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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镇的婚礼习俗独特而古老,一直延续至今。

这里的习俗有早婚,也有晚婚。

所谓早婚,便是在清晨时分举行婚礼;而晚婚则是在傍晚时分成婚。

在筹备婚礼的时候,人们会请八字先生来为新郎新娘选定一个黄道吉日,以保婚礼的顺利进行。

对华本初来说,他对棠启多少有些隔阂,没有过多逗留的意思。

按照正常的早婚习俗,婚礼要进行到晚上,大部分亲朋好友会留下来共进晚餐。

然而,华本初并没有留下的打算。

主要原因是白初惊和嵇惊羽对这里并不熟悉,所以没必要待到下午。

只因为舅妈要跟着去棠启家,因为舅妈与棠启的妈妈关系亲近。

然而,华本初刚出门便与正往外走的周枝薇相遇了。

随后,周枝薇便缠上了他,一直跟在他身边,杂乱无章地和他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华本初不明白周枝薇为何总是能说个没完。

更让他费解的是,周枝薇回来这几年来一直都这样,说实话他和她并不认识,能说在那之前完全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

他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自从周枝薇来到红镇之后,每年他回来都会被她缠着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华老师,上次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您不要生气好不好。”周枝薇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搅动着。

她轻轻咬住下唇,片刻之后才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您和蕾蕾之间的关系,但是我确实联系不到蕾蕾,所以才想找您的,真的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华本初站在那里,并没有理会她。

只是每当他迈出一步,周枝薇就紧随其后。

他皱起眉头,干脆拿出手机,低头看着屏幕,根本不管周枝薇说些什么。

事实上,华本初并未听进她说了些什么

“我知道您和白小姐关系亲密,是情侣关系,但是能不能请您转告白小姐高抬贵手,不要再找人骚扰哥哥他们了。”

他听了这话蹙起了眉头,他抬起头,看着她讽刺地笑了一声,“骚扰?”

“周小姐,我觉得这个词更适合用在你身上。”华本初冷着脸看着周枝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冰冷和嘲讽。

“你就这么确定是阿惊动的手?”

他缓缓收起了先前的笑容,向后退了几步,与她拉开了距离。,你哥哥是我让人打的,地痞流氓也是我找来骚扰你哥哥他们的,现在你知道是我做的,只管去警察局报警就行了。”

“周小姐,收起你的自以为是。”

这种情景实在让他心生烦躁。

这几年每年回来都会陷入这样的纠葛,他渐渐对眼前这个表面笑脸背后隐藏着狡猾面孔的女人感到厌倦。

说起来周枝薇的亲生母亲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小时候对他们几个兄弟一直都很好,只是可惜了命运与她开了个玩笑,让这样一个好女人嫁给了周三贵。

周三贵是整个镇子闻名的暴徒。

可以说他纯粹是一个劣根性的存在,粗暴、耍赖无所不用其极。

在周枝薇和周思华交换身份回来之后,周三贵因为与周枝薇的几个哥哥争吵,在一次楼梯争斗中不幸意外摔下,离世了。

眼前的女人总是装作纯真无辜的样子,他看人向来很准,他的直觉告诉他,她绝不是善茬。

其实周三贵虽然是个不太好的人,但是他对一双儿女都很好,周思华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从小就养在身边,还得说向蕾蕾,哦,不,周思华很幸运没被周三贵影响。

所以周三贵不喜欢这个突然回来的女儿,虽然是周思华自己离开家里,找到周家去的。

这件事成了整个镇上的笑柄,镇上的人总是指指点点的说周枝薇的闲话。

因为周三贵常常辱骂周枝薇,所以她的哥哥们回来后与周三贵对峙,结果就在那天下午,周三贵就意外离世了。

红镇的警察还找上了周家人,这些事情都是华本初回来时舅妈告诉他的。

只是每年过年华本初都会遇到周枝薇找他,她在他面前时不时地提起就要周思华。

这人明知道他和周思华的关系,却非要在他面前提起来,让他不爽很久了。

华本初厌恶地盯着周枝薇,这是他第一次将自己的情绪明显地表露在脸上。

“如果你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巴。你哥哥是医生,肯定比我更擅长缝针。”

“还不要把阿惊牵扯进来,管好你的嘴。”

周枝薇呆呆地看着他,华本初微微低下了头,脸上满是委屈和无辜的神色。

华本初看到她的样子,内心只感到更加的恶心。

她有些怔怔的看着华本初,他脸上对她厌恶的神情让她很受伤。

“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不够重要。”她低声喃喃,转身失魂落魄的走开了。

白初惊和嵇惊羽刚好走出来,目光交汇在周枝薇的背影上。

白初惊蹙了蹙眉头,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看见你和她在说话,她又找你麻烦了吗?”

