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是净身被赶出来下乡,努力了三年多,才买齐东西,这还是李晓把旧衣服送给她穿的情况,现在浑身上下都拿不出一毛。
她正想着要不拿人参去药店看看,不想有今天这笔横钱,真是意外惊喜。
现在血葫芦不跟自己抢东西,那自己可得照顾好他。
“这里是深山,不是很安全,要不你还是回原来的地方养伤?”
李挞闻言挣扎坐起来,却是扯到伤口又躺下。
苏梨脸黑看着眼前这个逞强的男人:“你就这么喜欢受伤吗?我话都还没有说完,你就坐起来干什么?”
李挞被训,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他只是不想麻烦苏梨。
苏梨不容拒绝:“我抱你下去,不然你再次扯到伤口,我可没有能力帮你缝补回来。”
李挞脸有些红:“我很重,你,你抱得动吗?”
苏梨一把公主抱起李挞:“抱不动再说,再磨叽下去,太阳要下山。”
李挞自有记忆起,这是第一次被人抱,还是一个娇娇软软的女孩子抱,闻到女孩身上传来的幽香,顿时浑身燥热,整个身体僵硬成为一棵松树。
苏梨正要抱他出去,忽然这血肉之躯,变成一棵僵挺的树,顿时都不知道怎么出去。
只好瞪了他一眼:“放松点,硬邦邦,都不知道怎么抱出去。”
李挞被苏梨瞪得心忽地一跳,然后心不可控制般,跳的越来越快,嘭......嘭......嘭......
他怕被苏梨听到跳动的声音,连忙用手按住心脏,可是怎么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快得都要从嗓子眼逃出来。
苏梨完全不知道李挞的心脏要出逃,她只知道,李挞真的有些重!她怕等一下自己真的会抱不动,只能尽自己所能,快步稳步走着。
好在在苏梨力气耗尽前,老地方到了。
苏梨轻轻把李挞放到草堆上,然后自己重重坐下,双手因为用力过度颤抖着。
李挞看着眼前的女孩,她满脸通红,汗水从头顶出发到处跑,头发因为汗水贴在了额头上,显得很凌乱。
但是此刻的苏梨,在李挞眼里是最美最美。
苏梨休息了一会,就跑步回深山处,拿回褥子和席子回来给李挞用,想了想拿了10个肉包子出来,她也不去想李挞会不会怀疑。
之后的几天,苏梨一直给李挞送饭上药,第六天李挞有些不舍:“我现在就要走了,以后我给你写信好吗?”
其实如果按照李挞之前的性格,他应该早就走了,只是这次他沉浸在苏梨的照顾中,不能自拔,也不想苏梨给自己缝补的伤口重新崩开。
苏梨摇头:“还是算了,在村子里,没有秘密,前脚收到你的信,我后脚就会被风言风语淹没。 ”
李挞还是不放弃:“你们的镇邮局,我有一个战友叫魏抗战,以后我写信寄到他那,你有空去拿就好,可以吗?”
苏梨还是想拒绝,不想李挞说:“你给我治疗两次,等于救了我两次,我不得给你药钱?”
其实李挞更想说,能不能以身相许,可是他不敢。
说到钱,苏梨想到上次的意外之财:“上次我搜刮了快500元,这些钱够我用很久,你就不用寄给我。”
李挞还是不死心:“那你还不得有票才能买东西?”
这是苏梨的死穴,顿时应了下来,李挞满意地走了。
病人走了,苏梨就不再往山跑,她把自己之前找到的高中课本和资料书,拿出来重新学习,上次高考的时间,离现在太过遥远。
现在是74年,还有三年的时间,她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
卫招娣从外面跑进来,带进了冷气,苏梨不禁抖了抖,现在才11月份,天气却是一天比一天冷。
卫招娣看到苏梨拿着高中课本,冷哼:“有些人,明明连小学都没有读完,却在这里,假模假样,拿着高中课本做做样子。”
“这是以为拿着高中课本,让里面的墨水味熏一熏,就能成为知识分子不成!”
苏梨腾地站起来,冲过去瞪了卫招娣一眼,她想静心看书,真的不想理会卫招娣的冷嘲热讽。
可是今天的卫招娣不知道吃了什么兴奋剂,精神特别亢奋,一直在苏梨的耳旁,叽叽喳喳地贬低苏梨。
“你以为你跟着李晓读书,就真的能变成李晓那样的高中生吗?也不看看你是什么出身,人家是什么出身?”
“你一个父母都不爱的劳碌鬼,一个人干四家的活,不管多么努力,也逃不开干活的命,明天还是老老实实帮我干活,反正你就是这个命,怎么做都逃不了。”
“你现在不帮我干活,很快就会收到责骂的信件。”
这讨厌的声音,让苏梨再也看不下书。
她站起来,二话不说,掐上卫招娣的脖子,把她整个人往上提了起来。
卫招娣的喉咙忽被掐住,被提了起来,她已经尽量睁大嘴巴,还是感到一阵阵窒息感,顿时恐惧起来。
卫招娣拼命挣扎,越挣扎越窒息,她求饶:“对,对,不,起,放,开,我!”
李晓这时走进来,慌忙过去劝苏梨:“阿梨,你快放开她,没有必要为这样的人犯法。”
苏梨顺势松开手,卫招娣跌坐在地上,拼命地咳嗽。
苏梨却是没有放过她:“你怎么知道我在家是劳碌命?一人干四家的活?谁说的?”
不怪苏这样问,实在是苏梨除了跟李晓好点,跟其他人都不怎么说话。
她从来都没有跟李晓,说过她的过往,她在家里的情况,卫招娣是怎么知道?
苏梨面无表情地看向卫招娣:“你的家,跟我的家,离得十万八千里,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以前的事情?”
苏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卫招娣,看她在拼命地咳嗽,眼里闪过心虚。
卫招娣咳完摇头:“我只是,我只是看你13岁,就被丢来下乡,下乡三四年,却从来都没有收到过一个包裹,也没收到过汇款。”
“我就猜你应该在家里很不受宠,应该要干很多很多活。”
苏梨知道卫招娣没有说实话,但是她也不想再纠结,她站起来,酸涩地坐回炕上。
是谁在后面搞鬼,苏曼吗?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李晓也洗漱好上炕,心疼问:“你以前在家里,怎么要干四家的活?”
是啊!苏梨开始也想不通,她以前在家里,为什么要干四家的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