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学宁想把她抱起来送回床上,但又不敢碰她,因为面前的人说了不能碰她,况且要是碰了,他怕自己忍不住燃起性火。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旁边的人儿又一个翻身缩在他的怀里,头枕在他结实的胳膊上,一只腿压在他某物上面。
纪学宁身子一僵,绷直的一动不动,体内热血沸腾,嘴里口干舌燥,他沙哑着嗓音喊了一声:“王玉青同志……”
王玉青哼哼唧唧几下,显得不耐烦,然后像个小猫一样在他怀中磨蹭几下,继续呼呼大睡。
纪学宁:“……”
他不敢动也不敢再出声,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发现怀中的人儿香喷喷的,软乎乎的,他甚至很想很想紧紧拥抱着她,把她融入体内。
这么一想,他胸膛的心跳几乎要跳出来,随着人儿继续紧贴着自己,那两坨柔软也贴紧自己的身体。
他的内心深处、身体深处,有一股无法压抑地欲望,正在蠢蠢欲动。
这个女人突然掉下来蜷缩在怀里睡觉,无疑是在玩火,可是,这个火他却要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浇灭。
内心一遍遍告诫自己,在她没有同意的情况下不能碰!
就这样,他几乎一晚上没入睡,黑暗中,只是用幽深逼人的眸色盯着怀中的人儿,同时,还要压制着汹涌的气血。
他在想,等哪天她同意了,他一定要好好的要她,要她一晚上!
一直到天微亮的时候,他才不舍的把怀中的人抱回床上,然后赶紧收拾地上的被褥,起床洗脸刷牙就开始在门口做衣柜。
差不多七点多的时候王玉青才起床,她觉得昨天晚上是睡得最舒服的一晚上,就连做梦都是甜甜的,就是记不清做的啥梦了。
出门的时候,就看见纪学宁在做橱柜,初生的阳光像碎金倾洒在他身上,更衬得他整个人高大、健壮、结实。
王玉青看得痴迷,其实如果晚上抱着这样的身材睡觉应该很舒服吧?
她发觉自己想歪,面带笑容的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纪学宁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异样深沉,回:“嗯,早上好。”
王玉青懒散地伸展了一个懒腰,随口问:“昨天晚上睡得好吗?我昨天晚上睡得可舒服。”
就这一句话又把纪学宁的心搅得七荤八素,他脸颊微微有些发红,却故作淡定:“嗯,早上好,你睡的舒服就好。”
他的胳膊到现在都酸。
王玉青想起昨天睡床上,他睡地上,有点过意不去,关心的问:“地上睡着舒服吗?”
察觉自己声音太大,她几步走上前,小声问:“昨天晚上在地上睡觉舒服吗?有没有很硬?”
纪学宁:“……”
他的脸开始发红发烫,心中乱得像跑马,低着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问题也太露骨了吧?哪怕扯证了,也不能这样问吧?
王玉青意识到自己问错了,她尴尬一笑:“我的意思,地上硬不硬……”
纪学宁有点囧,原来是自己想歪了,不过,他其实还是有点心虚,低声道:“不硬,很好……”
王玉青听后冲他一笑,笑靥像一道甜美的光,甜滋滋道:“我去给你煮红薯粥,算是犒劳你的!”
说完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做红薯粥,毕竟还记得纪学宁的肠胃不好。
而纪学宁干活都开始不利索了,心头一跳一跳的,一个‘硬’字,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简单的地上硬不硬。
吃早饭的时候,纪学宁不敢抬头看王玉青,低着几下把红薯粥吸溜完,就赶紧去出工了。
王玉青也没闲着,她带着纪梅梅继续摸田螺,因为附近的都被摸光了,随后一路来到了大队的学校。
前面有一个消瘦的男人正帮一个消瘦的老人挑着担子,担子很沉,堆满了石块,后面还跟着摆着臭脸的何如花。
纪梅梅认出来了,指着那个男人说:“妈,那个是杨老师,我可喜欢他了,他还会教我数数,那个是杨老师的爸,杨爹爹。”
王玉青还在考虑要不要上去打招呼。
杨运国跟在旁边有点局促,他察觉到何如花的不高兴,开口道:“杨辉,我自己挑回去,你陪如花走走散散步。”
杨辉继续挑着担子:“爸,你身体不好,我给你挑回去吧。”
何如花在旁边翻白眼。
杨运国尴尬的很,他强行把担子抢走挑在自己肩膀上,用眼神睨了一眼杨辉,转而笑呵呵的对何如花说:“如花,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你们到处走走,回家后,我煮鸡蛋给你吃。”
何如花撇着嘴,瞧都不瞧一眼自己未来的公爹。
杨运国也不生气,瘦巴巴的身架挑着担子匆忙离开,凹陷下去的脸颊还带着乐呵呵的笑容:“多走走,我饭做好,等你们。”
杨辉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心中酸涩不已。
何如花见杨运国离开后,开始骂骂咧咧道:“你是不是吃饱了闲着啊?出来散散步,你非得帮挑担子,我们两个年轻人散步谈话,旁边跟着你爸,这像什么话?你这么喜欢干活吗?一辈子劳碌命。”
“你爸也是的,远远地瞧见我们,不知道绕道走啊?非得凑上来,不尴尬吗?两个都是老实巴交的人!没一点眼力劲儿没有。”
杨辉不搭理她,走得很快。
何如花瞧他这样,更不解气,跟在后面继续嘲讽:“要不是我爸非得让我跟你好,我正眼都不瞧你,你家成分不好,全家都是下放户,你哪里配得上我……只有宁哥……”
她一想起纪学宁,就开始懊悔,丝毫不避讳的在杨辉面前说:“要不是宁哥家里穷,现在跟他扯证的就是我,哪里轮得到那个王玉青!”
杨辉听说过王玉青的事,他倒是觉得王玉青跟纪学宁很般配,而且发现王玉青跟其余的女子不太一样,挺让他欣赏的。
他忍不住开口:“他们已经扯证了,是夫妻了,你这话不能再说了。”
何如花一听,双手叉腰:“我就说怎么了?你还管我的嘴啊?你管得着吗?不要以为我爸亲自登门提亲,你就觉得自己真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王玉青从侧边的高坎上走下来,扬着音调儿:“什么饲料把你何如花的猪皮喂的这么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