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兄弟之事至此落定,谁也再不提,气氛一时间又冷了下来,太后笑着看向明月:“先生此番去了何处云游?”
明月看了眼皇上:“臣去了三皇子的属地,治理的甚好,民风淳朴,市井繁华”。
“哼”,容敏哼了一声:“为两个破瓜死活不回,太后,您莫老惯着,且得时时敲打她”。
“就惯着,就比你强,吃两个瓜你也心疼,哪有你这样的侯爷,还有怀山,你们两个现在且张狂,都对自己娘子好点儿,莫抠抠搜搜的”,太后瞪了一眼二人。
李怀山笑着点头:“反正您看她们怎么得瑟怎么好,我们两个就是草,草饿了,您也赶紧给我们弄饭吧,好家伙我们可一点儿也不想吃瓜”。
几个人插科打诨,一殿的笑声。
“一天天的就跟饭亲,年关到了,这几年也没好好发过年礼,先发礼,之后就开宴”,笑骂几句,太后心情大好。
工夫不大,殿外进来百十个小太监,每人手上捧着个锦匣,大殿一时间热闹起来。
年礼一发完,屏风摆上,酒宴开席。
太后皇后领着女子居西,皇上领着群臣居东。
明月硬头皮陪坐在太后一桌,这一桌都是一品命妇,自己一个也不认识,太后今晚也是盯死她了,一动也不让动。也就仗着吃过晚饭,礼仪什么的也尚可做到,否则干饭人必要丢丑。
一顿饭,各位命妇贵妇吃的慢条斯理,举止高雅,明月借机讲了北地近状,太后心头暖成一片,这孙儿不白疼,没给自己丢脸。
酒宴过半,小长公主端着酒盏走过来,太后皱了皱眉:“莫多贪杯”。
“母后,女儿一口未饮,这是姐敬先生的,她又不好意思过来,怕您唠叨她”,小长公主笑着看向明月:“先生可饮?”
“饮”,否则失礼了,起身双手接过,转头看向长公主笑着举杯点了点头,随后一饮而尽。
小长公主接过酒盏:“先生陪母后吧,她可天天念叨您呢”,说完接过酒盏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酒一入喉明月只觉一阵暗香袭来,心下叹了口气,自己遭人算计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毒。
还没等坐下,一个婆子走过来低声在太后身边耳语:“太后,孙家族长来了,孙夫人晚饭后突然暴毙”。
太后瞬间脸色不好看:“先生且自便,哀家失礼了”。
“您操劳之时也需多静心休息,您快去吧”,明月忙躬身相送。
太后一离开,一桌子命妇如蒙大赦纷纷离席。
孙英赶在郡主之前将明月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小妹,下次云游也把嫂子带上”。
明月笑着点头应下。
孙英刚要再开口,长公主身边的一位美貌女子缓步走了过来,明月只觉暗香气息加重,心下了然,此人给自己下了毒。
似笑非笑的看着女子走到近前,声音不大不小,淡淡的说道:“无论您是谁,今日太后夜宴您竟对我下毒,还真是暗香迷人,希望您这是最后一次,否则我不敢保证我夫君不让您见到明早的太阳”。
一句话女子一脸惨白,皇后啪的一摔酒盏,厉声说道:“母后夜宴谁敢下毒?”,一句话屏风瞬间撤下。
皇上一脸阴郁的走了过来:“皇后,何人下毒?”
“小衍郡主竟然敢给程先生下情蝶香,此毒……”,皇后话音未落,容敏一剑穿心,女子应声倒地,一时间殿中一片死寂。
皇上看了眼长公主和两位王爷,三人皆是一脸死灰,合目斟酌片刻后点了点头:“赏逍遥侯千两金叶,程先生五千两金叶,将小衍郡主即刻送回小衍,长公主和两位王爷可有异议?”
“此事是郡主失心疯了”,长公主敛下心头恐惧:“皇上,驸马说四老王爷寿宴之日郡主对容生大人一见钟情,奈何容生大人师命难违,此生不许他收房纳妾,想不到她狗胆包天竟借我给先生敬酒之时暗下手脚,毁我名声也害了先生”。
明月摆了摆手:“不妨,区区情毒我倒不惧,皇上开恩既往不咎,劳长公主辛苦,让郡主魂归故里吧,眼下还未死透莫污了圣殿。我也不怪她,害我不成她也未得善终已是报应。我的学生皆不可收房纳妾,否则逐出师门,这一条也是皇上恩准的,夫君杀她也是太后恩准的,赶紧把人带走吧”。
“多谢先生不怪我,在下汗颜,日后在下必不再打扰先生”,说完长公主忙叫人抱起滴血未流出来的郡主匆匆离开。
二王和驸马爷忙上前告罪,随后一并离开。
小衍的人一走,皇上看了眼明月:“侯爷先送先生回府休息,母后那里自有小长公主去说”,说完扶着皇后出了养心殿。
“谢太后,谢皇上皇后”,容敏大礼相送,容府几人皆一脸阴沉也出了大殿匆匆往宫外走。
一出宫门容风的马车早候在外面,众人扶着袁静婷和明月上了马车,几个男子坐在车外,马车片刻后消失在夜色里。
一回容府,众人直接跟进了书房,明月叹了口气:“我真无事,她若再加引药我怕是真要中招,今日夫君杀的好,日后他们也再不敢打容府半分主意了,也算永绝后患,让皇上太后亏欠几分是好事,我倒谢谢这位郡主”。
容生打了个哀声:“都怪学生不好,早应该出手弄死她”。
明月摇了摇头:“此事是驸马爷下的手,他已猜出谣言是我散的,他恼我骂他面首花魁,借机毁我。放心吧,长公主心狠手辣,他今日行事陷长公主于险地,明早他必暴毙,二王也容不得他拖长公主下水”。
容彬深以为然:“皇上定也猜到了,才放他们回去狗咬狗”。
孙娇咬了咬牙:“她们都当我是死的,我让他们的几处大买卖三日之内赔个底儿掉”,说完看了眼众人:“小驸马爷今日能委屈求全,他日必反”。
明月点了点头:“嫂子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