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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我抿唇微勾唇角。
“这整个演武大厅内的......上万人,早已被那诡异紫雾蛊惑互相厮杀,尸横遍野了。”
“和您的所作所为相比,阿叶做的这些,也不过是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而已。”
......
“啊,这......不一样的。”
白夫子惨白如纸的面容上浮上了丝丝红晕。
明明已经是三十岁左右的人了,却似是刚出校园的大学生似的冲我眨巴着清澈又愚蠢的大眼睛,看起来不好意思极了。
“夫子守护学生本就是本分,更何况,夫子我出自白家,白云院本就是我的责任,我自是不能让白院长回来时是那样的人间惨剧,所以......”
......
“所以,您就打算自己将那诡异紫雾全拢到自己身上,趁着自己还有一丝神智之时,一个人冲出去,自生自灭?”
我突然开口接住话茬。
......
“啊......这......”
白夫子咬了咬唇,呐呐无言。
半晌,他才吭哧吭哧道。
“这已经是我计算过最佳的策略了,怎么说我也算是在场修为最强的,而且,又是最适合收拢所有诡异紫雾的风灵根修士。”
“况且......人心太过难测,虽说人间确有真情在。”
“但阿叶你现在还年轻,夫子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永远不要轻易去考验人性。”
“一念三千,一念起则三千性相俱生。”
“每时每刻我们都会有无数正向和负向的念头,只不过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只会选择当下最优的念头去执行。”
“而那诡异紫雾却会催生我们原本可以按下来的各种阴暗想法。”
“我和各位夫子尚还可以抵抗一时片刻,可在场多数的小郎君们却不行。”
“况且......若真的当时我明明有方法,却为了一己之私而放任让那诡异紫雾污染在场的上万人。”
“就算最终我成功保全了性命,终其一生修为想来也再难寸进,毕竟,心魔已生。”
“故,以我一人换在场的上万人......值了。”
......
看着面容苍白唇角带笑的白夫子,我不由喃喃开口。
“白夫子您......”
......
“阿叶你莫要如此看我,像是在看大傻子似的。”
“你夫子我呀,也没有那么大公无私,虽说是为了本心,护了在场众人一时片刻。”
“但这条命,夫子我可珍惜了,怎么说也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到最后时刻又怎会轻易放弃?”
“只是......”
白夫子顿了顿,苦笑一声。
“我已经在身上用掉了所有的清心符,初时尚可压制一二,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感觉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妄念。”
“甚至......呵......我甚至当时想要提剑杀了面前所有人!”
“这种的想法愈演愈烈,我......不能赌。”
“身为白家人,我自是知晓此处演武大厅下提前布置的阵法,出口以及如何正确出去,自然也是晓得的。”
“只是,因为当时我的神智已经所剩无几,所以......”
......
“啊......”
看着像是做错了事情低下头的白夫子,我颇有几分的手足无措。
说起来,白夫子也不过是刚刚三十岁而已,和三次元现实世界中的我比也大不了几岁。
放在三次元现实世界中也不过是一个刚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
更何况,虽然白夫子如此说,可这世上又有多少人可以为了旁人轻易将自己置身于足以威胁生命的危险境遇?
虽说他当时神志不清时差点没把我给直接劈了,虽然他将原本可以再撑上几天的阵法弄坏了,但......
这种牺牲精神,真真是太过赤诚,让人不忍苛责。
垂眸想了想,我抿唇从怀中掏出一枚中品回春丹放入白夫子手中。
......
“没事,白夫子您......之前,只是被那诡异紫雾迷了心智,而且,您也并未伤到我。”
抬眸看了眼李夫子布满灰尘的白色衣襟,我尴尬笑了下。
“您不小心破坏的阵法,我也修补了一二,虽然......”
“因为阿叶修为不精,这阵法修补过最多也只能再撑上一个时辰,但原本一直在此处耗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刚刚刘夫子他们也如此说了,白夫子您就莫要太过苛责自己了。”
“这枚丹药,名为回春丹,虽然品阶有些低,不过是中阶丹药罢了,但想来还是可以让白夫子您恢复一些的。”
......
“这......这不行!”
白夫子眉心微蹙,连忙将手中的回春丹向我塞来。
“夫子怎能要学生东西呢?况且,又是这般贵重之物!”
“这可是足以重新给人一条命的活死人肉白骨的回春丹!不行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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