“无上大宗师!”
漠土之外,宇文家一位大宗师咬牙切齿,心中对道庭的恨意几乎凝为实质。
这可是他宇文家耗费千年光阴的心血,如今一朝之间,毁于一旦。
若非克制着自己,他都忍不住叫骂出声了。
愤怒过后,其并未急着动身,等月上中天之际,一道黑影在漠土飞掠。
此时,漠土已经恢复寂静,可方圆千里塌陷成了盆地,一眼望去,甚至连沙土都焦黑无比,可见日间战斗之激烈。
宇文锦搜寻几遍,只见得一滩滩黑灰,显然,那些人连尸傀的尸体都给烧了。
“可恶!”
但不等宇文锦发泄心头怒火,沙土之下竟传来一阵阵蠕动。
“这是?”
宇文锦感受到血脉传来的隐隐悸动,当即大喜。
下一刻,一头面色惨白,面目已经与常人相似的尸傀钻了出来。
“吼吼”
尸傀对着宇文锦低吼几声,似在说着什么。
“哈哈哈哈,好好好,天不绝我宇文家!”
宇文锦仰天大笑,绕着尸傀转了几圈,上下打量,眼中的满意之色越发浓郁。
“走!”
没有久留,宇文锦带着尸傀消失在夜色中。
且不提漠土的后续。
神都,皇宫御书房内,烛火摇曳,光芒将殿内照得通明。
姬鸿手中拿着一封密报,嘴角勾起,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之意。
这一次,以往推三阻四的世家,动作倒是出乎意料的快。
将密报放在烛火上点燃焚尽,姬鸿默默沉思。
漠土的尸傀尽毁,看似让宇文家千年的心血付之一炬,然而实际上却是没有令其伤筋动骨。
宇文家已经掌控了炼制大宗师乃至超过大宗师境尸傀的秘法,只要给他们一些时间,再打造一批就是。
“罢了,就让别人去头疼吧。”
姬鸿眉头舒展,都以为他大虞国运即将走到尽头,正好还能坐山观虎斗。
就在姬鸿准备看戏之时,其余世家开始行动。
宇文家,宇文绪眼皮狂跳,房间内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个遍。
屋外,宇文冲看向门口的侍女,开口道:“家主情况如何?”
侍女小心翼翼的开口:“二爷,家主已经生了一个多时辰的气了。”
宇文冲轻叹一声,走进屋中。
“什么事?”
见是宇文冲,宇文绪强压住怒气,开口询问道。
“大哥,杨家、王家的人已经入京了,估计明日就会发难。”
“哼!”
宇文绪更怒,可发怒解决不了问题,沉吟许久,才沉声道:“除了这两家,还有哪些世家有异动?”
“沈家、殷家、陆家似乎都有动静。”
“呵呵呵,好,没想到连殷家也出来凑这个热闹。”
宇文绪怒极反笑,十大神兵世家,姬家、萧家、独孤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且先不说。
剩下的几家,就只有遗世独立不理俗事的李家按兵不动。
乍一看,宇文家竟然有举世皆敌的意思。
前商殷家,千年前社稷倾覆,元气大伤,又被姬氏一族打压。
现在看起来也不老实了。
宇文绪心头思绪纷飞:“看来这一次不做些让步是不行的了。”
叩叩叩!
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看起来似乎十分急迫。
“进来!”
宇文绪凝眉,面露不喜。
然而下一刻,宇文绪目光一凝,看向来者。
宇文锦面上掩饰不住的喜悦,径直走进房间,丝毫不在意那隐匿在房间的禁制。
被人触及,禁制生出一阵阵好似水波纹般的微漾。
“家主,大喜事啊!”
宇文锦进入房间后,心下一松,迫不及待的开口。
宇文绪对着宇文冲使了一个眼色,宇文锦被他派去漠土,如今一副欣喜的模样,喜从何来?
两人心中升起一抹不敢相信的期待。
宇文冲快步将房门关上,重新布上一层禁制。
这下,宇文绪才开口询问:“怎么回事?”
宇文锦咧嘴:“家主,成了!”
成了?什么成了?
宇文绪两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便听宇文锦道:“尸傀,拥有智慧的尸傀成了!”
什么?!
宇文绪和宇文冲惊起,目光死死盯着宇文锦,不久前才接到消息,说是千年谋划毁于一旦。
现在峰回路转,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宇文绪也心神难宁。
“在哪儿?”
几乎咬着牙齿。
“就在城外,老夫怕带回来被人察觉。”
“哈哈哈,好,此事锦长老可是立下了滔天大功!”
宇文绪一身郁气今朝散,心中之畅快,难以言喻。
不过这种事不能声张,更不能被其他世家的人知晓了去。
如今天下半数的目光都放在宇文家身上,越是需要小心谨慎。
念此,宇文绪沉声道:“锦长老,这头尸傀暂且交给你了,务必不能走漏了风声!”
“喏!”
宇文锦也知晓轻重,肃然应喏。
又交代一番细节,宇文锦退去。
“大哥,才刚刚具备灵智,还不足以和无上大宗师抗衡,不如……”
宇文冲眼中狠意绽放,对于尸傀而言,血肉就是最好的补品,若能献祭一地生灵,必然能养出一头滔天凶兵来!
宇文绪抬手制止:“万万不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宇文冲有些遗憾,换了个办法:“那就抓一些武者吧。”
宇文绪权衡片刻,点头同意。
消失一些武者,想来不会引人注意。
“小心些,以隐秘为主。”
见宇文绪同意,宇文冲当即大喜,拍着胸脯保证。
等宇文冲退下,宇文绪目光幽幽。
“有了这头尸傀,便说明之前的办法可行,哪怕难以培养出这么完美的作品,也能制造出大宗师乃至堪比二花大宗师的尸傀。”
不久后,房间禁制悄然散去,宇文绪愤怒暴躁的声音继续传出,令那些下人惶恐不已。
神都某处院落,杨家和王家的人碰面。
“听说今日宇文绪整日暴怒,看来宇文家想要弄出这些尸傀,也不容易啊。”
王家之人语气感慨,不过那股子幸灾乐祸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些。
“宇文绪能坐稳家主之位,可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