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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点点头,带着安小福和吴大光走进店里,趴在柜台上打瞌睡的掌柜,听到伙计的说话声,也抬起头来,看着小酒他们点头微微笑了一下。

不过在看清了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带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后,便有些不经意起来。

这三人的衣着打扮看起来都不像是买得起绸缎的人,也就是来看看棉布和麻布的。

小酒在店里走了一圈,见这边锦绣大街上也有人来人往,隐约还能听到丝竹悦耳之声。

小福跟在她身后,见她打量锦绣大街的样子,便道:“锦绣大街是有钱人来喝酒听曲听说书的地方,这里都是戏院,曲坊,听书楼。”

小酒点头,又走到柜台前,笑着对那个白须老者道:“老掌柜,您这铺子位置还不错啊,为何还要转让啊?”

老者脸上神色淡然,看了小酒一眼后,缓缓道:“这铺子是老汉自己的,如今老汉年事已高,家中子侄都去了京都书院读书。无人打理店铺,便想转让了铺子,去京都依着子侄们养老了。”

听着这老者略带着些炫耀的话语,小酒满脸堆笑的道:“哎呀,老人家原来是出生书香世家,真是失敬失敬了。”

老者这才笑了起来,摆摆手,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小姑娘不必客气,看看店里,要是有合你心意的,我给你算便宜些。”

小酒走到柜台前坐下,笑眯眯的道:“老人家,这店面既然是您自己的,您又要去京都了,何不直接卖了店面呢?或者是找人合作,让别人来替你做生意,您在京都只管每年派人来查账,收银子便是了。”

老者又看着小酒,道:“怎么?小姑娘,听你这话,是想买老汉的店面还是想和老汉合作呢?”

小酒忙点头,“老人家,我也没多少银子,买铺面是买不起了,不过我们可以合作嘛,您看看,这整条柳叶大街,最冷清的就是这个铺面了,哦,还有对面那个也是。”

小酒指了指对面那个和这个铺面一样的两面临街的铺面,正想继续说,就见老者脸色有些不悦的道:“对面那个也是老汉的。”

“啊?”

小酒惊讶,随即又笑了起来,“原来如此,那不是正好嘛。”

她话音一落,老者脸上的不悦更加明显了。

他嘴角一抽,斜斜看了小酒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小酒却笑眯眯的又凑近了些,一脸真诚的对老者道:“老人家,我有一桩好生意想和您谈谈,既然这两边的铺面都是您的,那就更好了。这桩生意要是能做成,以后您在京都就只等着收银子就是了,绝不比您现在这生意赚的少。”

老汉有些皱眉,他在这柳叶大街做生意已经有几十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是小酒这样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却带了两个少年跟班。小姑娘这穿着打扮嘛,一身的棉袍,衣服做工也一般,说差不差,说好也算不上好。

就这么这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居然大言不惭的说和自己合作,还夸口说谈好了这桩生意,赚的银子不比自己经营店铺少?

老者的眼睛在小酒身上打量了几圈,才道:“小姑娘,你家大人呢?既然是想谈生意,你家大人为何不出面,让你一个小丫头来谈?”

小酒笑笑,“老人家,实不相瞒,我家的事我做主,我家大人是放手随我做的。”

老者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这小姑娘说话口气不小,可是看着她说话的样子,又从心里觉得她说得不假。

“哦,既是如此,那小姑娘你说说看,要和我谈个什么生意?”

话说到这里,老者也不再自称老汉了,口气中多少也带了些郑重。

小酒回头冲安小福招招手,小福立刻解下身上的包裹,取出一个酒瓶,和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出来。

小酒咳嗽了一声,示意小福把布袋子拿回去,接过了酒瓶,放在柜台上,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道:“老人家,你来尝尝我这酒。”

老者看着那个其貌不扬的青色酒瓶,又看了看小酒,然后对着坐在店门口的伙计道:“陆三儿,你去后面拿一个酒杯来。”

那叫做陆三儿的伙计点头,就走到店铺后面,不一会儿就拿了两个酒杯出来,放在柜台上,他人也不走,就站在一边看着。

老者知道他也想喝一下这酒,便冲他点头,陆三儿立刻笑了起来,将瓶塞打开,在瓶塞刚刚打开的瞬间,老者和陆三儿鼻子里就闻到了一股有些浓烈的酒香味。

这二人的脸色在闻到酒香的时候,一下子变得诧异起来。

陆三儿连倒酒的动作都立刻小心了些,等到两个酒杯里都满上了酒水。

那股酒香散发得更加浓郁,老者端起酒杯,先是仔细查看了一下酒水的颜色,而后又凑近了鼻端,细细闻了一下。

一边的陆三儿已经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酒水入口,陆三儿眼睛里的神色更加惊异,他眼睛骨碌碌的看着酒瓶,又看看老者,再看看小酒,这才猛的张口,喷出一股酒气来,道:“好酒。”

老者见他这副模样,也轻轻尝了一口,等到酒水在口中慢慢散发出高度白酒特有的辛辣感后,又慢慢咽下,接着他将剩下的半杯酒也喝了下去。

小酒眼睛一直看着老者,良久,才听到老者缓缓开口道:“姑娘,这酒是你家酿造的吗?”

小酒笑得眉眼弯弯,“老人家,这酒就是我家提纯。。。酿造的,您看怎么样?我用这酒放在您的店铺里售卖,可以跟您合作吗?”

老者这个时候再看小酒,眼神里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视了,“姑娘,你是想把白酒放在我的店铺里,让我们代售吗?”

“也不能说是代售,老人家,这个店铺里卖我家的白酒,算是你出店铺,我出货物,合作生意,卖得得利润咱们可以分成,也可以按照店铺租金给您租金。”

老者想了一下,摇头道:“如果要算租金,那就不是合作了,把租金换成是我投入的成本,那才是合作。

这样吧,我这铺子可以改换门面,不卖绸缎布匹了,就专门卖你的这个酒,我们按照利润分成。”

小酒点头,“可以,不过这酒酿造成本高,售价也高,一般人家可能买不起,咱们卖这酒,得把它推到豪富人家,或者官宦人家里去。”

老者闻言赞赏的看着小酒,“看来,姑娘心里其实是已经有了成算的。”

小酒有些矜持的笑了,口气略微带点谦虚的道:“晚辈确实是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我们可以好好商量商量,合作嘛,不就是得一起商量,一起出主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