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都是聂闻屿亲手做的。
为此他表达了不满:“我只想做给你一个人吃,谁都能吃上我做的饭吗?”
田曦无视他,盘腿坐在料理台上打游戏,身下垫着厚实柔软的羊绒毯。
她原本不想在这儿的,但聂闻屿说希望她陪着。
她一边打游戏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那是我好姐妹、亲姐妹,和我亲姐夫。”
这个说法倒叫他高兴了。
田曦本来就是为了宽他的心,让他别再对吴悠抱着猜测和敌意。
毕竟之前,吴悠打算亲自陪她去上云市做手术,并且主导谋划了一系列行程。
虽然最后不是以那样的途径失去那个孩子,但聂闻屿如果以后追究起来,吴悠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他或许不愿意伺候别人,但秀恩爱他是很愿意的。
他看了眼田曦手上的戒指,抿着嘴背过身,欢快的忙碌去了。
吴悠和陆成下了个早班,拿着红酒和水果上来,一出电梯就见整层楼都是聂闻屿的地盘。
而地盘的主人系着围裙正在往桌上端菜。
聂闻屿手在毛巾上擦了擦,迎出去伸向两人:
“欢迎你们,二位是田曦最好的朋友,请不用拘礼。”
吴悠陆成受宠若惊:“哦,您好您好,打扰了。”
田曦从料理台上下来,嗤笑一声:“还‘您好’?别啊,他又不是长辈。”
吴悠瞪她一眼,聂闻屿立马就皱起眉。
陆成赶紧暗中提醒,吴悠吐舌头,在田曦耳边说:“他好护短啊。”
田曦勾着好友脖子往餐桌带:“别废话了都,我已经饿了,快来尝尝我家这位的手艺。”
我家这位……聂闻屿立马就笑了。
吴悠立刻捧场,夸张的赞叹:
“不是吧聂先生?全是你做的?我们家田曦何德何能,怎么找到你这块宝的?”
聂闻屿笑着请他们入座,接过陆成手里的红酒:“给我吧。”
他把酒打开,倒入分酒器,为客人和自己各倒上一杯,田曦杯里则是现磨的米浆。
吴悠在桌下踢田曦:“这种事不应该你做吗?”
田曦耸肩,聂闻屿愉快的表示 :“不用,曦儿什么也不用做。”
等他落座,四人碰杯,聂闻屿揽着田曦的肩:
“我们从前认识,第一次正式见面,以后请多关照。”
吴悠陆成有些惶恐:“荣幸荣幸!”
他做了一桌丰盛的菜,都是田曦平时喜欢吃的。
吴悠和她口味差不多,边吃边赞田曦有口福。
陆成历来话少,大多数时间都在照顾吴悠。
田曦觑着空凑近他耳边说:“看到了吧,悠悠是直的。”
吴悠仿佛听见了,抬头莫名盯着二人,聂闻屿顿时心虚,耳朵微微发红。
吴悠与陆成惊骇,这大佬的样子……也很平易近人嘛!
田曦捂着嘴笑,他偏头看见,便再也挪不开目光。
那缠绵悱恻的架势,吴悠顿时起了两胳膊的鸡皮疙瘩:“妈呀受不了你们,来喝酒!”
后来又开了两瓶他的藏酒,他喝了很多,送走客人的时候人都有些迟钝了。
但还记得田曦不喜欢杯盘狼藉的过夜,安安静静的去收拾。
田曦看着觉得悬,拦住他:“你去休息吧,我来洗。”
“唔~”他摇头:“你不喜欢弄这些,我一点都不能让你受委屈。”
田曦抿唇,看着他一趟趟走进厨房。
她是今晚唯一没喝酒的人,大家都心照不宣,照顾她刚刚亏损过的身体。
回到房间,手机上有吴悠的讯息:【你要不还是安心跟他过吧,看得出来,他真的爱你。】
回老家种田:【陛下,您这就要抛弃臣妾了吗?】
悦纯吴悠:【狗子,你找到了更好的铲屎官,朕能放心把你交出去了。】
是吗?
聂闻屿把杯盘碗碟放进洗碗机,整理了厨房,也没花多少时间。
他回到房间,靠近她想抱抱,不经意从窗玻璃上发现她的神情极冷。
他热了一晚上的心又突突乱跳起来。
“曦儿?”
田曦回过头,脸上又有了笑,“你忙完了。”
“嗯。”他抱住她,怀疑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想亲近,这样才能缓解他的不安,但田曦说:“抱歉,我困了。”
周日这天,田曦准备回夕佳山。
聂闻屿想跟着去,但田曦没邀请,他不敢提。
他退而求其次,想去小竹居,田曦只是静静的说:
“你每次都跟我一起出现在夕佳山,稍微留意就能想明白,嘉学快结婚了。”
他便连小竹居都不能去。
他抱着她,十分不舍,“你刚从外面回来,我们才在一起几天,而且她既然要结婚,肯定是放下了。”
田曦没说话,滑动手机屏幕,在网上搜索礼物。
到了出发时间,田曦拒绝他送,“我自己开车去机场。
下了飞机打车到大姑妈家,赵嘉学在,田爸田妈也在。
赵嘉学的未婚夫是她单位领导的儿子,为了准备婚礼,她把年假和婚假一起休了。
有空的亲戚们都聚在一起帮忙,赵嘉学脸上漾着笑 ,是人逢喜事的状态。
田曦稍稍安心,却见在人后时她一脸的漠然。
撞破了别人的尴尬事,她本能的想回避,赵嘉学发觉了,却叫住她。
“田曦,你过来。”
她便笑着走过去,“姐,什么事?”
赵嘉学竟然掏出一盒烟,点燃后吐出一口白雾:“我从前跟你说那些,你听着是不是跟笑话似的?”
田曦背上长出芒刺:“你说什么?”
赵嘉学嘲讽的笑了:“你每次回夕佳山他就来了,那天我以为他是来看我的,结果是为了看你。”
田曦低下头。
“他满元大的买小零食,而你读的就是元大,要不是看到那些,我还不敢相信。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你跟白砚江分手是因为他吗?还是你一直脚踏两条船?”
“你真厉害啊,果然是明星,能让他为你甘愿隐在身后,好手段啊妹妹。”
田曦想走开,但挪不动脚步。
“不是的。”
赵嘉学还是一脸嘲讽,吹出一口烟:“不是什么?”
“我没有脚踏两条船。”
“呵,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