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们的研究马上就要结束了,我已经快要算出最后的数据了,真的!不是我,真的。”
李海声泪俱下,苦苦哀求着教授相信自己。
周围人看着这一幕,有的面露同情,有的依旧满脸狐疑。
顾从卿听到这,心中一动,不禁挑了挑眉,思绪如飞转的齿轮般快速运转,心里大概明白了一些端倪。
他虽不知道那两个年轻人为何要诬陷李海,但从李海的话语中听出了关键信息:研究已近尾声,而这个叫李海的人已经快要掌握关键数据并完成整个研究,这足以说明李海在这项研究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不管那两个年轻人是出于嫉妒之心才诬陷他,还是他们本身就是心怀不轨的坏人,顾从卿觉得既然自己看见了这一幕,就绝不能袖手旁观。
毕竟不管他们研究的是什么,那肯定是国家研究人员辛苦钻研的成果,对国家必定有着莫大的好处。
于是,他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海和教授身上时,悄悄上前,不着痕迹地把孙厂长拉到一边,微微踮起脚,附在孙厂长耳边轻声说道:“孙厂长,昨天这伙人上车的时候,我看见那两个年轻人一个望风,一个动手,悄悄地把什么东西塞到了那个叫李海的人的衣兜里。”
孙厂长能在哈尔滨这个重工大省的省会担任机械厂的厂长,可谓是见过无数大风大浪,有着丰富的阅历和敏锐的洞察力。
听到顾从卿的这番话,他瞬间明白了其中的蹊跷。
他微微颔首,用眼神对顾从卿表示肯定,随后不动声色地把秘书叫了过来,低声吩咐道:“小宋,你去叫这趟车的列车长和乘警过来,记住,不要声张。”
秘书小宋心领神会,微微点头,便迅速转身,脚步轻快却又沉稳地朝着列车长所在的方向走去。
孙厂长任职的哈市第一机械厂,在国家工业体系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那可是国家重要的军工级工厂。
其主要业务聚焦于履带式汽车履带的生产与研究,这一领域对于国防军事建设意义非凡,每一条履带都承载着保家卫国的使命。
而孙厂长作为一厂之长,级别达到了副厅级,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与使命。
此刻,车厢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众人正为李海一事议论纷纷。
孙厂长见状,神色严肃,提高了音量,沉声说道:“各位听好了,我是哈市第一机械厂厂长孙成民。
现在,请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包厢,严格按照车票回到各自位置。
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允许外出,不允许随意走动。”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在狭窄的车厢过道里扩散开来。
“不然除了任何事情,后果自负。
一时间,原本嘈杂混乱的车厢过道迅速安静下来,只剩下火车行驶时发出的“哐当哐当”声,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敲响着沉重的节奏。
尽管这节车厢里的乘客们并不隶属于孙厂长所在的单位,但在当下这种情形下,孙厂长无疑是在场人员当中级别最高的。
特别是当话题涉及到特务间谍这类极其敏感且性命攸关的事情时,大家心里都清楚,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能惹事生非。
于是,众人都乖乖地听从孙厂长的指令,各自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包厢。
顾从卿也随着人流返回包厢,一进包厢,他便迅速将包厢门锁好。
转身看向周姥姥和周姥爷,神情严肃地说道:“姥姥、姥爷,隔壁出了点事,好像是有间谍特务。
现在情况不太明朗,你们一定要把门锁好,千万别随意开门,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一定要注意安全。”
周姥姥和周姥爷听了,脸上顿时露出担忧的神色。
周姥姥下意识地把小土豆往身边拢了拢,眼中满是不安,说道:“怎么会出这种事啊,豆包,你说这可咋办?”
周姥爷则皱着眉头,表情凝重,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顾从卿见状,连忙安慰道:“姥姥、姥爷,你们别担心,孙厂长已经在处理了,乘警也马上就来。
咱们只要待在包厢里,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行。”
顾从卿尽管嘴上不停地劝慰周姥姥和周姥爷,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出事,试图让两位老人安心。
然而,他的内心却如翻涌的波涛,难以平静,焦虑的情绪如同阴霾般笼罩着他。
毕竟,只要跟特务间谍这类事情沾上关系,局势往往就会变得错综复杂且极度危险。
在顾从卿的认知里,那些特务间谍可都是心狠手辣之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们手中常常持有致命的武器,枪支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一想到这儿,顾从卿的眉头就紧紧地拧在一起。
他忍不住暗自思忖,如果那两个诬陷李海的年轻人,真的是隐藏在暗处的特务或者间谍,谁也无法预料他们此刻究竟怀揣着怎样的危险武器,是否在身上某个隐秘的角落藏着一把随时可能致命的手枪。
而这看似坚固的火车车厢,在子弹面前,实则脆弱得如同薄纸,根本无法抵御枪火的袭击。
只要那两个年轻人稍有异动,整个车厢都可能瞬间陷入生死危机之中。
这种未知的危险,像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顾从卿的心头,让他坐立不安,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