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之际,一声“阿爸阿爸”,
卓沛帆跪在地上,对来者跪了下来,原来是卓沛帆的父亲卓文救了他们。
王羽以前见过卓文,忙上前行了个礼:“伯父”
方诺舟兄妹和钟荣华也急急上前行礼,见过这个传说中的卓沛帆父亲,一切疑问都被刚才惊心动魄的救人场面打消,真正的武功高手,毋庸置疑!
卓文最大的特点就是光头,眼神犀利,卓沛帆长着跟父亲一模一样的眼睛,而肤色身材则随了母亲,不像卓文黝黑和矮壮。
身后跟着四个随从,个个精干,彪悍!站在那里,肌肉突现。
卓文一副扑克牌,对众人的行礼也只是微微点头,眼睛扫在方绫子脸上,慢慢的,开始有了恶狠狠的意味。
方绫子吓得脚都软了,可怜兮兮地看着卓沛帆,大家都对她很担心,方诺舟也求救地看住卓沛帆。
“阿爸,刚才的事是意外”
“是的”
“是的,是的”
“纯属意外”
众人齐声说。
卓文不为所动,断喝:“以后谁要给我惹祸,我会把它揪到万丈崖!”
大家打了个寒颤,虽然不知道万丈崖在哪,但只听名字也足够大家哆嗦的!特别是方绫子,都要晕在哥哥方诺舟身上了。
“阿爸----”卓沛帆皱眉,怎么这么多年了,父亲还是这个脾气,难道他以为自己是这里的皇帝吗?
卓文并没有回答儿子,而是转头对女孩说:“颜儿,你过来,见过沛帆”声音柔软。
女孩呆住了,他就是少爷?就是那个天一般高的大哥哥?卓沛帆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退了两步。
“沛帆,她就是你的媳妇红颜,正在家摆着酒宴,要让你们好好见面呢,没想到先在这里见了,哈哈哈”这是卓文第一次露出笑容,这么一爽朗,刚才的肃杀马上一扫而光。
前后如此判若两人,皆对红颜说话时才有这样的口气,罕见的慈爱只有在这个时候才露出来,可见,卓文对红颜犹如父女!
不管如何,卓文的一句话还是让大家登时石化!
这就是卓沛帆的童养媳?不是缠足,不是三寸金莲,更不是土里土气,而是梅花镇唯一一个老师,而且长得美若天仙,婀娜多姿!
方绫子差不多要疯掉了,这个夺走了所有男人视线的女子长得美也就算了,竟然还是沛帆的童养媳,还有她的活路吗?
“红颜见过少爷”红颜低下头,向卓沛帆施了个礼,脸上已恢复了平静。
卓沛帆无法忽视心中的迷乱,这样的迷乱让他愤怒,他高傲地点点头。
卓文颇不满意地瞪了儿子一眼,一挥手:“王朝、马汉”
后面两个大汉应声而前。
“张龙、赵虎”
同样,后面两个大汉也应声前来。
“抬轿!”
“是!”
王羽、钟荣华、方诺舟、方绫子四人再一次石化!他们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怎么听到的是“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在演戏吗?演包公的戏吗?还别说,这卓文皮肤黝黑,要是谁给他眉间画个月亮,还真是比包公还包公啊!
只见四个彪形大汉两两互相搭手,扣成人轿,分别蹲在卓沛帆和红颜面前。
卓沛帆跳开,大踏步向前,没想到张龙赵虎更快,人已飞到卓沛帆跟前,齐喊:“少爷,请上”
“你们----唉----”
卓沛帆看着背手前行,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的父亲,无奈地一屁股坐在张龙赵虎的手臂上。
红颜也坐了上去,两人高高在上,双双向前,老爷子有意让他们两人跟朋友们划清界限,无声而清楚地表明:他们才是一家人!
看得后面的几人呆怔了好久,才坐上了车子。
好个霸气的屋宇,老远就瞧见了龙飞凤舞的三字----文武堂!源于卓家兄弟二人的名字:老大卓文,老二卓武。
上上下下好几堂好几弄,把几十间房子圈在里屋,自成一国,看得王羽他们咂舌,难怪卓文被称为梅花镇的土皇帝!