实话说,白初惊对周枝薇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只是来到红镇之后,她已不再是那个事事都完美的周枝薇。

华本初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只是来警告我不要再去骚扰他的哥哥了。”

白初惊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问道:“她这么快就知道是你做的了?”

华本初只是笑而不语。

“我倒是听说安安、梦琪梦萱这几个孩子去周家那四兄弟的店里捣乱,原来是你指使的?”嵇惊羽有些惊讶。

华本初笑着反驳道:“惊羽姐,这可不是我指使的,我可是人民教师。”

“老师怎么会教自己的学生去做这种事情呢?”

白初惊有些哭笑不得,她转头对嵇惊羽解释道:“你可是误会了他,他的确没有指使孩子们去捣乱,是安安出谋划策,梦琪和梦萱只是带头执行而已,总的来说这事儿都是安安引起的。”

“阿初只是叫一群人,将那四兄弟打进了医院而已。”

打了而已......

嵇惊羽瞪大了眼睛,看着华本初,充满了不可思议。

沈听肆恰好从后面走了过来,正好听到了白初惊的话。

“嚯,我说是谁做的呢,原来是你。”

沈听肆走到嵇惊羽身边,接下来的话解开了嵇惊羽的困惑。

“你们可别看华本初长得人畜无害,性格温柔,那都是表象,假的!他疯起来还真是狠得很。”

白初惊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华本初,又望向沈听肆,“真的那么狠吗?”

华本初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沈听肆腰间的软肉,沈听肆疼得躲到了一边。

他撞到了嵇惊羽的身上,下意识地抱住了嵇惊羽,要是他不抱住嵇惊羽的话,两人都要一起摔倒在地上。

沈听肆自然地松开双手,转头伸出一脚,准备踩在华本初的身上。

白初惊抬起眼睛,往华本初身前站过去,脸上浮现出笑容,“小四,我的鞋子可是干干净净的,你给我踩脏了可就不好洗了。”

华本初默默地后退一步,站到了白初惊的身后,他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沈听肆悻悻地收回了脚,哼唧一声,“你不让我说,我还非要说了。”

“初惊姐,我告诉你,华本初在初中的时候为了时雨姐和别人打架。“

”时雨姐那时被一群男生看上了,他们纠缠着她,喊她做女朋友。”

“时雨姐是个火爆脾气,她甩了那个带头的家伙一巴掌。”

“然后,事情闹大了,惹怒了他们。几个人围着她打,扯头发,撕衣服。”

“要不是学校门口就是警察局,时雨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几个人被拘留了几天。”

“这个家伙从小就性格古怪,谁欺负了他的人,他就要双倍还回去。”

“世殷从小就是他的智囊,专门给他想打了架还占理的对策,吉轩哥比我们大,他和他的朋友都是高年级的,小时候我们都对高年级的有一种畏惧。所以,吉轩哥就成了他的靠山。”

“那次,他为了让那几个人再被关几天,把他们约到了这附近,当时他站在监控盲区,拿起一块石头就砸在自己的额头上。那几个人以为他要用石头打他们,吓得各自捡起石头打他,他都不躲避。”

“别看他被打得浑身是血,其实只是皮肤破了而已。那些人走过去,想要示威,然后就都走进了盲区。”

“他本来还蹲地上的捂脑袋的,他们一走过来,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抓住一个人就是一巴掌,然后往后甩,打了一个再抓下一个继续打,一人对抗三人,三个人的脸都被他打肿了。”

几人一起走在街道上,沈听肆讲述着,她们静静地听着。

走到一处,沈听肆突然停下来,他伸手指了指街边的小巷子,“就是那里。”

“以前的红镇这一片还没什么人,也不是主镇区,所以很多打架的都喜欢约在这里。那条巷子里就是打黑架的必选之地。”

“本初就是在这里打了那三个人。”

嵇惊羽走在一边,好奇地问道:“那你在干啥?你不在现场怎么这么清楚。”

“谁说我没在现场。”沈听肆撇撇嘴,“我,我就是小时候长得比较瘦弱,不适合打架。”

嵇惊羽眨了眨眼,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嫌弃。

沈听肆哼了一声,“我当时就坐在那边的石墩上。”

他指了指左边街对面的大石墩。

“我亲眼目睹他一人甩一巴掌将所有人打倒在地,把我都惊呆了。”

