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三弟也有随从了,容生怎么不带?”,一个也没有。
“皇上又给他添了二百刺侯,随从哪有刺侯厉害,他也就是没带进院子,有的”,容锦笑道:“弟妹今日交权了,大伯母说正月十五发节礼,知道我们在外头住,让十四回府取节礼”。
“这回大伯彻底的一言堂了,族里添了多少地?”,怕不会少。
“六十四房饿死四房,只剩六十房,族地允许买一千万亩,昨日添了八百万亩,四户财产充公了”,容生打了个哀声:“没有弟妹我们也饿死了,三叔三婶一看死了人也后悔了,说弟妹的恩情一辈子也报不完”。
“竟死了四户,怎么没听说?”,郡主一惊。
容生摆了摆手:“什么好事,不让说,紧捂着呢,不然分什么节礼?如今粮食不缺自然把人聚到一起,否则他搜刮谁。这四户也是外县老实巴交的庄户人,可怜二十个人就这么没有了,昨日去通知节礼才发现的……真假不知,有下人说他们去找大伯了,让奴才给推出来的。大伯死不承认,又无证人,况且又是动荡时候,我们能怎么办?王爷府让人灭门不也不了了之了吗,都顾不上了”。
容锦皱了皱眉:“这一场动荡寒民死了十人,平民无死亡,反倒是大族中死了几百人。寒民无银子多少也备些粮,平民备粮太正常了,尤其是年关。大族族人依族而生,根本就没有囤粮的意识,包括咱们自己,先生告诉了也是按自己的想法行事,结果还得啃先生一个人。日后朝廷必让族人自己开火,养成囤粮的习惯,否则天子脚下实在是让皇上难堪”。
几个人边说边回了房间收拾,容二容三领着四个婆子此时已将楼下清理干净,两个婆子和容二容三各占了一间,楼上都归了夫妻两个。
西楼楼上全归了容生,楼下两个婆子住,明月还未到家,东西厢楼又没有了。
第二日临近关城门一刻钟,一匹快马进了城门。
一入城,马匹放慢了速度,二人拐进一条巷子口,先回了西城自己的宅院。
拴好马匹喂上草料,二人洗漱一番都换了身粗布袍子上了主街。主街的铺子也都开了,有一成铺子上着门板,余下的依旧有不少人采买。
二人转了一圈这才又骑马回了南城。
一进院子众人笑着上前各自见礼,郡主笑道:“咱们一会儿细说,您们赶紧回房沐浴更衣,吃了饭再叙话”。
沐浴更衣,吃过饭,六个人关了书房的门,孙娇看了眼明月:“弟妹,我跟儿子买了二百万亩,郡主给小侯爷买了一百万亩让我练手,租子随我给”。
明月披散着半干的头发点了点头:“三年不给他们租金,就白用他们的。这三年朝廷还得让买,到时您把地还他,您的也转租朝廷,得三年粮食就行。大哥二品官,想抓他辫子可太容易了,不用怕没银子,这么多户开铺子,都得给您们送礼,孙家容家姑奶奶也得给您们送,估摸十五您们就能得不少,别沾祸”。
孙娇苦笑道:“弟妹,她们都给大伯送了没给我们”。
明月摆了摆手:“别着急,这才刚发粮,您得让他们好好准备一下,没有五百万他们不好意思进门。放心吧,明日您们谁也不许来,免得让别人截了去……天也不晚,回去晚点睡,十六您们再来。别让大伯说您们不在府里住,到时人家送哪去,白日没事就在族厅晃,放心吧,必有”。
“赶紧回府,十六再过来住”,容生一拍脑袋,急火火往外走:“必让大伯使坏了”。
送走二人,容一直接锁了院门,又跑进书房:“先生说的太对了,秋菊说大老爷就是这么告诉的,只她怕又吵架就没敢说”。
郡主叹了口气:“先生,我们怎么办?”
“送她个整人情,她一天也不会种,过了十六就得租出去,到时您跟她直接租”,明月笑道:“他们至少收三四千万,一个庄子才能挣多少,又担着风险,容生不会让她干的。大哥也三品官了,又是清贵之地,他画年画一绝,到时画两幅,一幅溜须太后一幅溜须皇上,皇亲国戚的自己就找他画了,谁能白让画?您们别要银子,随他们给,给盒糕点也不挑,空手来也给画,皇商豪商十万两一幅,也不多要,没钱就画几幅,有钱就推推,时间久了皇上必让他打版画年画,哪怕只画一幅,这辈子不会缺银子了”。
容锦扑哧一笑:“您还记得啊”。
明月也笑:“可惜都砸了,日后我买一对玉瓶您给我画,夫君也喜欢玉瓶,必能留住”。
“玉瓶有,六王府有八对好的,娘也无用,正愁送先生什么节礼呢,明儿我拿回来,您两对,我们截留六对,上品白玉的”,郡主眼神一亮:“画完这六对我们就送”。
“好,多谢伯母”,终于又有点儿私房了。
“大哥莫乱画,就画民俗的,有灵性,给我画小童逗蛐蛐,给我娘子画放风筝”,一听娘子说自己也喜欢玉瓶心头一酸,谁也不往心里去,就娘子一个人记得。
“好,哥给你画”,容锦点头应下。
“可惜董家当铺没有了,大哥,皇上可让人调查了?”,明月一脸问询。
“调查了,一点头绪没有,仿佛凭空出现的,一百多年了无处可查,东家是个二十多岁的聋哑人,对方来头不小,除此之外什么头绪也没有,摆明真正的东家脱钩了,已成无头之事,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容锦说:“皇上直后悔,说他大意了,早就该查,看来背后之人也不简单”。
明月斟酌良久什么也没再说,东地北地的当铺也怕没有了,当铺东家对自己有恩,掌柜伯父也对自己有恩,自己到此为止,再不可多说半句,左右已定凭空之事,就此封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