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里小长公主抱着太后痛哭流涕,太后打了个哀声:“你皇兄也没有办法,十大王府海量银子半文不舍,江山他也坐不安稳。莫哭了,让齐老三想办法吧,娘也死穷,三位大先生给了我七十块金地折给你吧,你皇兄皇嫂也有一百块金地留给了你,余下的自渡”。
短短两个时辰家家都在筹备银子补交金地。
明月进内室苦笑了一下,还有半箱子金花赶紧编吧,想什么都是个屁。
傍晚时分容敏进了书房,一见明月又再编头面皱了皱眉:“娘子,你打算把他们四个送进大牢吗?如今交了那么多金地家家还有钱,你猜皇上会不会疯?适可而止吧,娘子过了,莫说他们不是儿子,纵是儿子也不能惯着。皇上发狠了,你再编一个头面就罚永安王府每年给国库上交五百万头面,你是王不是绣女,皇家人要脸面的”。
明月吓了一哆嗦,好一会儿咬了咬牙:“也就两套我给儿媳妇留着”。
容敏叹了口气,找了两个锦盒分装好:“天子一怒浮尸百万,娘子不可太任性,这两套为夫收起来了,这半箱封存入库不可再动。我也只剩二百两银子,日后都省着过吧”。
“半箱金花卖了,一百万就卖,全换铜板一家二十万,否则穷则思变。夫君听我的,两副头面私卖,五百万就卖,一家给一百万两银票,日后慢慢也就都正常了”,明月沉了脸色:“不是我护犊子,不能让人因为钱把人格压垮了,他们有钱可不是贪的,凭什么就得穷?万一此时让人家砸过去冤不冤”。
容敏合目良久点了点头:“娘子说的有道理,交给为夫吧”,说完收拾了一下拎着箱笼下了楼。
一个时辰后容彬驾车进了院子,明月拎着盏灯笼下楼将人接进书房:“十二叔,他们都弄利落了?”
容彬笑道:“您放心吧,都利落了,老三进宫找皇上去了,把您的话跟皇上半字不差说了一遍,皇上把我们四个都找去了,说头面和金花他买了,给了老三两千万,让他一家给二百万,剩下一千万给你三叔,让他撑过半个月”,说完取出首饰盒放到书案:“皇上知您没有戴的了,送您五件翡翠的,皇上说他受教了,先生说的有道理,正给几户忠臣清官也在偷着补发”。
“谢谢皇上”,心下松了一口气。
“多亏您这几句话,容康说先生思虑深远,洞透人性,皇上也是个好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说他自己是最幸运的,此生得良师报明君”,容彬咂咂嘴:“容生说他让您放心吧,日后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皇上一高兴赏了他三把宝剑让他给孩子留着,给容康十二支玉头子笔,容康一家给了一支,给您两支”,又取出两支羊脂玉笔放到书案。
送走容彬,明月啼笑皆非的取出大祖母绿扣子饰品一一佩戴,戴吧,省得穷嗖嗖的给皇室丢脸,两只玉笔收进书阁。
一炷香时间后军营马车进院子卸铜板,容一捧着个大匣子跑上楼:“先生,侯府都给钥匙了,他们四家也都换了铜板拉侯府去了。二老太爷说您敢直言敢说真话当赏,给了您一套中红宝头宝的首饰,一共九件,都是他自己做的”。
“谢谢二祖父,他在侯府?”,心头一暖笑着接过。
“在福侯府坐镇指挥呢,程心在……反正都在侯府忙呢,周侯也在收拾院子,一院子的红灯笼,程义在那忙呢”,很是热闹。
铜板进宅心里不慌,明月忙让人摆放饭菜,打发走马车容敏领着容一上楼吃饭:“娘子也赶紧吃,婶子她们都在下面吃了,别人都安宅今晚不过来”。
明月点头坐下三个人吃饭,容敏边吃边笑:“齐老三明天又拍卖了,谁也不用去,让他大哥卖,不卖他也交不上。你们三个给皇上皇后太后的金地太后都给他了,余下的让他自渡,十大王府明日也跟着他一起拍卖,没有一个人敢撤下来的”。
