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眠,吃过早饭四个婆子进了书房:三少奶奶,您今儿什么吩咐?”
明月看了眼四人:“两个婶子听二祖父安排,他想吃什么您们做什么,两个婶子打扫就可,也没什么收拾的,各楼擦拭一下,院子不用扫,什么也没有,天又死冷的,一日擦一遍,粮炭的楼暂时不用动,有家具的他们又都锁上了,只收拾楼里过道厅堂”。
几个婆子应声走了出去。
容一笑道:“先生,咱们今日还逛街吗?”
“不去了,你辛苦一趟买三十床被褥,夫君要回来了,另外四个婶子也不知她们冷不冷,西楼一人再给添两床,二祖父和容叔也添,你的也添,东楼没住人,你也进不去不管,给我拿上四床,余下收库里”,也不知孩子怎么样:“天太冷,二祖父又跑地下室干什么去了?”
“嘿嘿,又折腾他的宝贝去了,估摸一会儿还得折腾上来一件,您书柜给他一个他可不是得都显摆显摆”,容一咂咂嘴:“小儿心性,奴才这就去买,顺便让他上来”,忙下了楼。
工夫不大,二老太爷又抱着个青铜罐子上了楼,一进书房明月扑哧笑道:“二祖父,您怎么又抱一个”。
“昨天那个是矮圆了,今日这个瘦高,比那个沉了三斤”,二老太爷一脸的兴奋:“你抱抱试试”。
“我看看”,很给面子的走过来抱了抱,又顺嘴夸几句,二老太爷美的频频点头。
容风一旁说道:“三少奶奶,奴才干什么?不然奴才给您再买五把剑”,少奶奶还有一百万。
“也行,那您买四把,咱们还得过年呢”,递过来八十万两,容风兴冲冲出了书房,宝剑难寻也就董家有,铁匠铺里不常有,有也死球贵。
明月沏了壶茶,二老太爷继续擦他的罐子。
一刻钟后容风急匆匆上了楼,将银票递给明月:“少奶奶,董家当铺黄了,铺子已经易了主,正改装呢,这家是开茶楼的,说铺子三万银子买的,东家姓方”。
“黄了?”,明月一惊:“昨晚上伯父没说呀”。
“老奴也觉奇怪,昨晚掌柜的一点儿口风也没漏”,不如昨儿让少奶奶都买了,破玉头子有甚好的。
二老太爷也放下手里的帕子:“董家当铺可有年头的,他们家黄了怕是……先生可知董掌柜住在哪?不行把人请老三铺子里,可惜了那把手,鉴宝绝对是顶级水准”。
明月苦笑:“我哪知人住哪”,完了,以后上谁家当东西去。
“董家一直挺神秘的,容生说有次皇上还问过他,可没人知道他们的底细”,二老太爷皱了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明月什么也没说,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容一回来各自分了两床被褥,中饭炖了一锅牛肉萝卜,蒸的粗馒,一人一大碗菜,明月边吃边笑:“割嗓子,二祖父您怎么不让婶子掺杂些细面”。
二老太爷也笑:“就想吃这口,凑合吃吧,挺好的,爽口”。
几个人都笑。
吃过中饭,下人都去休息,二老太爷关了书房的门:“先生,您这一百万不可再错花了,当铺虽多家家黑,董家一黄无处换银子了”。
“不错花了,我也怕,您也就只剩太后的六万,她这一抢把咱们都抢穷了,一会儿让容一给您存五十万,我存四十万”,手上多留些周转。
“谢谢先生,我也确实是没钱了,早上你三叔天刚亮就来借银子周转,六万都让他取走了,您给我一万就够”,自己不行再卖一件宝贝。
明月摆了摆手:“您莫争争吵吵的,您年纪大了,手上银子多有主意,我足够用您放心吧,这十万我也不乱花,必保生活无忧”,起身又叫来容一吩咐一番,容一和容风拿着银票匆匆离开。
二老太爷叹了口气:“你三叔来的急,走的也急,他说这一把连老大也空了,怕今日不定又搜刮什么”。
“金银”,明月手指敲了敲书案:“他不敢信太后了,必让大伯母在京外近县安外宅建私库,朝廷如今对金银卡的严,他不相信银票,必往外县捣腾金银,您让三叔手上也私留些,皇商豪商这一把损失惨重,必联手哄抬物价,到时什么都贵,朝廷处罚谁?且得动荡个一年半载的,一会儿他们回来咱们还得再添置些灯油炭火之类常用的,您缺什么赶紧告诉我,咱们一并买回来,银器餐具直接买一百套,我写下来免得他们忘了”。
“有道理,添五千个草帘子,用草帘子直接搭出几个窝棚存放,不然楼里也无处放那么多的东西,地下室别干空着都腾出一半地方装灯油,也安全些”,二人好番商量,容一和容风回来后领着四个婆子又上了街。
五千草帘子一进院,三伙雇工不到一个时辰搭出九个大窝棚,三窝棚大缸大坛子,几个婆子腌菜腌蛋忙到了天黑。
酒楼里买了两桌酒菜回来,刚摆上还没等吃,容生和容锦领着两辆马车停在了院门口。
都是官皮箱,全是容生的,几人上手帮着捣腾进地下室,打发走马车锁了院门众人回了书房。四个婆子知趣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明月打发容一给送了一桌酒菜。
六个人坐在书房边吃边叙话,容生看了眼明月:“弟妹,哥这一百箱都是你嫂子的陪嫁,她死活让我拉来,说放你这安全,没有贵重的,全是金头面”。
“没事,您钥匙莫丢就行”,她倒信自己。
“我且小心着,朝廷出事了,具体情况不清楚,只皇上和太后下令将杜家银庄封了,杜家满门抄斩,所有财产充公,说是通敌,如今西地戒严了”,容生苦笑道:“族里也不太平,我们下朝回来就被大伯叫去族厅,把大哥和郡主拨到二房了,又给郡主个委屈奖一百万,又给了……反正乱七八糟的凑一起五百万。之后让我们带头往族里捐金银首饰,大哥捐了一百件,我也跟着捐了一百件,一户一百件还嫌少,怕明日还得捐,说太后要过大寿,只不办了,族里统一送去表示一下就行,估摸明天还得一箱。你嫂子害怕了,她娘家她也不放心,非要放这,她说大伯估摸要建私库,今日买了十马车的金豆子,可着京城的金楼怕是金豆子都让他一个人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