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苏时延率先出声颔首,从容不迫的站立在沈廷昭的跟前,仿佛他只是路过一般。
“皇叔若是吃醉了,朕找人送您回去。”
沈廷昭侧着脑袋目光直看着企图将自己藏匿在房间里处的顾婉姝语调低沉,脸上的温润几乎龟裂,“顾贵妃可换完了?”
被点名的顾婉姝身体一僵,不敢抬头。
她怯懦的站在原地,双手手指勾在腹前轻摇着头,不敢吱声。
被沈廷昭亲眼所撞见,那一块遮羞布此刻消失不见。
深呼吸着,顾婉姝缓缓看向苏时延宽厚的背影,心底深处萌生出一股情绪,连带着看他背影的眼神也带着祈求。
顾婉姝想,让苏时延带她走。
能多拖延几日便拖延几日。
“皇叔莫不是答应给了顾贵妃什么好处,竟让她一直瞧着你?”沈廷昭嗤声调侃。
顾婉姝猛然回神,尴尬的收回眼,同时也收到来自沈廷昭警告的视线。
她不敢说话,他们各自所散发出来的强大冰冷的气场使她不敢轻易加入这一场无硝的战争之中。
但心底,顾婉姝还是期待着苏时延为自己说话。
“不过是巧遇,能给什么好处。”
苏时延无所谓的笑着,却让顾婉姝的身体四肢瞬间褪冷。
她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盯着苏时延的后背。
这时苏时延继续开口:“时候不早,府上还有些事情就不与皇上寒暄太多。”
沈廷昭点头。
房间瞬间只剩下顾婉姝和沈廷昭两人。
她悻悻耸着肩膀,捏着手指站在那犹豫不决。
可在看不清沈廷昭脸上的情绪,顾婉姝有些着急开口的喊了声:“皇上……”
沈廷昭深深的看了眼,甩袖转身离开。
顾婉姝不敢耽误,连忙换上备用的衣裳紧跟着沈廷昭回到席间。
吃食酒席之时,顾婉姝余光频频瞧着沈廷昭的反应,如刚来时一般,却让她内心更加惊慌无比。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发现,更何况发现者还是如今的皇上。
她不相信沈廷昭半句话都不说。
回宫时,顾婉姝抓住机会伸手想要拉住沈廷昭的宽袖与他说几句话,可衣袖如流水般的在她指尖划过,男人步伐健快,三两下就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回到皇宫,顾婉姝忽然发觉沈廷昭要跟着自己去往凤梧宫。
她的心底再度涌出慌张。
“奴婢给皇上贵妃请安。”
月娥拉着春娥低头福身行礼,刚要抬头就听沈廷昭冷声吩咐,“没有朕的命令,你们谁也不准靠近房间!”
还未等她们反应过来,就见往日温柔对待她们的娘娘又怕捧在手里摔的皇上此刻十分粗鲁粗暴的拽拉着顾婉姝进了屋子,全然不顾她脸上涌现的惊恐和抗拒。
“皇,皇上!”
房门砰的一声被沈廷昭用力关上,顾婉姝又被他用力的摔在床榻上,娇弱的后背被狠狠磕到,疼的她眼尾浸出一丝生理性的泪水。
她扬起下颚疼声吟叫着,皱眉撑着床榻想要站起来,可床边的黑影蓦然覆了上来,那双宽大的大手粗暴随意拉扯着她的衣裳,遇上一时解除不开的,索性尽数撕碎。
温热的大手在触碰到肌肤时顾婉姝的身体明显轻微一颤。
她胡乱恰巧的抓住他的手臂,勾人的狐狸眼此刻蓄满了泪水,小心翼翼的试探提起:“您说过,会等臣妾愿意……”
“你看朕是个傻子吗?”
沈廷昭冷冷甩下这句话,手上的动作更加急切。
往日那日日被身边温玉散发诱惑而受到的折磨在这一刻尽数得到了释放。
次日。
顾婉姝醒来时,床边本是沈廷昭躺的位置此刻空无一人,她动了下手臂,关节处极其酸胀。
昨晚艳色的画面仍然浮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神色浮现着疲惫,揉着太阳穴拖着身体想要爬坐起来。
被褥从她的锁骨处慢慢褪下,白皙的身体上处处都是显眼凌乱的红痕,期间还附带着青紫夹在其中,若是旁人在场,更加引人想对其做什么。
本该能遮住一二的肚兜也在昨晚被沈廷昭用力扯去散乱的丢在地上。
“月娥。”
顾婉姝一张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十分沙哑。
房门应声打开,顶着月娥诧异的眼神,她轻叹了口气,抬手示意她端杯凉水润润嗓子。
在被春娥月娥两人联手伺候好了后,顾婉姝穿着里衣散着头发,让月娥若是遇人询问见面,就以她身体不适给打回去。
纸窗大开,一阵大风袭来。
眨眼的刹那间,男人一身玄衣站在离顾婉姝几步远的位置冷冷的盯着她。
准确的说,是冷冷的盯着她脖子处展现出的吻痕。
顾婉姝不禁缩着脖子,对上他冰冷的视线此刻心里却不复从前要担心揣摩他的心思,多了些摆烂的意味。
苏时延那么聪明,昨天她的用意与想法,他不可能不知道。
那只剩下唯一一个原因,他不想带。
既然如此,他们被发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后果,苏时延理应早早就想到的。
忽然间,她这才发现空气中一直飘散着一股浓郁的药香味。
顾婉姝愣愣的抬头看向香味的源头处,看向了他手里捏着的那一碗药汤想起了什么,血色的脸蛋唰一下变白。
她的身体止不住的轻颤,声音都含带着一丝的颤抖:“你什么都看见了?”
男人没说话,只是将那堕胎药递给顾婉姝的面前。
在顾婉姝想发脾气之间,他阴恻恻的警告:“你会后悔尝到打翻的后果。”
这句话瞬间让她没有动弹的念头,却满脸不愿。
苏时延昨晚的举动,着实将她伤透了。
纵然先前口口声声说她不爱他,可肌肤之亲有了许多,多少会以为颠覆皇权的苏时延会看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上,救她一把。
却没想到是将她推入更加艰难的险境。
“不喝?”
顾婉姝不作声。
苏时延眼中暴起一丝戾气,用力捏嵌住顾婉姝的下巴,掰过她的脑袋,将那一碗泛着苦涩的药汤硬生生给灌进她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