明月苦笑两声,为了拉下十王,百官跟着陪榜遭殃,哎。
“铜板一家二百万,皇上让换的,东城宝物还有一半收尾着急腾地方,给了三叔一千万,让他挺过半个月,三叔也得都换铜板”,吃了口菜又笑:“容生破瓶子长个好嘴,三把宝剑一给又抖起来了”。
明月心下叹了口气,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吃过晚饭明月看了眼容一,容一苦笑道:“您别看奴才,二老太爷把我们四个搜刮空了,除了件袍子什么也没有了,钗子还是娘子刚给了奴才一支,他们三个跟二老太爷都插的木枝”。
“凑合一夜,明天让三叔舍几支钗子,他穷不假,可只要卖货他就富”,容敏摆了摆手:“明天我去搜刮他,皇上不让娘子当东西了,日后也不给了,谁也不给了,连他后宫都卡死了,一年只给一次年礼,余下什么也没有,所有银子除了军营的雷打不动余下全造船”。
“别要,让人心里不舒服,没有金的夫君把你木钗给分分”,比金的舒服。
“娘子提醒我了,我还有一箱子木串呢,赶紧分,太占地方了,娘子扑满弄不弄?”,日后也有个乐子。
“弄,夫君吃完给我弄”,三人又低头吃起来。
吃过晚饭依旧扩大了扑满的入口,一人又给了一箱子铜板,连婆子再他们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忙到夜半,二老太爷领着容风和程心程义回了王府。
四人在饭堂吃了饭也开始折腾扑满,明月心头一阵发酸,都穷了。
早上起床一阵发怔,醒的迟了,怕是已近中午,院子里静悄悄的,穿戴整齐下了楼,转悠了一圈儿一个人也没看见。
刚转身要上楼,院门一响,片刻后容风驾着马车进了院子,容敏笑着坐在外挎沿儿。
马车到楼前停了下来,二老太爷领着容一秋菊和四个婆子下了马车。
“二祖父,您们去哪了?”,明月一脸好奇。
“咱们去了董家当铺”,二老太爷一脸乐不可支:“所有木饰全卖了,好家伙卖了五千两银子,又跑你三叔金楼去哭穷,你三婶一人给了五件金饰,给先生十八件金饰,都是正常的不轻不重,又一人给了套上品玉饰也五件,先生没给,给了一套极品翡翠的十八件。出了你三叔金楼咱们去了平王的金楼,平王一人给了三件玉头王,给了先生三十二件玉头王,又给了先生一个玉头摆件,不大,也就一尺大:犀牛望月。之后我们又去了金楼,我们自己的没动,把先生的都卖了,给您换了六十块金地,六百万地租取出来了,我留五百万,老三一百万,他有二百两银子给你”。
容敏笑着取出二百两银票递给明月:“地契皇上要走了,皇上说他给你下账一百块金地,地租今年不给了,明年一千万地租,程心程义易容去了金楼”。
明月脑袋嗡嗡作响,好一会儿笑道:“挺好的,辛苦您们了,给就收着,天渐热,赶紧都休息”。
众人笑着散去,容风看了眼明月:“先生……您什么话直说”。
二老太爷也皱了皱眉。
明月点头道:“皇上这么早下朝了”。
容敏叹了口气:“刚上早朝就散了,平王说十王联名上折子弹劾他了,还让他列出你买两万亩金地的契票来源,说不清来源就充公,十二叔一下早朝就来告知我们了,二祖父这才领我们出去化缘”。
“怒火烧到我这来了”,心下了然,皇上这是打算死扛着了,斟酌好一会儿点了点头:“捐,不用他们没收,全捐了造海船,我堂堂安王何需向他们交出来源,此事土地司漏风了,一会儿夫君去进宫吧,我也上折子”,转身回了楼。
工夫不大容敏拿着奏折匆匆出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