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婶,没有想到跟你一聊,现在马上到了晚上十一点半,还下起雨来,这怎么办才好呀?大叔,他还没有从公社蜜蜂蜂厂回来?
如果大叔回来了,还可以让他送我到熊家村太阳小学学校里去。”
骆玉娇老师十分为难地说道。
“骆老师,你跟我聊天,这都怪我耽误你的时间,
让你这么晚还没有回到学校里去,我家老头今天晚上也不会回到家里来住,
他可能在公社蜜蜂蜂厂里睡觉去了,要不?你就不要回去,先到我女儿张同花的房间里先临时睡一个晚上,
我女儿张同花,今年十七岁跟你骆老师年纪小不了多少,
今天晚上,她住在蜂厂门市部里,平常她也很少回来住,要不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回去,
你就到我女儿房间里先休息一晚,明天天亮了,你再回到学校里去住。”
骆玉娇老师一听,
昨天晚上自己一人在太阳小学一人守着偌大的空无一人还吊死过女人的太阳小学,自己的确吓得不轻,
后来,自己尽管让自己壮起胆气来,克服自己害怕心理,
但自己一旦心气放松下来,那空洞恐怖的心里就如同迷雾一样扩散开来,
把自己笼罩在恐怖阴影之中难以自拔。
当她听到陈原香邀请自己住进她女儿的房间时,她也就没有客套,而是就坡下驴地答应了下来,
于是,骆玉娇就连忙说道:“那这样就打扰了陈大婶了,你先带我去你闺女房间里去看一下。”
陈原香见自己二儿子张逐远的年轻漂亮的女班主任老师答应住在自己女儿空着的房间,
她点燃一盏带有玻璃罩的玻璃油灯,
带着骆玉娇来到自己女儿张同花的闺房之中,
只见这间房间虽然没有人住,
但收拾得很干净整洁,房间之中还有姑娘家独有的幽香,
让骆玉娇有回到自己闺房的感觉,她就喜欢起这个房间来,
只见房间里放着一张古朴的雕花床,
这张床四周有档板围着,正面是镂空雕花的万字不到头的花格,两边门板上雕着三娘教子等故事,
两边门把手对称地雕着一对踩绣球的长毛狮子,
看上去装饰巧夺天工,
床边下还放一条与床同宽的榻凳,
床前进床处还挂着彩色珠子的流苏,有一种古代大家闺秀大姑娘家闺房的感觉。
骆玉娇见床铺上,整洁平整地铺着床垫被单,
棉絮盖被的被面印着鸳鸯戏水的图案,
很有女孩子闺房的特点,让骆玉娇老师有做起大家闺秀的感觉来。
“陈婶,那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学校里去睡了,我就赖在你们家里睡一晚了。
陈婶,天也不早了,我们就先洗洗睡吧?!”
骆玉娇有躺在床上感受一下的冲动,她就急不可耐地催促起陈原香洗漱起来。
见骆老师这个城里来的老师并没有嫌弃自己女儿睡觉的床铺,
她还愉快地答应留下来在自己家里睡一晚,
陈原香很高兴,因为家里只有二儿子张逐远和自己二人在家,家里冷冷静静的,没有人气,她自然乐意有一个大姑娘来陪着自己闲话家常,
打发这孤独寂寞的时间,还有这乡村沉静的漫漫长夜!
骆玉娇在陈原香的陪同下,两人一边闲话,还一边洗漱起来,
洗漱之后,各自找到自己的房间,就都上床睡觉去了。
骆玉娇这天晚上是她来这太阳小学教学以来这么多天来睡得最踏实的一个晚上,
这一夜,她既没有做梦,也没有起夜,
而是整夜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起来之后,感觉自己满血复活,她又精神抖擞地投入到太阳小学紧张严肃的教学上课活动当中去。
今天是星期五,明天就是周六,按照学校规定周三,周六这两天下午休息,老师和学生都不要来学校上课,后天周日全天休息。
由于周六下午不用教学,没有课的骆玉娇就跑到张逐远家里来找陈原香聊天来了,
有时还会帮着陈原香做些家务,
两人慢慢就热络起来,骆玉娇有空闲就会过来找陈原香聊天,
两人熟悉热络之后,说话起来就更加地随便起来,骆玉娇就会把自己的一些苦恼和烦心事说给陈原香听,
陈原香见骆老师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孤单单地一个人睡在比较偏僻的太阳小学学校里边,
十分的不安全而且还比较冷僻,
这种环境就会让一个大姑娘感到害怕,旁徨起来,感到自己孤立无助,
这种状态让她时时刻刻处于恐惧之中,
对于骆姑娘身心十分不利,陈原香作为一个云南嫁过来的女人,她深有感悟,对骆玉娇的处境十分同情,
她见自己闺女张同花一个月也难得回来住上一二天,
而且自己大儿子儿媳的房间也长期空着,
如果让骆老师租住进自己家里,让她象征性地交一些租金,
骆老师这样就安全方便多了,
自己女儿张同花万一回来住,
也可以让她去自己哥嫂房间里边对付一二宿。
当陈原香提出让骆玉娇租住进自己闺女张同花房间之时,
正合骆玉娇的意,
原来她三天两头来找陈原香聊天早就有心存此念的打算,
她一个外地姑娘,孤单单住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靠店的太阳小学学校里,
实在是十分不方便和不安全。
一九七二年九月十日,星期天,就在这天骆玉娇老师就正式租住在张同花的闺房之中来了,这样,她就天天住在自己学生张逐远家里来了。自己搬进张贵有家中,骆玉娇老师笑脸常开,有如三月绽放的桃花一样灿烂。
这天晚上,鸡叫第一遍的时候,起来夜解的骆玉娇听到堂前有动静,
她聆耳一听,仿佛有人起来了,但他并没有说话和干活,
而是听到一个喘息声音,她壮起胆子来往堂上张望,
只见一个男孩的身影,正蹲在堂前一动不动,头顶上和膝盖上顶着两个小碗,有如耍杂戏的人一样,
只见那黑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有如雕像一样,静静地蹲着,
她连忙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床铺上睡觉去了,
她看了一下手表,晚上一点左右,她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当她再次醒来时,一看手表,半夜三点,这时候鸡叫三遍,
她爬起来一看,当鸡再叫时,只见那黑影放下头顶上和膝盖上的两个小碗,
这时,她才发现,这个黑影中的小碗碗里边还装有清水。
只见他把清水倒了,把三个小碗收了起来,然后这个黑影走进张逐远的房间里去睡觉了。
次日,骆玉娇把自己这个发现告诉陈婶时,
陈婶轻声笑道:“这是我二儿子在练童子功呢!”
骆玉娇张大了嘴巴,原来这皮孩子还是一个炼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