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吴姓少年就是南王府的世子,也是南王爷的独子,从出生就被封了世子。南王爷造反后,吴世子一路跟着带兵打仗。
上次玉娘碰到他,就是他来这里打探虚实,没想到碰到了各种灾难,就留下来,想找机会说服官府先暗中投靠他们南王府。
对于这些玉娘自然是不知道的。
玉娘现在是眼馋那些马,“咱们这次去了凤翔府,要是有机会咱们也多买几匹马。”
周二郎听到,心疼的说道:“这马可不便宜,还是牛或者驴子也行,骡子更好,能耕地,还能拉车。咱们买马又不会骑,只拉个车,不划算。”
玉娘想想也对,“那就买骡子,买牛,等咱们回去的时候,就赶车骡子车回去,能拉不少粮食,咱们也不用挨饿了。”
“哈哈,太好了,终于不用再走路了。”明学听到有车坐,一天的辛苦一扫而光。
四人说说笑笑,再次坐到大树底下。
阿达与靠在另一棵树的玉娘说道:“东家,你们先睡吧。我先值夜。等你们醒了再还我。”
玉娘道:“这会儿我也不困,咱们两个先值夜,周二叔,你和明学先睡觉吧,等后半夜你们醒了,换我们就行。”
周二郎点点头,靠在树上,闭上眼很快睡着。这些日子一直在赶路,他实在是累了,闭眼就能睡着。明学也是如此,很快进入梦乡。
玉娘看着远方,突然问道:“阿达,你姓什么?还从来没问过你你。”
阿达看着玉娘,笑道:“东家,我姓赵。”
“那你就是叫阿达吗?没有其他名字?不像个读书人的名字。”玉娘好奇的问道。自从收留阿达后,他们就一直赶路,很少有心情坐下聊聊天。
阿达挠挠后脑勺,憨憨一笑,小声的说道:“早些年读书,先生也说我的名字不像个读书人的名字,就给我又起了一个名字,叫赵一鸣,先生希望我以后能考取功名,一鸣惊人。只是后来灾年,就没再去读过书。”
“那你参加过考试吗?”玉娘还不太清楚这个时代的科考是怎么样的,就说的有些含糊不清。
阿达更加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说道:“我之前考过一次童生,勉强算过了,之后就再也没考过。”
玉娘没想到自己居然雇了一个童生做长工,又问道:“那你以后还要继续读书,争取考个秀才,或者直接考到状元,一定很风光。”
阿达摇摇头,说道:“其实我不爱读书,我更喜欢练武。我身上这点功夫,就是跟着我先生学的。先生说我练武比读书有天分。可惜他在这场病中也没了。他年纪太大了,没撑过去。”
“那你就以后考武状元。等日子好了,我给你找个练武的师傅,专门教你练武。”玉娘没有刻意去安慰阿达,可话才让人听的有奔头。
阿达重重点点头,“是,我以后一定考个武状元,给东家增光。”
玉娘笑道:“武功是你自己学的,四季苦寒练的,是给你自己争光。我只是雇你干活,不是让你做奴才,你记住你的未来由你自己做主。”
“多谢东家。我一定好好争光。”阿达还是老实的说道。
玉娘笑笑。正好一阵微风吹过来,几缕头发正好被吹起。玉娘享受着这微风拂面的感觉,嘴角弯弯。
阿达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突然他觉得东家好像是个女子,又很快甩甩头,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东家怎么能是女子呢。
之后,阿达不敢再去看玉娘,僵硬着脖子往前看,就这样一直到后半夜,才解脱。
周二郎先醒来,让他们两人闭眼歇一歇,明天一早还要赶一天的了。
阿达立马答应,转过身,侧身躺在地上,紧紧闭上双眼,再轻轻活动下脖子。周二郎还好奇今日这阿达怎么这么利索就躺下了。
以往阿达都要再陪着说一会儿话才睡觉。今日一句话没说就躺下了,真是奇怪。
玉娘还没发现阿达的奇怪,顶了半夜,她早已经困了,靠在树上就睡着了。玉娘还不习惯直接躺在地上睡觉。路上这些日子,她一直是靠着树睡觉。
太阳慢慢升起,周二郎和明学分别喊起阿达和玉娘,又每个人吃了一张烙饼,赶紧继续赶路。今日他们一定要进城。
四人急急走在大路上,终于在傍晚看到了凤翔府的城门。
四人不敢耽误,又连跑带走的赶到城门口。
从凤翔府的城门口来看,府城已经恢复正常,侍卫站立两旁,井然有序的查看来往的人群,旁边的茶摊,饭摊都有,还在热情的招呼来往的客商。
玉娘四人依次站好,按照顺序递上他们的户籍。
侍卫对照看了一眼,又问了几句四人是否生过病之类的,就直接放行了。
玉娘一脚踏入府城,就长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前面热闹的街道,笑道:“恍如隔世,感觉好久没见过这样的情景了。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明学笑道:“可不是好久了,都一年多了。我都馋了,我要吃糖葫芦。”
“好,去买,咱们一个人买一串,都尝尝。”玉娘说着就朝糖葫芦快步走过去,“大叔,这糖葫芦怎么卖?我要四串。”
卖糖葫芦的老头,一听对方要买四串,忙笑着说道:“三文钱一串,四串就是十二文。小哥想要哪四串,随便挑,个个都甜。”
玉娘点点头,直接把钱付了,又选了四串看着糖多的糖葫芦,分别递给其他三人。
四人边走边拿着糖葫芦看,都舍不得吃一口。
最后,还是明学忍不下去了,张开嘴大咬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们快吃呀,可甜了,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葫芦。”
玉娘笑笑,转头与另外两人说道:“周二叔,阿达,快吃。咱们还要去找住的地方,这里晚上可不让住大街上,会被抓走的。”
刚才他们进城的时候,侍卫就告诫过他们了,晚上有宵禁,不许睡在大街上,不然就被抓进大牢里去了。
两人这才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好像这是人家最美味的东西。其实不过是日常最常见的零嘴而已。
四人把糖葫芦都吃完了,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歇脚。客栈的房间太贵了,一晚上要好几两银子,四人都心疼银子。可住大通铺的房间,玉娘一个女孩子又不方便。
一时,还真泛起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