当大家到达的时候,门口已站着全家上下。几乎是一水的女眷,二姨太,以及她的二个女儿;三姨太和四姨太,都各自有一个女儿,这四个女孩子,分别被称为梅、兰、菊、竹,模样也生得极为周正,只是从小被卓文当做男孩子养,个个习武,少了女孩子温柔,多了男孩子英气,不像红颜,一举手一投足,女性十足,粉嫩水灵,像能掐得出水来,可以想象唯一的男丁卓沛帆是何等的重量级人物!
梅兰菊竹一见到卓沛帆,再也不排在队伍之中,而是扑了过来。她们每年都被父亲带着进城里居住一段时间,那里有大娘兰荻和大哥沛帆,她们都喜欢兰荻大娘,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从来没有因大人之间的问题对她们假以颜色。
哥哥沛帆就不用说了,他们在一起习武,被父亲骂的时候,替她们挡着,沛帆哥哥是她们的骄傲!
每年她们都恋恋不舍地离开城里的家,甚至拉着沛帆的手,哭着鼻子不愿离去呢!
“哥”
“哥”
“沛帆哥哥”
竹儿还跳起来,攀着沛帆的脖子,沛帆这才松开脸庞,露出了笑容,他揉了揉竹儿的头发。
“还不快下来!”卓文大喊,竹儿忙跳了下来,拉起手沛帆的手,一转头,看见红颜,调皮地皱了皱鼻子,故意施了个礼,装腔作势喊了声:“嫂子”
梅兰菊都大笑起来,一抹羞红漫了上来,红颜低下了头,眼梢处,是卓沛帆一闪而过的迷离的脸。
“卓梅,哥哥还有这几个朋友,好生招待着”
“是!”卓梅热情地奔了过来,看着走在最前面的王羽,带着眼镜,一袭儒雅,让卓梅的一颗心扑扑乱跳,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她忙低下头,接过王羽的箱子。
这时二姨太挥着白手绢,人还未近前,香气已是触鼻。
“哎哟,我的沛帆少爷,早为你们准备好了房间,以及一应物品,你就不用担心了!”声音娇柔尖细。
卓沛帆点点头,带领大家跨进了大门。
朝西的房间里,站立着两个人。
“都准备好了吗?”声音虽然故意压低,但仍然听出尖细,是二姨太。
“都准备好了!”窗棂下反射进来的太阳光,让这个说话者的脸模糊,看不清楚。只是从站立的姿势来,有点倾斜。
“要随时把它撤下来,一定不能让老爷发现”
“明白”
“好吧,下去吧”
二姨太等这人走了后,也向外走去,在卓沛帆的房门里“笃笃”敲了两声。
十多年了,走进这个家,卓沛帆的心中没有想象中的厌恶,这是这么了?是源于自己出生于此?抑或是儿时质朴的记忆?是所谓的根之所在吗?
墙上挂有一张照片,卓沛帆看得眼里发热,他呆呆地在心里说:娘,孩儿回来了,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就回来看我,可以吗?娘-----卓沛帆的心在呼喊,一颗泪从面颊上悄然而下。
突然,他听到敲门声,忙掩饰般地面墙而立。
“沛帆啊,马上开饭了,客人们都在那就座,就等你了”
“知道了”
二姨太看着墙上的照片,看似漫不经心地说:“沛帆节哀啊,姐姐生前每天都念叨着你,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卓沛帆的背迅速僵直:“我娘她……为什么喝那么多的酒?”
“心情一直不好啊……”
“心情?”卓沛帆倏地转身,直瞪着二姨太。
二姨太看着这双跟卓文一模一样的眼睛,打了个激灵。
“求二娘说个明白”
“我也说不好,起因是跟老爷有个争吵……老爷要姐姐同意你和红颜成婚之事,而姐姐不同意,就吵起来了!”
卓沛帆的心揪在一起,他痛苦地说:“就没有丫鬟跟着她吗?怎么就掉进了潭里了?啊?”
二姨太的眼睛闪烁,不敢再跟卓沛帆对视。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要是在他们吵架的时候劝住就好了,可是,我们也劝不住!在这个家里,老爷子最听红颜的,而红颜又站在老爷子一边,说一切但凭老爷做主……想想也是啊,谁不想做卓家少奶奶呢!”
卓沛帆的双手握成了拳,要不是二姨太在面前,他早就挥向墙壁了!
二姨太的嘴角悲凄,眼神却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