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炎知道任全昨日的忧虑,在脑中想出了许多的解决方案,但都感觉差点意思,她就挑出了一个最为稳妥的话语向众人说了出来:“你们向后看,我们走了多少路,好像已经三十年了,不都是一起做的吗。”
任全听了这句话后,感觉心暖了不少,一直以来都是由他承担着各种事情,如今他们也加入进来了,而且这么一走就走了三十多年。
南炎:“我们不要再这么慢下去了,管他什么反噬不反噬的,直接找到那个人,灭了他就行了,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考虑。”
林东青:“反正那么多可能,那就不要再犹豫,反正我觉得走了这么长的路,灵气恢复到顶点了,再多就负荷了,我们讲究的不就是过犹不及吗?”
钱繁:“是啊,不想要那么多弯弯绕绕了,现在只想要快点解决完事情,然后去过归隐山林的日子,我们都这么大了,该退休了。”
周向远:“我总算明白了,生灵不管怎么救,他们都有归宿和使命,东青都说有那么多可能了,我们更应该懂得变通,甭管更改什么了,大不了荣归故里,反正大家都在一起的。”
池和沐:“用笔画了长时间的画,还是热血一些符合我这个慢条斯理的人的性情,调动起来要比死气沉沉好。我们既然错过了朝气蓬勃的年纪,那就趁着现在容颜有保证,身体比以前强的年纪,去拼一场。”
五人相继的言语,在这一刻似乎并不是任全在救赎他们,而是他们在救赎他自己,他一直想要将损失降到最低,只要这件事情完成之后,大家各自归到各自的轨道上即可。可是,根本不可能,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无形的情感。
以前,他们事事都听从任全,因为他就像一个大家长一样,把他们从罪恶中拉了出来,又用七年的时间经历着不同的事情,而现在不同了,他们已经长大了,从步步小心,到勇于承担各自的使命,这一刻,他们想要奔赴到南国,勇敢地闯一番,不论未来还是现在的马生怎样。
他们就这样使用着各自的灵气,按照觉醒的顺序,水、火、木、金、土、任全,一起冲向了安阳城。
但是,城中硝烟四起,六人跨过了驻守在城中的人,他们来到里面,这里弥漫着十八般武器之下的恐惧,人们早已经没了力气去呼喊什么,只剩下绝望和孤寂,残存的念想在手中握着,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没有战争的时候,他们同家人生活的美好。街道上有着残胳膊残腿,时不时的还有些“盗窃贼”来偷吃,它们是一群老鼠,展现着黑溜溜的眼睛,随时看着附近来的人。一切都是血腥的代价。
任全又举起手来,掐算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是杜国的二皇子举兵征战,比他们提前来到了南国,而南国的国君不在了,就是莫名的消失了,只能是南国大皇子和二皇子来继承皇位,但他们又不满意于对对方俯首称臣,所以表面上相互谦让,背地里暗中勾结以前的朝臣,再一次地发动了叛乱,双方打得没日没夜,精疲力尽的时候,杜国的二皇子趁着空档,坐收渔翁之利。
杜国的二皇子早有预谋,他听了任全等人那一晚的言谈,他推断出距离万里之外的南国有过内乱,必是不能一团和气,漏洞太多,容易像泡沫一样破裂,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功绩。
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寻找到被带走的马生,他们利用灵气,来到了皇宫内,地毯式搜索了一遍,发现什么都没有,便又去寻找了守护安阳城的李然高。
他们一来,李然高正在忙活着,他不停地批改着城中各个地方送来的人员册子,接下来,他们该往哪里去,有什么罪责,下一世是个什么物种,还是不是人等等。他知他们已经见到了战争的残酷,他难过地说道:“一个国君的没落,另一个国君又会上场,还得守护‘下一个’城池。”
南炎:“哥,别难过了,你知道我们要找的人在哪里吗?”
李然高这一次失去了往日看到老朋友时洋溢着的幸福,在忙碌中他说道:“马生已经死了,他不知道被谁给杀了,我手里还有他的卷宗呢。不过,又出现了另一个马生,好像正在酝酿着一场阴谋,所以他们马上就会来的,你们同他们作战的时候,记得到没人的地方,不然我这工作根本做不完。”
任全了然,他们六人走出城隍庙,来至街道上,也不管接下来的战争,反而是帮助着受难的人,曾经被钱繁和林东青义过诊的人,他们失去了往日的活力,麻木无力,四处游荡,想要去寻找一片干净的地方,得到归宿,任全、钱繁赶忙叫停下来,帮助把脉,诊治,而林东青跑向四面八方地寻找草药,二人一搭,众人又看到了希望,他们排起了长队,一个接着一个地通过诊治来抚慰战火后的心。
众人很安静,没有了以往的嘈杂,只有诊治时候的一问一答,南炎跟着林东青不停地去各处寻找治疗伤口的草药,池和沐将附近山的水引了过来,而周向远自带着起死回生的功能,如果有人处于极大的痛苦,她便会损耗一些灵气来救活他们。
经过了一天的救治,有好多的人重新燃起了对于重建家园的心。
夜幕垂降,城中之人回归到了原本属于他们的地方,同不知名的物种休息着,等待明天的到来。
杜国二皇子听手底下的人说了这样一件事情,觉得冒犯到自己了,便派人去到了会诊的地方。好一个二皇子,威风凛凛,整齐束发,身披战甲,腰间别着刀枪怒吼道:“你们身为我父君的老朋友,也敢跟我们作对,他们都是深秋的蚂蚱,过不了几天就会死去,等重新修建了这个城,他们就不是主人了,你们是想跟我们作对吗?”
任全起身,径直走向了他,他身边有八个护卫挡在了面前,任全轻轻一抬手就把他们给拨开了,他说道:“你记住,你身上的这个战甲,是我们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给你挖出来的,你没有资格在我们面前豪横。”
二皇子说道:“我手底下有十万士兵,你敢动我。”
任全:“即便你战功赫赫,你都不可能成为杜国的君主,因为你永远都干不过你哥哥的五万精兵。”
二皇子:“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抢我哥哥的位置。”
任全:“你四处征战,无非就是想要在你父亲面前表现,我劝你收手吧。”任全提高了音量道:“你看看这里的人,一个个都饱受摧残,他们本来可以有个家的,却被你的私心当头一棒,成为了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你觉得你运筹帷幄,实则上你却是吃人肉,警惕人类的老鼠。”
二皇子无言以对,他自知理亏,全都被任全说中了,便要动兵将任全等人杀了,可是所有的人都无法动,任全说道:“南国已经没了,你就不要再让无辜之人流离失所了。”
这片土地最终成为了杜国的地方,由任全等人暂时管理。
任全在心中默念道:“多谢了,李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