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进小院,荣成急忙下了车,按了门铃。
一个披着大衣,戴着眼镜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到傅樾止的情况,脸色微变,急忙帮忙着扶进了屋。
文曦紧随其后,就见两人上了二楼。
文曦刚要上楼,就被守在楼梯口的荣成冷着脸拦住了。
两人僵持着。
荣成肃声道:“表小姐歇会吧,有林医生在,不用劳烦您了。”
原来戴眼镜的男人真是个医生,文曦心想,这里原来就是傅樾止的私宅吗。
这时,一位年轻微胖的女人从一楼的厨房中走了出来,见到荣成在楼梯口,倒也没有一丝惊讶。
只是见着文曦后便微微笑道:“这位便是三少爷的未婚妻吧,您要不同我先来洗漱一下?”
文曦这才发觉自己手上都是傅樾止的鲜血,凝固后黏腻不已。
身上的衣裙也沾染了不少枪手的血迹。
随着剧情探索度的增加,文曦脑海里零零七不断更新着新的信息。
眼前的女人叫白落樱,是林皓凡林医生的妻子。
白落樱一袭鹅黄色丝绒长裙,头发挽成一个新式的发髻,松松散散,有些慵懒,又十分有亲和力。
见文曦未动身,又微微笑着安抚了一下文曦:“我丈夫是仁爱医院的医生,您不用担心三少爷。”
文曦这才点点头,看了荣成一眼,随着白落樱走去了盥洗室。
因为衣裙上都是鲜血,白落樱又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略有些抱歉地道:“抱歉,这里还未来得及备您的衣物,如若不介意,就先换我的吧。”
两人身量其实相差不大,都是有肉的那种。
“我不介意。”
文曦接过衣服,是一套月白色丝绒长裙,偏简洁的款式。
文曦丝毫不在意地在盥洗室换上了。
眼尾余光里就瞧见白落樱将她换下来的衣服都收在了一起卷成了一团扔进了壁炉的火焰中。
等一切收拾妥当后,已经夜深了。
文曦坐在休息室的壁炉旁边,随手翻开一本书。
白落樱在旁边做着女工,问起傅樾止,也只是微笑着让文曦再等等。
文曦只好假装看书,在脑海里和零零七沟通交流着。
“所以说,这傅樾止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要杀他?”
零零七回道:“根据探索度提供的信息是目前暗中的身份是手握几大商会,说不定是别人想要他的位子,买凶杀人呢?”
文曦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永庆戏楼的金老板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傅樾止爱去这里看戏,常年捧着几个角儿。”零零七回道。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小子传话的时候傅樾止的表情动作,文曦心神微动。
“新排了一出好戏,今儿个预演,特意邀您品鉴品鉴。”
这几句话怎么那么像是个暗语呢?
文曦暗暗皱起了眉头,虽然很不想管这些事。
但是想起为她挡了一枪的傅樾止,她总觉得心里头不是滋味。
明明从开始到现在,她都一直在利用傅樾止。
只是低探索度造成剧情信息也很少,文曦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文曦大方向不会变的,她只想好好的在这个十里洋场灯红酒绿中好好躺平。
这时,脚步声响起,停到了文曦身侧。
“表小姐。”荣成低着头轻声道。
“少爷让您上去见见他。”
荣成也换了一身新衣,很合身,身上有血迹的旧服估计也是处理掉了。
文曦点点头,将手里的书搁在茶几上。
起身,在荣成的指引下,走到了二楼最靠里的一个房间里。
推开门,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傅樾止躺在床上,上身的衣服剪去了,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
脸色有些发白和虚弱。
他看着一身月白色长裙的人缓缓走了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只是又被自己很好的地掩盖去了。
之前见她都是穿着宽大又古板的老式衣裙,没想到一朝换成小洋群竟然别有韵味。
文曦和傅樾止相顾无言,一个人是因为的秘密太多了无法开口,另一个人则是因为问题太多了不想开口再有过多涉及。
一旁的金属推车上摆满了瓶瓶罐罐。
林医生神色有些疲惫,穿着干净的白大衣,戴着口罩,整理着东西。
理罢后,端着药盘走出了门。
“司机小李呢?”
“在这边。”荣成一边指引,一边关上了大门。
文曦挑了挑眉,靠近了床,随意拖过来一把椅子坐好。
“三少爷找我来是想要说什么呢?”
文曦直截了当地问。
傅樾止缓缓弯唇笑了笑,习惯性的吊儿郎当地道:“我还以为文小姐吓到了,想安慰你两句。”
“是吗?”
文曦托腮看他,这人真不好玩,都这种地步了,脸上还像是戴着个假面一样。
赤裸裸的视线上下划过,最后落在傅樾止裸露在薄毯外的皮肤上。
皮肤呈现一种淡淡的麦色,肌肉饱满有力,内行人能看到上面锻炼的痕迹,不像是一个纨绔子弟能有的身材。
“三少爷逢场作戏的话少说点,如果要一直说这种话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
文曦淡淡道,作势要走。
“等等。”傅樾止开了口,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文曦抬眼看他,就见他表情正经了许多。
傅樾止神色真诚:“确实有些担忧你,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开枪杀人这事,他是没想到文曦做的如此干脆利落,更没有丝毫的阴影。
文曦点点头,这才开口道:“多谢你救我。”
“谢就太客气了,毕竟也是我把你扯进来的。”
“你知道就好。”文曦淡淡回他。
傅樾止一噎,蓦得笑出了声,不小心扯到伤口后,又痛的他闷声哼了几句。
眼前的这个人实在太神秘,太有趣了,他一个人装模作样地戴了那么久的面具,从来没有人将自己看透过。
却不料想出现一个这样的人,身家清白,前十八年没有任何交集的一个人,一双眼却像看穿了他的全部。
傅樾止实在是非常好奇,很想仔细去探究一番。
同时也有种莫名的轻松感。
文曦看着傅樾止自顾自地笑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笑什么?还有到底是什么人要杀你?”
傅樾止缓缓收回笑意,“我手下的人里面出了奸细,我暗中做的一些事被透露出去了,所以有人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