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容生马车进了院子,容敏和明月急忙穿戴整齐迎了出来。
一进议事厅,容风忙斟了三盏茶退了出去。
容敏喝了口茶看了眼容生:“哭了?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去”。
容生摆了摆手:“没人欺负我,听皇上和二祖父说话心里难受,二祖父把二祖母我爹和三叔弄死了,我当年把两个儿子弄死了,皇上曾经亲手弄死自己三个儿子,他们两个人边哭边说,我也……听的心里难受,太子也哭了”。
容生饮下口茶缓和了一下:“皇上太子今晚不回来了,我过来告诉您们一声,免得惦记。三婶哥弟都去了,也都哭了,皇上又封了刘家一个小侯爷,都在东城建府坻,明日动工,太子督建”。
明月点了点头,三家化去仇怨也唯有皇上亲自出头。
“十六王府还在清查,您两个摆件卖的银票已折成上饶银票派了三千刺候五万兵将去拉铜板了,今晚就开始建大库,建在南城城边上,重兵把守正好也守城门,都料理好了,皇上让先生都放心吧”,容生叹了口气:“皇后……一进冷宫就哭了,这辈子她也出不来了,袁家彻底垮了,袁将军回来也封侯,太子手下两员大将接手宫内安保,老三负责四地兵将调遣,怕你要忙一阵,四地都在大比武,前五百名由你拍板,反正具体情况不清楚,到时你自己做主吧,太子能跟你露一面,都得你自己整”。
容敏点头笑道:“我也得瑟得瑟”。
“你也得瑟不了太久,太子的武师父封了太子太傅,接手十六王府的五十万兵马,你留百万兵马,余下的也都归他”,容生看了眼明月:“皇上也得瓦解容家的兵权和势力,罪己昭告那么容易发呀,人家也是尽力平和,否则日后容家独大人家怎么办?堂堂天子老发罪己书吗?这一次里子面子都给足了,咱们自己也得知轻重,三叔……人也自己作死了还连累了妻儿,给了两个小王之位又给了个太上皇已经是天恩”。
容敏皱了皱眉:“我听懂了,我交权,明日早朝上折子,我也自罪,督导失职,让三叔失了分寸酿成祸事,反省三年,交出兵权,自降三品武散官”。
“我也失职”,明月揉了揉脸:“愧对皇家列祖列宗,自请出族,归回原名”。
容生低头不语,好一会儿说道:“先生,您敢上折子除族学生不拦着,大不了陪您一起死。您分明心有不甘,三弟兵权必须舍,皇后下死手也是忌惮他的兵权。您辞的哪门子王,此生您绝了这个年头吧,除非您想把咱们这几个学生都亲手弄死,容家多少王爷多少侯爷了,还有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换成您做皇上您又如何?”
“莫听她瞎叨叨,她也就心疼我又失了兵权,我知足,得娘子一人我什么也不在乎”,怕个屌,倒清闲了。
“半壁江山都是容家的了,还不知退让必死无葬身之地”,容生脸色一沉。
“屁的半壁江山”,明月起身踹了一脚容生:“兵权不放手,爱分分去,留十万人,剩下都给他,敢对无辜小儿下手我还怕他心思歹毒呢,给几个破闲位你就不知北了,掉几滴眼泪你就半夜三更在这胡说八道的,别瞎叨叨了,回屋睡觉去,兵权一交皇上活不过三日就得太子登基,你且看皇上明日分不分夫君兵权?半壁江山真是好吓人啊,哪个不是他的奴才,明日他至少给夫君加三十万兵马,武师父二十万顶大天了,皇上恨上他了,他不出手灭十九王能引出这么多事吗?他分明借机讨封,给他那么多兵权皇上活腻歪了吗?没容家保着他父子死八百回了,别在这瞎叨叨,沐浴更衣,滚回自己屋里睡觉去”。
容生凭空打了个寒颤,忙起身施了一礼:“学生受教,您休息吧,学生沐浴去”,说完擦了把冷汗急忙走了出去。
他刚出门,容敏也挨了一脚,容敏也不生气,嘿嘿笑着拉着明月回房休息。
一回自己的房间,容敏关门落锁:“娘子,他武师父不至于吧,估摸也是皇后指使的”。
“若是好样的为何不早封?你明日派几个经验老练的刺候查查他的底细,不可太近不可打草惊蛇,不可……反正别让他发现”,明月咬了咬牙:“他怕是想当国舅爷了,太子忠孝,他又是武师父,日后他就是国老,那可真是断家江山到头了”。
容敏沉了脸色,合目良久点了点头:“怕是真让娘子猜到了,那以后怎么办?”
“肖月生了就立太子妃,明日你把太子找来我与他细说”,还是早些安排吧。
容敏满口应下,二人这才上床休息。
一觉醒来天光早亮,明月收拾利落一出卧房容敏正在厅堂一脸心事的喝茶。
“夫君有事?”,明月皱了皱眉。
“为夫今日上朝了,皇上给我四十万兵马,太子分五万,只给太傅五万兵马”,容敏眉头解不开:“一下朝皇上把我叫御书房去了,把虎符给我了,让我这辈子不许辞官,他问我你什么意思。为夫说娘子让我查武师父,怕他想当国舅,怕他弄死皇上扶太子上位他一举坐稳天下。皇上先什么也没说,后来笑了,后来又哭了,说……他也没说什么,只让我听你的。他也说了一些,这个武师父是太后找的,很神秘,他派人调查了几次都什么也没查出来,他说此人怕来历不简单,只皇后也确实是让他动的手……反正现在毫无头绪。太子他武将,为夫直接当皇上面儿跟他说了你的意思,他挺高兴的,说他喜欢肖月,这胎估摸是个小子。皇上问他武师父的事,他说太后曾叫他一声三表哥,也就一回,太后告诉太子这个武师父是她娘舅的孩子,姓廉,叫廉江,今年四十八岁,一个正室五个妾,两个儿子……他娶妻晚,二十五岁成亲,七个女儿,有三个没出门,太子说他都见过,长的好看,只没肖月好看没你好看,他也就打个照面从不入院子,武师父叫他去了几次他也带了贴身影卫,太后也怕他这个表兄心大夺了袁家的势一直敲打太子不许入内院,不许招惹廉家女,别的事他半点不知,也就一年半载去一次。皇上怕那两个小儿出事,让太子带三千刺候亲自去接了。为夫坐在这里想不通一件事,廉家世代居京城东城,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我让风叔接他们四个过来,估摸也快到了,许二祖父能知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