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傅云茵摇摇头,唇角刚弯起,就被疼痛感刺激的抽出一口冷气。
贺曼可眼神倏地狠了起来,放开傅云茵,旋身踩踏柳蔓蔓的头,很大力的碾压。
“你很能吗?”
“嗯?你很厉害吗?”
“起来,我看看你有多能打?”
贺曼可用力踢踹柳蔓蔓,傅云茵根本拉不住。
直到周边传来警笛声,这场荒唐的闹剧才得以收场。
阴暗的巷道被交替换成了警局值班室。
柳蔓蔓受伤最严重,被送去了医院。
她的几个小弟则跟傅云茵、贺曼可一起,被带到了警察局。
警察姐姐过来做笔录,几个人顶着鼻青脸肿的猪头脸,统一指正是傅云茵先动的手。
贺曼可气不过,几次起身要辩驳,傅云茵都把她压下了。
贺曼可和她不一样,她出事傅家会完美为她兜底,但贺曼可就不一定了。
不过她也不可能傻乎乎的背锅。
傅云茵提出了调取监控的申请。
警方调查案件确实可以调取监控,但是需要经过很多道程序。
一个简单的群殴、互殴事件,警方没想弄得太麻烦。
相互对视一眼后,年轻警官交涉了一下,最后把那几个人分开审问。
傅云茵和贺曼可也被分开做笔录。
柳蔓蔓的几个小弟在一起时,能够统一指认傅云茵。
可是一分开,每个人做的笔录说法都不一样。
反之,傅云茵和贺曼可的笔录顺序,却是能正常虑下来的。
这次事件,很清晰的就能判定出是哪一方的责任。
警局简单做了心理辅导工作,本来都要放人了,
医院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柳蔓蔓脑震荡,手指、肋骨多处骨折,涉嫌轻微伤。
对比情况,傅云茵和贺曼可可能存有有防卫过当的嫌疑。
傅云茵不想牵连贺曼可,交涉期间,一直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最后的结果,就是贺家可以带走贺曼可,但她必须得留下,并且需要傅家人过来。
等伤者醒来以后,根据后续伤势转变情况做进一步的交涉。
少敌多,傅云茵脖子上还有很显的掐痕,承担罪名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听着有让她要出点钱的意思。
贺曼可没走。
她留在陪傅云茵,还买了药想给她处理伤口。
傅云茵偏头拒绝,给傅音灿打了电话。
事后挂断电话,她抽走了储存卡,把损坏的相机上交给警方,要求做财产损失鉴定和验伤申请。
事情是柳蔓蔓先挑起来的,贺曼可后面下手是有些重。
如果法律判断,她需要赔偿医疗费,她可以赔。
但是柳蔓蔓也别想跑的那么轻松。
警方那边点头,傅云茵又轻缓说道:
“另外我举报柳蔓蔓曾经曾多次参与校园霸凌,这些事在Z省都有留过案底,麻烦警方一起调出来。”
“这……这些事似乎和这次案件无关。”
“那如果被霸凌的是我,柳蔓蔓这次会带人找我的麻烦,就是因为料定我不敢反抗呢?”
“这……”
小警员看向旁边的警官。
警官略微严肃颔额:
“去查一下柳蔓蔓这个人。”
“好的。”
“……”
警局很快安排专门的人过来做鉴定。
一番折腾,傅云茵也有些累了,柔顺的像小猫一样,侧躺在贺曼可腿上,任由她清理伤口。
“早知道就不让你来这边了……”
贺曼可很自责。
傅云茵阖着眸子轻轻笑出声:
“即使不发生这件事,早晚有一天我也要面对这些。”
“曼可,你知道吗?虫茧化蝶是必然会经历的痛苦过程。”
“那你成长了吗?”
贺曼可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当然。”
傅云茵浅笑。
“我是傅云茵,是傅家的公主,不是该被踩进烂泥里的人。”
曾经有一段时间,傅云茵总会因为过去发生的事,而回避身旁一切热烈、坦诚的人。
因为总是会觉得自己不堪,不配……
但是从这一天开始,她不会了。
她已经摆脱了那个家。
那么剩余不堪,起于谁,就该在谁身上画上句号。
她的未来,将重新扬帆起航。
……
傅云茵的电话是傍晚六点多打出去的,大概在夜里十点多的时候,b市那边就来人了。
傅音灿直接带了律师团队过来。
当然,过来的不单单是傅音灿。
还有同样西装革履的沈懿宽。
他们来时,傅云茵刚从洗手间出来。
看见沈懿宽,傅云茵愣了愣。
“你怎么来了?”
沈懿宽抿直唇角没说话。
他怎么来了?
他跟傅音灿在一个饭局。
傅音灿接电话的第一句“云茵”,就是冲他挑衅说的。
后面傅音灿脸色难看,匆匆离席。
沈懿宽觉得不对劲,跟了一路追问。
傅音灿被他缠着没办法,怕耽误了出行时间,就大致说了经过。
夜里没有高铁,两人一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乘坐一趟飞机过来。
沈懿宽没有走近,站在转角那里。
间隔三四米的位置盯着傅云茵看了半晌,他脸色阴沉发黑,倏地转身就走。
傅云茵顿了顿,想到什么摸了一下脸,头皮发麻赶紧跟了上去。
“沈懿宽!”
值班室那边的座位上,傅家律师团队正在和警方及柳蔓蔓的小弟们交涉。
傅音灿西装革履的站在一旁,六个律师往那一坐。
手里一个个都明晃晃的摆出录音设备,明示接下来的谈话将被录音,在后面都将会成为证据。
警员们愣了。
柳蔓蔓的小弟们麻了。
小偷小摸、小打小闹他们都经历过不少,警察局也是经常进,可是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一时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伙人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警员们还好,拿出笔录辅佐配合取证。
那几个小弟直觉惹到了大人物,怕摊上大事儿,嘴硬坚守了一会儿后,一个个的,便都开始甩锅。
律师正提问取证,眼前忽然一暗。
那个跟他们老板一起过来的男人,站在跟前,胳膊一伸,直接提起几个小混混里看起来最高最壮的那个。
“是你动的手?”
“我、我没有!我只拽了一下她头发。”
“妈的,艹!”
沈懿宽直接爆了粗口。
他脸上戾气加重,浑身阴翳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