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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瑶只觉得晦气,冲着女子毫不客气道:“你他妈有病吧?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我?真晦气!”

余光一瞥,她不再藏拙。

用力挣脱女子,然后对着扑上来的两个男人,一人一脚,将他们踹出老远。

二人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宁瑶本不想插手这档子事的,但既然被拖下水,那出手就没有轻的。

“还想抓小爷?找死!”宁瑶狠厉的神情,震慑住了男人,也震慑住了一旁的女子。

剩下的老大见此情形,知道惹上了硬茬子,便想跑。

宁瑶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他离开?

男人的速度快,宁瑶的速度比他还快。

鬼魅一般的身影堵住的他的去路。

“刚才让小爷留下来,你怎么又要走啊?”

男人有些不甘心,一步步往后退。

退无可退之际,捡起手边的棍子就向宁瑶挥舞过来。

“小相公小心!他会功夫的!”

宁瑶冷笑一声,谁还不会个功夫了!

她赤手空拳的将男人打到节节败退,最后一脚踩在男人的胸膛上,嘲讽道:“是会功夫,但不多。”

三个男人,两个昏厥,一个被打的半死,却还恶狠狠的盯着宁瑶。

宁瑶被盯的有些不耐烦,反手摸了两根竹签,插入他的眼睛里。

男人惨叫出声,宁瑶一个手刀将他劈晕。

“真好,这下就看不见了。”

紧接着她摸出一根绳子,将三个男人捆绑起来,绑在一旁的柱子上:“祝你们好运!”

说完转身离开,路过女子的时候,宁瑶看也没看她一眼。

反倒是女子,瘫坐在地上看着宁瑶的背影,眼眸闪了闪。

回头又看了一眼被绑起来的男人,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爬起来追着宁瑶而去。

宁瑶也知道自己身后跟了人。

她也实在是心中气恼,不想理会。

毕竟那种情况下,若不是她能自保,换做是一个普通人被缠上,都极有可能丧命。

宁瑶对这个比她还高的女子,是真心喜欢不起来。

可身后的女子像是不知道疲惫一般,不紧不慢的跟着宁瑶。

宁瑶走得快,她也快,宁瑶走得慢,她也慢。

两人就这么在寒冬中走了将近大半天。

身后的女子再次传出尖叫:“小相公救救奴家!”

宁瑶回头,只见她又落入虎口。

这次是十几个难民,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将女子团团围住。

宁瑶看他们的样子,跟破庙里的三个男人完全不同。

这些难民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着像是一家人。

这个节骨点,看上女子相貌的几率很小。

宁瑶叹了口气,再弱肉强食,吃人也是一种有违天理的行为。

她不相信鬼神怪力,但此刻也忍不住想,燕国此次大旱,已然是天灾,能避免同袍而食,也算是积德了。

宁瑶飞快的从秘境里拿出拿出几个饼子,往前面一扔,喊了两句话。

“有吃的!”

“快跑!”

一时间难民的争先恐后的扑向食物,而她则拉着女子的手,不要命的跑。

忙碌之中瞥了一眼两人拉手的位置。

好大的手,不愧是高个子、大骨架!

她能飞,也带不动一个比她重这么多的人飞啊!

两个人跑的腿都快断了,才停下来。

寒风灌进喉咙,灌进肺里,火辣辣的疼。

宁瑶感觉太憋屈了,活了两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现在安全了,你走吧,别再跟着我了。”

说完宁瑶又摸了两张饼子给她。

女子没接,只眨巴着眼睛,看着她手里的饼子咽口水。

宁瑶粗暴的把饼子塞到她手里:“拿着!别再跟着我!”

女子拿着饼子愣愣的看着她。

宁瑶突然发现,这女子长得怪好看的。

巴掌大的小脸上略微占了些灰尘。

原本用簪子半挽的黑发,在跑动的过程中全散了下来,披散在背后。

不似传统的女性细眉,反而是有些偏英气的剑眉,配上一双凤眼,没有丝毫违和。

整张脸少了几分女子的婉约,多了几分清冷妖媚。

整个人雌雄莫辨。

此刻她薄唇紧抿,似乎不太想听宁瑶的话。

“小相公……”

宁瑶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不是什么小相公,你不要乱叫,说了别跟着我,我也不会再带着你,干粮给你了,以后的路你就自求多福吧!”

把脸上的锅底灰薅了两把,然后摸到女子脸上。

女子本来就沾了尘土的脸上,瞬间乌漆嘛黑。

宁瑶独自离开了。

女子不再说话,摸了摸脸上的锅底灰,眼睁睁的看着宁瑶离开。

离开的宁瑶本想继续施展轻功去追大部队的。

但是她越走越觉得不太对劲。

原着里虽然只是把三年的旱灾一笔带过,但好歹也平稳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候。

可现在宁瑶发现,漫山遍野的全都是动物尸体。

小到鸟雀野鸡,大到狍子野猪,全都僵硬的躺在枯林里,甚至还蔓延到道路上。

如果只是单纯因为旱灾饿死的,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动物对于天灾是最为敏感的。

天灾来临之前,它们只会往更安全的地方迁徙。

发生旱灾,只有往深山去,才能保证水源的充足。

没道理全都涌出大山,死在人迹密集的地方。

还有一个令人比较疑惑的问题。

这么多动物尸体,又没坏,保存完整,为何那些流民宁愿选择对人下手,也不选择吃这些动物?

而且流民的尸体也越来越多,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宁瑶想不通。

“是瘟疫。”女子清冷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宁瑶抬头一看,瞬间皱眉。

“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啊!”

对于宁瑶的不喜,女子仿佛丝毫不受影响。

她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大山:“山里有了疫病,动物们全都逃出来了,再加上如今天气寒冷,不利于疫病扩散,所以还没有传播开。”

“不是没人吃它们,不少人都吃了,或多或少都染上了疫病。”

宁瑶的思绪被她牵引着:“你的意思是,流民不光是饿死的、冻死的,还有染上疫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