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退出卓文的房间,向厨房走去。一会,遇见了三姨太和四姨太,忙施了个礼。
“三娘,四娘”
“快快请起啊,颜儿”三姨太忙扶起红颜,上下打量了番红颜,继续说:“我的新娘子,就不用到这来了,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跟三娘说啊”
“是是是,你现在可是尊贵的少奶奶了,知道吗?”四姨太也跟着说。
两位都是朴实的姨娘,红颜看着可亲,她低头说:“三娘四娘辛苦了”
“不辛苦!只要我们颜儿给卓家生个大胖小子,我们再苦也心甘了”
两人妇人边说边哈哈大笑。
红颜羞得脖子都红了,不好意思地看着她们。就在这时,她突然看见了方绫子,只见她靠在门柱上,斜着眼睛,向她微微点头,然后,向文武堂的大门走去。
红颜连忙向三娘四娘点头告辞,也向大门走去。
方绫子站在了梅花树下,徒地一个转身。
“我想你是不会忘了一夜新娘的事?是吧?少奶奶?”
方绫子冷冷地说,眼睛瞪着红颜,直直的,有点吓人。
红颜看着她,心里也替她难过,只是这事,变成这样,叫她怎么说呢?
“是的,我没有忘记”
“那么,现在已经是一夜了”
这样的咄咄逼人,红颜开始不喜欢了:“你的意思是,现在要我退出?”
“要怎么退出,那是你的事!我只是提醒你”
突然,红颜满腹的气愤找到了发泄,凭什么有的人就可以平白无故地欺负人?凭什么她就必须委曲求全?
对于跟卓沛帆一样傲慢的方绫子,红颜决定不再解释了,相反,她故意这样说:“不用提醒,我没有忘记,但我更加没有忘记,你们当时并没有答应我,哦,不,准确来说,我的一夜新娘遭到了你们的否决”
“你!”方绫子杏眼圆睁,指着红颜,厉声说:“你这个骗子!不折不扣的骗子!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披着美丽的外衣,装着无辜,到处欺骗男人”
这一连串的骂词,是红颜出生以来被人第一次泼到自己身上的,她脸上血色俱无。
“你看你这种神态,又来了!我告诉你,我不会被你骗到的!你敢说你没有在这颗梅花树下,说过这样的话吗?还当着我的面,投到沛帆怀里,简直就是恬不知耻!”
红颜气坏了,颤声说:“我说过的话我不会否认,但你当时同意了吗?没有吧?
这席话说得方绫子目瞪口呆,说:“你!”想想,确实是啊,当时是没有明确回答。
“所以,你最好不要再逼我!”
方绫子气得转身发了疯似地摇树枝,脆弱的树枝在她的强劲下,摇摇欲坠!
“你想干什么,快住手!”
“你管不着我!别以为你现在是少奶奶了,就可以管我!你应该清楚,就在这颗树下,卓沛帆亲口说过,我才是他的未婚妻,我在这里做任何事都不用你管!”
方绫子歇斯底里。
红颜心痛地看着她那多灾多难的梅花树,走上前去想拉开方绫子。
“别过来啊,你要是过来我可不客气了!”方绫子挥着树枝向红颜扫来。
“啪”脆弱的树枝打在红颜的手上,折为两半。红颜惊呆了,没想到这个方绫子还真打,手臂上一阵阵麻辣,她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托着。
方绫子停了一下,但她突然想到面前的这个女人,曾经打过她一巴掌,还夺走了她深爱的男人,她就没有再停止,挥着树枝,继续扫来。
没想到这次并没有扫到,方绫子手上的树枝飞了起来,在强大的冲力下,方绫子跌撞着,过了很久才停下来!
红颜看见是卓沛帆。
“红颜,你先回吧,我有话跟方小姐说。”
红颜面色黯然,无论如何,人家都是他的未婚妻,是该自己退出的时候了!她转身就走。
卓沛帆这才看着方绫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她是卓家的大少奶奶,我的妻子,请你尊重她!”
方绫子可怜巴巴地说:“沛帆!不要!她说过只做一夜新娘的!”
“她说过,但我没同意!”卓沛帆干脆地说。
“你真的爱上她了?”方绫子脸涨得通红!
“绫子,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三天后,我派人送你回省城吧”
“不要左顾而言他!你还没回答我呢!”
“爱不爱是我的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既然跟红颜成了亲,那就是一生一世了!”
方绫子急道:“沛帆,我们俩都从日本留学归来,都是新派人物,我们才是最适合的一对!她只是这个山旮旯的童养媳,虽然美丽,可你会淹死在这古旧陈腐的旧制度里的!”
“适合不适合,只有自己才知道!我不想再说什么了,记住,三天后,你离开吧!”
说完,向着文武堂的方向,大步流星。
“卓沛帆------”方绫子嘶声喊叫!
当卓沛帆走到文武堂门边时,看见一大群人围住红颜,其中,就有张龙!他正担忧地看着红颜的手臂。
“这是怎么了?不像是摔的啊”
大伙全都点头。
红颜被这些关心的问候,弄得鼻子发酸,她强忍难受,说:“是刚才不小心……”
“还痛吗?”张龙焦急地问。
“有点----”红颜坚强地说。
卓沛帆看不下去了,他走进包围圈,突然抱起红颜。
红颜羞得双脚乱蹬:“干什么?你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乖乖的别动!”
红颜知道要让他放下来是不可能的了,大家笑了起来,除了张龙!她羞得闭上眼,不得不伏在卓沛帆的肩上。
“哈,我们的哥哥好威武!”卓竹大笑着拍手,她是家里最小的,年芳十六,比红颜还小两岁,最是天真烂漫!
卓梅微笑,时不时幽怨地看着王羽。
卓菊心情最好,得到了父亲的亲口应允,一颗少女的心,总算定了下来,每一秒都跟在张龙的后面,像跟屁虫似的!她也像卓竹那样大笑。
钟荣华、方诺舟脸上阴晴不定。
卓沛帆依旧不管不顾,眼睛的余光中,看见了张龙那铁青着的脸!
红颜沉默了,冷冷地不再看卓沛帆!
卓沛帆很是气恼,明明在众人面前开颜大笑,为什么偏偏在他这里就横眉怒立的?给他一个笑脸就那么吝啬?
卓沛帆无奈,左右看了看,说:“师兄同意了!我们的事情可以正式开始了!”
红颜听到了,但她没有说话!
抱着她的一只手臂上,一道暗红的齿印,清楚地映入她的眼帘,看得她有点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