“我们的计划是他去打架,世殷望风,我看情况报警,然后将这些家伙一网打尽,让他们再坐几天局子。”

“鬼知道这家伙这么猛,差点就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我成了现场的证人,那些警察问了我很多问题。“

”因为那几个人被打得脸肿成猪头,可监控并没有拍到是他打的,主要是因为我们的关系比较好,警察们对我的证词持怀疑态度。”

“不过,那几个混子经常光顾红镇警察局,警察们也懒得继续调查,便以正当防卫的理由将他放了出来,然后那几个人又在局子里蹲了半个月。”

沈听肆感慨地说道:“小时候多么勇敢啊,现在都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了。”

华本初哼笑一声,伸手牵起白初惊的手,“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做了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偷偷摸摸让自己的管家带着保镖把你套了麻袋打了一顿,然后丢在雪地里,差点把人给冻死。要不是他们被发现送到医院,你就成了杀人犯了。”

沈听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神情淡淡,轻笑一声:“我怎么会是杀人犯,但过于圣母心可不太好。”

“送他们去医院的人是爷爷安排的,我当时站在院子里,看着红十字岔路口的中间躺着三个黑点,我在心里倒数他们什么时候被冻成冰雕。”

“可惜了爷爷让人把他们送去了医院。”

他伸了个懒腰,“只能说他们命好,遇到我爷爷是个好人,要是我爷爷没发现这件事,他们早就去地府报道了。”

嵇惊羽偏头看了她一眼,察觉到白初惊的情绪不对。

白初惊低着眼眸,静静地凝视着脚下的地面,思绪万千。

回想起那段往事,她心中充满了不安。

这是一个东郭与狼的故事。

曾经的一次自私,她差点害死了一个人,但如果那时候她不做出选择,死掉的人就一定是她。

“本初,怎么不等等我们?”华本初的声音传来,吉轩和玉春紧随其后。

白初惊微微转头,目光与玉春交汇,仿佛这一刻,两人之间的气场便迅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玉春虽带着笑容,但白初惊能感觉她身上散发不友好的气息。

嵇惊羽在一旁留意着玉春的神态,她眉头微皱,反复打量着玉春,内心涌起一股担忧之情,不时地看向白初惊。

“你们不和舅妈一起去吗?”玉春微笑着问华本初。

“我们去做什么?”华本初笑着回她。

“时雨也没去,她带着她师父去镇上玩了。我和你哥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你们走在前面,所以追上来了。”

“我们一起回去也没关系吧?”玉春说着,目光不经意地落在白初惊身上。

虽然这话是和华本初说,但玉春的双眼却是看着白初惊的。

白初惊眯起眼睛,随后垂下眼眸,转过头去,松开了和华本初的手,独自向前走去。

华本初愣了一下,随后朝玉春微笑道:“当然可以。”

说完,他转身看了白初惊一眼,嵇惊羽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追上了白初惊。

她挽住白初惊的手腕,轻声说道:“我好像想起来她是谁了,是她吗?”

白初惊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是她。”

嵇惊羽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不要再想那些往事了。当时的情况,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白初惊叹了口气,“惊羽,每次我想起这件事都觉得很不安,所以先不提了好不好?我要回去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嵇惊羽叹了一口气,没再提起那个话题。

她转头看着华本初和吉轩并肩走在一起,“你这男人也真是没有眼力见,前面还夸他不错,现在你明显情绪不对劲,他却什么都不做。”

“如果他跟上来了,我会更加难受。”

白初惊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嵇惊羽看着她愣了好一下。

“松开他的手就是想告诉他我现在心情不好,我需要一个人走。”

“他能理解到我的意思,我觉得挺好的。”

“现在除了你在我旁边,任何人在我旁边我都会更加的烦躁。”

也许是因为惊羽总是说理解她那时候的而行为,也许是她害怕别人不理解她为什么对玉春那样做,也许是她害怕阿初知道她曾经是多么自私,所以不想阿初在身边。

白若安察觉到妈妈的心情不好,华本初是想跟上去的,但是被他拉住了。

“爸爸,别去了。”

“妈妈想和干妈呆在一起。”

华本初愣住,他低头看着白若安,白若安看着他,眼神十分坚定。

“你现在去的话,妈妈会更不舒服的。等妈妈自己愿意来找你说起今天的事情的时候,就好了,我了解妈妈的。”

华本初看着白初惊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伸手摸摸他的头,没有跟上去。

玉春看着白初惊的背影,眼眸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