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精神色淡然,没有任何的起伏,它静静地盯着任全看,那双又黑又圆的眼睛里似乎蕴藏着极大的智慧,它接下来没有说出一句话。
任全对于它的行为捉摸不透,为了以防万一,所有的事情都得提前做准备,审讯了这么长时间,快到十一点了,也就是子时。在十二生肖中,老鼠经常出没在这个时间,任全总感觉会发生不得了的事情。于是,他在粮油店附近布施了一层结界,如果有人敢踏足,他会在第一时间知晓,但不会伤害对方,反而他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去应对。
到了十一点,鼠精的嘴角慢慢地向上扬了起来,它的眼睛似乎有一点光芒收了进去,在漆黑中连同光都被吸走,想必也不会有好的事情发生了。大黄因为吃饱了,就与粮油店的老板一起睡在了椅子上,就好像这个世界与他们无关。
这时,有东西敲打了三下卷闸,第一声轻,第二声重,第三声轻。任全将鼠精的嘴巴给封住并藏到了粮食后,但他低估了鼠精的灵气,等任全幻化成鼠精的模样要把卷闸打开的时候,它很轻松地将绳子给弄断,悄悄地躲了起来。
店门外不是人,而是一只猫,它比普通的家猫还要大上三倍,明显是一只猫妖,它浑身漆黑,灵活的尾巴对着任全指了一个方向,那是东方。它那棕色宝石般的眼睛也对着任全使了一个眼色,表示要去它指的那个方向。老鼠怕猫是先天的,但是这只猫在使眼色的过程中,明显有些害怕老鼠。
任全看了一眼猫,知它的灵气不如老鼠的多,顶多三百年,仅仅会吸附在人的身上。任全说:“要去那里吗?”
猫妖:“是的,鼠爷爷。”
“你这个笨蛋,连我都认不出了。”鼠精从任全后面窜到了外面,拉着猫妖就要跑向东边。
任全立刻关闭卷闸,尾随其后。在街道上基本上没什么人,即便有人出没也不会看到这么壮观的场景,大量的妖魔鬼怪都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它们井然有序,等前面一个往前挪动了之后,后面的就会紧随其后。任全不知道它们要去做什么,就将自己隐形了,连同身上的气味也给隐去,顺着东方飞了过去。
降落到地面,这里是一个大商场,里面乌漆墨黑。
妖魔鬼怪交付了一定的灵气就可以随意出入,它们不需要光亮来看清楚周围的事物,因为本身就有至少两百年的灵气。它们四处游荡,玩着人类玩的游戏,吃着人类吃的东西,但并不是免费的,而是需要灵气来支付,每一个器械、每一个食品都明码标价写着需要的灵气。
大商场一共有五层,每一层消费的灵气会根据不同妖魔鬼怪所携带的灵气进行划分,灵气高的自然在最高层,而灵气低的就会在底层。所以灵气越大的妖魔鬼怪,它们所享受到的东西会更多些,且每一层里面都竖着一个牌子:为了迎合各类妖魔鬼怪的口味。
妖魔鬼怪所吃的东西并不会消耗人类所用,食物也代表着一定的灵气,只不过是加工后的,有的翻了一倍灵气,有的翻了两倍,有的甚至翻了十倍。
还有些妖魔鬼怪聚在一起,喝着奶茶,吃着油炸食物,聊着天,讲一讲白天所发生的事情。
任全来到厕所化身成一只虎精,走到了外面,擦亮了眼睛,拥挤着去寻找猫妖和鼠精。他本想要寻着它们的气味找,但是这里鱼龙混杂,什么味儿都融入到一起,身为神仙的他根本难以忍受这里的臭味、香味、酸味、甜味、苦味……太呛人了,他开始有点想念大黄了。
大黄的原形是一只狗,他的味觉已经发展到了很高的高度了。所以任全忍着气味飞回到了粮油店,大黄还在睡觉并且打着呼噜,在吐气的时候,顺便念叨着鸡腿。
任全说:“香喷喷的鸡腿来了,就在桌子上。”
大黄从睡梦中惊醒,发现并没有,失望地说道:“你在逗我啊。”
任全:“你想吃吗?有一个地方可是有很多很多。”
大黄喜出望外,赶忙拉着任全就要走,不过,在走之前,任全给了大黄万年的灵气,方便他购买大商场的食物。
任全:“你还记得鼠精的气味吗?”
大黄:“它太干净了,一股子香胰味儿,就是洗手间里的那个。”
任全:“那就没问题了,我们找一找它。”
大黄比了个“oK”的手势,并兴奋地说道:“哦了。”
他们来到了商场,气氛依旧与刚才一样,用妖魔鬼怪的眼睛看待这个世界,同人类所看到的一样,灯红酒绿,氤氲热闹,声色漫天。
任全将他们二人隐了身,飞在了天上,那气味还是如此,任全变出了一个管子,连接了外面的新鲜空气。
而大黄根本不在乎这里的气味是否难闻,他能够精准地闻到或动物、或植物、或鬼怪、或魔怪身上的气味,他很快地就找到了猫妖和鼠精,这都源于任全给他的灵气。大黄指出了它们在第五层501房间。
任全对着大黄说:“你去玩儿吧。”
大黄:“哪有让你一个人冒险的份,我也去,我闻到了不止一种气味,里面还有许多不明的气味。
任全:“一切小心为妙。”
五层有一个结界,如果有人强行闯,就会触动警报,将其碎尸万段,转化为结界的灵气,这样就会比原先更强。
再完美的设施也会有瑕疵,这样的结界只有保护和攻击的作用,而没有被人吸收其中灵气的作用,所以应对的措施就是任全将其给吸收了,又变出一个结界。
这个过程如同光速,在警报没响之前就完成了,还为自己所用,帮助任全时刻观察周围的动静。
他们来到了五层,任全逛了一圈,一共有三十个包厢,所有的包厢都围成一个圈,中间有一个大球,似乎是蓝星。五层的每一个门都一模一样,并且没有卖食物的,也没有可以玩乐的,甚至每一个过道上都没有一个妖魔鬼怪出没,周围静悄悄的。
大黄:“这该不会都是鬼吧。”
任全:“我们一般说的妖魔鬼怪就包括了鬼,所以里面有鬼根本不奇怪,淡定就好。”
每一个门上附带着两千年的灵气,还设下了结界,这相当于第二次保护,没有绝对的实力是无法打开的。
任全如法炮制地打开了501,进去后,真是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