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摇了摇头,心里啧啧两声。沈父还是原身的亲生父亲呢,守着这么一库房东西,都舍不得给自己闺女几件陪嫁。
突然想到什么,沈青青用手摸了摸下巴,按理说原主的母亲应该也有嫁妆,莫不是都被王氏扣下了?
沈青青看着库房两眼放光,心中的小人兴奋地搓搓手,嘿嘿,这么多好东西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青青扫视一圈,心内已经有了主意。她伸手指了指身边的屏风,转身询问香雪。
“香雪啊,这是我房间里之前的屏风吧,唉,没有这扇屏风晚上都睡不着觉。”
香雪看着沈青青冲自己眨了眨眼睛,瞬间了悟自家小姐的意思。
“可不是嘛,少夫人,您这两天都没睡好。”
沈青青满意一笑,香雪这小丫头果然上道。
“那便搬回去吧,也免得父亲母亲担心我。”
“这不是我房间里的花瓶吗,唉,没了花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带走吧。”
“咦,这是小时候祖母给我玩过的头面吧……”
“唉,还是家里的碗筷吃饭香……”
“这还是祖母在世时的摆件……”
……
王氏看着毕府小厮一件件往外搬着东西,只觉得自己心痛难耐,她紧紧拉着沈父,只觉得几乎要晕过去。
王氏死死地盯着沈青青,在心里怒骂:小贱蹄子,这是要我的命啊!
沈青青看着王氏几乎要喷火的眼睛,险些笑出了声。
沈青青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本来想就这么放过王氏的,这可就不怪她了。
沈青青拍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香雪和景福说:“好了,就这些吧,让他们小心着些,莫要弄坏了,毕竟都是父亲母亲的心意。”
“父亲母亲,女儿这便要离开了。”
看着沈父和王氏因为心疼气氛已经泛红的眼眶,沈青青只觉得心情大好。
“瞧父亲母亲伤心的,你们莫要忧心,夫君待我很好的。女儿改日再回家看望父亲母亲,父亲母亲保重身体,便不用去送女儿了。”
沈父和王氏看着瞬间少了三分之二东西的库房,哪里还听得见沈青青在说什么,两人木木地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库房。
沈青青带着香雪、景福和一干小厮转身出府,只是路过一处时停了脚步……
“夫人,夫人,不好了……”
还没等沈父和王氏从库房损失的悲愤中走出来,沈父的门房就急匆匆跑来。
“老爷,夫人,大小姐……大小姐说她思家心切,把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挖走了大半……”
王氏闻言猛地转过头,死死盯住门房。
“你说什么?!”
“大小姐她把后院的花草树木挖走了大半……”
王氏双手死死捏着手帕,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竟是气得昏了过去。
“夫人!”
“快去找大夫!”
马车里,沈青青开心地哼着歌,对着塞满马车的各种盒子,左摸摸右看看,只觉得心情大好。这次是真的发了啊,几盒糕点换了这么一大堆值钱的东西,不亏不亏!
香雪看着自家小姐高兴的样子,纠结了很久还是出了声。
“少夫人,你今天怕是把老爷和王氏得罪狠了,以后他们怕是不会再让你回沈家了。”
沈青青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就算我今天不这么干,他们就会喜欢我了?你想想今天他们做的一干事情,他们本来就拿我当外人,我又何苦死乞白赖贴上去。再说了,祖母去世后,这沈家也没了我值得挂念的,与其白白受气,不如狠狠赚上一笔。”
“少夫人说的是。”
香雪虽然觉得自家小姐如今变了不少,但想到最近发生的一系列变故,香雪只觉得自家小姐这是受了刺激变了性子。
“香雪啊,安排人把带回来的东西整理好,收到我的库房里去。那些花草树木也别浪费,你安排人种到我院子里吧。”
“是。”
沈青青懒懒地躺在大床上,今天一天可真是累死了,又想起来自己今天还没吃午饭。沈青青摸了摸肚子,还真是觉得有些饿了。
“香雪,去厨房吩咐一声,摆饭吧。”
吃饱喝足,沈青青满意地瘫在床上,沉沉睡去。
而书房里,景福正在跟自家少爷汇报今天的事情。
毕漕涧只听得额头青筋不住地跳。
“所以说,她回沈家的时候不仅什么都没带,走得时候还搬走了沈家这么多东西?”
景福看着自家少爷铁青的脸,又想到自己在沈家看到的事情,想替沈青青辩解两句。
“少爷,其实,这事也怨不得少夫人……”
毕漕涧打断景福的话,眼里满满都是嫌弃。
“小门小户,果真是粗鄙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