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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蓉虽然是陈家不受待见的庶女,但陈家也未曾过分苛责她。

即便是被关在宅院内,也没受过这种疼痛。

经脉像是被万千虫子啃食,从头到脚,钻心的疼痛疼的她快晕厥过去。

然而宁瑶下手有轻重,控制着浊气,让它不至于横冲直撞,肆意破坏人体。

“你对我做了什么?”陈景蓉冷汗连连。

宁瑶笑了:“你不知道吗?在我手下留情的情况下,你都难以忍受,那楼漾漾又是什么滋味?”

“我再问你一次,你给楼漾漾喝的东西,谁给你的?”

陈景蓉脸色惨白,对宁瑶除了痛恨,更多的是恐惧。

她给楼漾漾是灌下了先生给的东西,她才会那般痛苦,以至于性命垂危。

可现在宁瑶什么都没做,只是说了一句话,她便同样开始痛苦不堪。

她到底是什么妖怪?

陈景蓉对未知的恐惧突然无限放大。

“还是不说吗?”宁瑶松了松禁锢浊气的力道,浊气开始横冲直撞,再次加剧了陈景蓉的痛苦程度。

“我说……是先生……先生给我的……”

短短一句话,让她犹如费尽心力一般。

宁瑶收了浊气,疑惑道:“先生又是谁?”

陈景蓉浑浑噩噩:“先生就是先生……”

“他叫什么?长什么样?住在哪里?”

陈景蓉感觉疼痛降低,脑子也多了两分理智。

她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叫什么,我只听过他身边的婢女叫他先生,我也跟着叫了。”

“婢女叫什么?长什么样?”

“她姓柳,好像叫柳絮……”

一个时辰后,宁瑶从房间走出来。

芷兰侧身:“小姐。”

宁瑶道:“跟停云说一声,找个人将她严加看管起来。”

“奴婢明白。”

停云闻言,立马加派人手,严加看管。

然而第二天宁瑶便接到消息。

陈景蓉不见了。

“小姐,看守陈景蓉的人全部毙命,无一生还。”

“还是早上一班和三班换班的时间,三班一个小姑娘发现的。据说满地的尸体,将那小丫头吓得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宁瑶赶到凭栏楼时,停云正带着人守在院子里。

“小姐,消息都封锁了,主楼依旧正常营业。”

宁瑶点点头:“做的不错。”

她蹲下查看地上的死者,因为夏日天气炎炎,地上的尸体已经开始发生变化。

宁瑶依旧面不改色,翻看了尸体身上的致命伤害。

她发现没有什么大面积打斗造成的伤害,每个人都在脖子侧面有一个细小的伤口。

伤口处溢出了小小的一粒血珠,血珠的四周,呈放射状布满了红血丝,若不是这一特殊之处,宁瑶也发现不了这伤口。

“一击致命,凶器上头涂了毒药,这些人是中毒而亡。”

宁瑶站起身,不再管地上的尸体,转而往关押陈景蓉的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摆件整齐,也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可以看出来陈景蓉是自愿跟着对方离开的。

外头死的护卫,里面的陈景蓉,都可以看出来,对方来的迅速,且救走陈景蓉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凭栏楼彻夜灯火通明,只不过后院晚上比白天少而已。

若是真有武功高强的人,那么救走陈景蓉也不是难事。

“小姐!”芷兰匆匆进来:“您看这个。”

她递上一方手帕,里头放着两根极其细的短针。

“奴婢在外头门框上发现了这个。”

宁瑶隔着手帕,捏起一根短针仔细端详。

短针很短,不足一厘米,针尖那头若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小姐小心,奴婢怀疑这上头有剧毒,那些护卫就是中了这短针而亡的。”

宁瑶探出一股灵力将其包围,果不其然灵力之中出现了一缕黑色。

“又是一日醉!”

“一日醉?难道跟柳家有关系?”

宁瑶面上晦涩不明:“一日醉出自毒人之手,那日水云间门前,便知道柳家与毒人有关系。”

“如今一日醉又出现在这里,到底是柳家还是毒人自己?”

宁瑶百思不得其解。

一日醉,柳家,毒人,浊气,陈生。

这些看似没有关联的东西,现在几乎连在一起了。

柳家人竟然也跟浊气有关。

那么除了陈生,也就意味着还有另外的人也知道这浊气。

起码他和陈生有一样的目的。

所以这个发明一日醉的毒人到底是谁?

宁瑶脑中突然闪过什么东西,但她却没抓住。

“圣女他们如今在何处?”

芷兰一愣,立马回答:“前几日圣女便说要去京城,族长和大祭司多年未出云襄城,便跟着一起了,今早刚离开。”

“那玲玉她们呢?”

“珊夫人和玲玉小姐她们也一起去了。”

宁瑶眉头微皱:“珊夫人走的时候可有留下什么话。”

芷兰当即点点头:“有的,珊夫人给您留了一封信。”

话音未落,芷兰便将一份信交给宁瑶。

宁瑶展开信件,越来脸色越差。

最后合上信纸,匆匆离开。

“这里收拾一下,该赔偿的赔偿,不要影响凭栏楼的生意。”

停云望着她们主仆,连个是字都没说出来,宁瑶二人便消失不见。

南巷。

“小姐,怎么又来这里了。”芷兰亦步亦趋的跟着宁瑶。

当她们路过江家住宅,在他们隔壁停下来的时候,芷兰满脸好奇。

宁瑶沉着脸推开门,和隔壁一样,依旧是一个一进的院落。

院内无落叶,也无灰尘,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宁瑶上前推开房间门,只是里头空无一人。

“竟然跑了?”宁瑶脸色极差。

她还说等不忙了,便带宁之衡来见见这个陈生,让他辨认一下这是不是那个所谓的四叔宁文生。

只是她当初将人交给云襄南珊,便没有过问。

但她知道云襄南珊没杀那人,只是将他囚禁起来报仇。

也是在信中她才知道,云襄南珊竟然将陈生囚禁在城里,与江家只有一墙之隔!

“谁跑了?”

“指使陈景蓉下毒的人,也是救走陈景蓉的人!”

芷兰立马心领神会:“难道陈景蓉和柳家勾结了?”

“不是没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