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绝对不能。”鸿小朵没等对方把话说完,立马坚决的拒绝了。
见她能制住他那个混账儿子,就想让自己给他做儿媳,嫁给那个混蛋?想啥呢?就那样的垃圾玩意,单是看一眼就想把他踹出地球去!
见鸿小朵如此坚决的拒绝,蒋安老脸涨红,赶紧道:“是我太冒昧了,收弟子这样的事也是严谨的,就犬子这般品性的,怎么可能会有师父收他为弟子。”
啥?收弟子?
鸿小朵听清楚之后,心里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怎么就不能淡定的等着人家把话说完整,那样的话自己不是就不会误会了?
就算他说的是让自己嫁给他那混账儿子,自己不会答应的事,谁劝谁逼迫也是没用的啊!自己刚刚那么迫不及待的拒绝,是怕的啥呢,真是的!
“蒋老爷,你这说的也是实话,正经师父收徒弟,第一考虑到的就是对方的品性,其次才是天分。
令郎这样的,恐怕只有那邪门歪路的门派,会收他,但是那样的话又与你的初衷不符了。
我这人呢,说话直不好听,但是不想为了哄蒋老爷你开心,就挑那好听的来说。”鸿小朵实话实说道。
蒋安点点头,叹口气,双肩耷拉了下来,靠在椅背上喃喃道:“就没有办法了么?”
看着他的样子,鸿小朵想了想道:“其实,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闻听此言,蒋安立马坐直了,一脸期待的看着鸿小朵:“什么办法,小娘子你说说看。”
“你们家有男丁,怎么不需要服兵役的么?送他去军营吃吃苦啊,军营军纪严明,他敢胡来就只能吃军杖,即便他吃不了苦,想逃,我听闻,军营里会把几人编为一队,相互记着名字,倘若其中的一人逃走,其余几人都要连坐受罚,所以他们就会相互监督,所以逃不是那么容易的。
再一个,不是临阵,或者上了战场后脱逃的,被抓住后,不至于被处死,会被流放三千里做苦力。
当然,我就是个提议,蒋老爷你就这么一个儿子,舍不得他吃苦的话,就当我没说。”鸿小朵也是真想帮帮这位可怜的父亲。
蒋安闻言苦笑:“小娘子你不知道,我也不是没想过要这么做的,但庞氏心疼,哭着跪下求我,只说孩子再大些就懂事了,若是去了军营,就他这个性子,保不齐会死在军营的。”
庞氏?她这个做姨娘的,对这个儿子倒真是挺用心的啊!
鸿小朵看了看蒋安,问他:“敢问蒋老爷你的父母,他们对这个孙儿是什么态度,宠溺?”
“那倒不是,我兄弟有六个,我排行老五,除了我之外,那五个子嗣都多的。所以,二老对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也是很厌恶的。
我就觉得他们就是因为这个,才选择去离这垚镇最远的二哥家颐养天年。
大致有十多年了,我想去接他们到我这住些日子尽尽孝,他们都不肯来,明着就说了,我若是有那孝心得空就去看看他们,但是,他们是不会来我府上住的,说看到那混蛋,他们会短寿的。
二老说了,倒也不奢望他有多争气,能安安分分的做个人就足以。”
说完,蒋安再次叹气,从进院坐下到现在,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了!
听到这里,鸿小朵心里再次泛起了嘀咕,这蒋家长辈还挺明智的么!
只是简单的跟这蒋老爷接触了一下,觉得他人挺正的啊,怎么就出了根歪笋呢?
鸿小朵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强烈的好奇心,还是正义感,又或者是同情心,心里当即就做了一个决定,证实一下外面跪着的那个混蛋,究竟是不是这蒋老爷的亲生儿子。
帮蒋老爷添了茶后,有意无意的又闲聊起来,不多会儿的功夫,就得到了庞氏娘家的住址所在,以及庞氏留在娘家的那个儿子的名字,叫庞大勇,被休后改随母姓。
大致聊了半个时辰的光景,在飞燕第三次来续水,想帮着重新沏一壶茶的时候,蒋安起身说告辞了。
鸿小朵起身相送,故意落后一步,抬手敏捷的拔了蒋安的一根头发。
旁边的飞燕看到,惊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捂着嘴,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拔人家的头发,看上去,她也不像是恶作剧胡闹的样子。
许是蒋安心事重重,被拔了根头发,也没感觉到。
鸿小朵送人经过院子往外走的时候,权景怀跟蒋安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却并没有要一起送他的意思。
只是,他和七个小的,都很是好奇,鸿小朵跟这位在客厅,究竟聊了什么,要聊这么久?他们肉串都穿好了。
并且,对方还是初次见面的人,就这么有的聊?
还有啊,后面飞燕脸上那又是什么表情?
飞燕心里一直好奇着刚刚看到的一幕,也没注意到权景怀他们看自己的好奇目光,跟着鸿小朵送客到院门外。
院门外,依旧跪着却有些东倒西歪的蒋白城,终于看到父亲走了出来,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一个时辰里,他威胁家丁也好,恐吓也罢,甚至许诺让自己先站起来歇会,等下父亲出来立马再跪下,等回府赏他们银子,都没有用。
蒋府对下人很好,月钱又高,所以,都怕被赶出去,发卖,丢了饭碗。
蒋安出来看到跪着的满眼祈求的儿子,半点心疼都没有,刚想跟鸿小朵说告辞,却见她抬脚朝自己儿子走了过去。
蒋白城眼瞅着一脚把自己踹飞的女子朝自己,似笑非笑的走来,下意识的就往后仰。
“蒋公子,上午我那一脚没伤到你哪儿吧?我看看。”鸿小朵边说,就走到了蒋白城的背后,伸手在他肩膀处,这敲敲,那捏捏的,还嫌弃他头发碍事,往两旁拨了拨。
在场的人,除了飞燕有点莫名的心虚之外,在蒋安和府中的家丁看来,鸿小朵是真的在诊查。
“你这个凶女人,别碰本公子。”蒋白城又怕又不甘的躲避着道。
鸿小朵捏着刚刚又得手的发丝,背着手走到蒋白城身前很是嫌弃的道:“你当我愿意碰你,不是看在你父亲面子上,我都懒得看你一眼,你知不知道,碰了你之后,我等下进去要用热水皂角洗多少遍手啊?”
“你?”蒋白城气得刚要开骂,知子莫若父的蒋安一个眼神,两旁的家丁立马摸出帕子塞进了自家公子的口中,然后各自抓了一条臂膀避免他挣扎拿掉口中的帕子。
“小娘子,今个多有打扰,改天我会带谢礼再来,对了,你们在此过年的话,哪天得空,可否赏脸到我府上坐坐?”蒋安抱拳对鸿小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