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
白初惊突然仰头凑近华本初,她的眼眸微微下垂,唇角飞扬。
“华老师都没有和我介绍过自己叫什么呢,那我该怎么称呼华老师呢?”
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钻进华本初的鼻子里。
他下意识低眸看着眼前仰头看着自己笑眼盈盈的女人。
女人的眉宇划过皱痕,他的手不由的抬了抬,想要抚平那皱起的折痕。
恍然发觉自己失态,他往后退了一步。
两人之间拉开一段距离,他偏过头不敢再看白初惊。
白初惊歪了歪头,见他突然娇羞,有些不知所以。
“我名本初。”华本初话落又退了几步。
他的神色恢复如常,他的声音很轻,“初惊姐叫我的名就好了。”
白初惊鼓了鼓腮,随即唇角散开,她直起身子,“那我就叫你本初。”
“走吧,姐姐送你回家。”
白初惊朝着客厅走去,华本初愣愣的站在原地,身后的风打在他的后背。
他看着月光印出的白初惊,迟疑几秒跟了上去。
穿过大院,白初惊上了车,她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的敲打着,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座的华本初。
男子正襟危坐,白初惊挑了挑眉,一脚油门下去发动了引擎。
车飞速的开出院区,与刚才回来的速度截然相反,华本初紧紧的拽着安全带。
白初惊去过华本初住的地方一次,所以记得他家在哪里。
离幼儿园不远的地方,一个叫紫湾苑的小区,名字听起来还算是高大上贵气的,但却是一个普通的小区。
到小区的时候,华本初下车第一个动作就是双手扶膝,大脑眩晕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散。
华本初在车上几次想吐,最后都没吐成,全靠硬撑。
可见白初惊这趟车开的有多快。
他捂着唇,最终还是没忍住跑到最近的垃圾桶疯狂的吐了起来。
白初惊透过车镜看着抱着垃圾桶大吐特吐的男子,眼眸微微下垂,心情愉快。
她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一根叼在了嘴里,一根捏在手心。
她打开门下车,边走边点燃叼着的香烟。
白初惊的手不停的摩挲着手里捏着的香烟,一步一步的朝着华本初走过去。
华本初晃了晃头,吐完总算是舒服了许多。
他抚了抚心口,偏头看到朝着自己走近的白初惊。
白初惊站立在他的身前,她伸出右手朝着他轻轻的勾了勾手。
华本初有些不知所措,只见白初惊左手捏住唇边叼着的香烟吐出一口烟气,燃烧着的香烟夹在女人白皙纤细的手指间,烟雾缭绕。
她把手里没点燃的那根香烟递到华本初的跟前。
华本初愣了愣,下意识伸出双手想要拒绝,却听白初惊说,“抽一根吧,我知道你抽烟。”
华本初愣了愣,他看着白初惊,两人四目相对。
他看不懂白初惊眼中的情绪,那双眼的情绪很复杂。
“低头。”
华本初的大脑仿佛受了控制,不自主的弯下腰低下头。
两人的距离变得平等,白初惊将香烟放到他的唇边,他下意识张开唇咬住烟头。
白初惊打燃了火机,那根完好无损的香烟在火焰的燃烧下跟着一起燃烧。
华本初垂着眸,看着她,只见他的手指轻轻的夹住香烟的烟头。
轻吸一口气,慢慢的吐出口里包裹着的烟雾,他说,“谢谢初惊姐。”
话落男子转身走进小区,头也没回。
白初惊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看着他的背影。
三年前,她走出房间本来是为了回家找时戎的。
只是没想到他正巧路过她的房间。
那时她为了出门,特意戴了口罩。
却见他长相帅气,生了歹心。
她靠在门边,远远的看着朝着这边走的青年。
那青年穿着一身驼色的大衣,刘海梳的一丝不苟,只留了几根在额前飘动。
远远的看到那青年手指间夹着的燃烧着的香烟最为耀眼,烟雾遮住了他的脸颊。
白初惊眯着眼直到他越走越近,她才看清了青年的长相。
那一刻大脑告诉她,就他了。
她把华本初拉进了房间,青年手中的香烟落在了门外。
而白初惊只想着接下来的春宵一刻。
那时她只想解决当下的问题。
对她而言有些东西可有可无。
她不是随便的人,却也不是传统的人。
对她而言是谁都无所谓,但一定要长得养眼。
白初惊从来都不否认自己是绝对的颜控。
那一晚之后,醒来身边空空。
说实话白初惊的确是有些生气。
她不理解,分明被强迫后渐入佳境的青年,结果人跑了。
不说留下来质问她,就是连一张纸条都没留下。
要是他像是那些言情小说里那样留下一张百元大钞在那里,她都不至于怀疑是不是自己太丑了,叫他看不上直接跑了。
她走到厕所对镜看着自己身上一片青一片紫,深觉头疼,夜晚的事她没什么记忆。
至于多么猛烈,她的身体全都知道。
口罩还完好的挂在双耳后,很好的否定了前面对自己的怀疑,她无奈的取下口罩。
药性发作后白初惊只记得那是一个很帅气的青年,却根本没将人的脸看清。
只是从最初的疼痛中清醒几秒后,狠了心要把这件事做到底,横竖闭眼就能完事。
于是白初惊真的眼睛一闭,然后从最初的生涩,到后面的从床上到床下。
她不知道经历多久,最后累得怎么睡过去的都忘了。
白初惊回过神,低头看着手心的打火机,最后揣进包里,开着车去了酒吧。
——夜色酒厅
白初惊翘着二郎腿坐在包间的沙发上,包间里闪烁着冷色调的灯光。
她不知道坐在那里多久,一根又一根香烟的尸体残留在她的脚边,直到两个女子一前一后气喘吁吁的推门来,她才停止了抽烟的动作。
白初惊见人来了,伸手去拿茶几上倒好的酒。
好看的琉璃杯里盛着满满的香醇的白酒。
“喝吧。”
走在最前的女人看着这满满的一杯白酒,没忍住骂了一嘴,“白初惊,你是神经病吧,这么大杯白酒你想喝死我啊?”
“又没叫你一口喝完。”
白初惊无语的看着她。
她自己的杯里是上好的白兰地,她、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口去,就叫味蕾布满酒香。
走在后面的唐翊雪看她这副模样,自己弯腰去端了酒,坐到她的身边。
“怎么了?白大小姐总算能弄出喝酒的时间,倒是罕见。”
唐翊雪抿了一口杯中如同琥珀的酒,眉微微上挑,语气平淡。
另一边的嵇惊羽翘着腿,随意的靠在沙发背上。
“你能主动找我们喝一回酒,算得上奇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来姐听听。”
白初惊只是静静的喝酒,也不说话。
嵇惊羽偏头狐疑的看她几眼,朝着她凑近几分,“到底怎么了?你家老爷子又催你结婚了?”
“不是自从小崽子出生之后,白爷爷就没提过让你结婚的事了吗?”唐翊雪愣了愣,她放下酒杯看向白初惊。
白初惊盯着手中的酒杯看了一会儿。
“可能老爷子觉得自己活不久了,担心我这辈子都只有安安。”
唐翊雪愣了一下,“倒也是,白爷爷的情况没几年的时间了,但是要是病情控制得好,心情也好的话,多活个两三年还是可以的。”
嵇惊羽就不太明白她现在的情绪了,“既然只是催婚的事,只要你不乐意也没人逼你,你这人除了有烦心事,也不见你喝多少酒。”
“你们说,真的只有完整的家庭才能养出健康的孩子吗?”
“那我又算什么?失败教育的残次品?”
白初惊的声音淡淡的,脸上也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很突然的就说出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