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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银婷顿时脸色苍白,她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被陆江河看穿了,他早就知道自己接近他的目的不单纯。

“我……”刁银婷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江河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丝毫的责备,反而带着一丝鼓励。

“银婷,我知道你是个好同志,你也有你的难处,我不怪你。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情,不是靠耍小聪明就能解决的,只有真心实意地为老百姓着想,才能赢得他们的信任和支持。才能解决明阳眼下所面临的困境。”

刁银婷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这一次,不再是羞愧和自责,而是感动和敬佩。

她终于明白,那些领导和陆江河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能力和经验,更重要的是胸襟和格局。

“陆县长,我……我以后一定改,一定好好跟着您,向您学习。”刁银婷哽咽着说道,语气坚定而真诚。

陆江河笑着点点头,示意刁银婷应该回去了。他揉了揉眉心,一天的疲惫涌上来,只想赶紧休息一下。

刁银婷却站在原地没动,她咬着嘴唇,欲言又止,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担忧。

陆江河看出她心中所想,放下手,身体往后一靠,语气轻松地说道:“放心吧,我不是那种记仇的人。你也是为了工作,我能理解。”

“可是……”刁银婷还是有些不放心,她低下头,绞着手指,小声说道,“高书记那边……”

“高书记那边怎么了?”陆江河挑了挑眉,故作不解地问道。

刁银婷猛地抬起头,急切地说道:“高书记他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我怕他以后还会……”

“会排挤我?报复我?”陆江河接过她的话,笑着摇摇头,“不会的,你多虑了。高书记虽然有时候做事急躁了一些,但他也是为了工作,为了明阳的发展,这点我还是相信的。”

刁银婷还是不放心,她紧蹙着眉头,担忧地说道:“可是,我怕您真的生我的气……”

陆江河看着她这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好笑,这姑娘还真是个实心眼。

他站起身,走到刁银婷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道。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这样吧,如果你的心里实在不舒服,那明天下班,请我吃一顿烧烤,就当做是补偿了,怎么样?”

刁银婷听了这话,眼前一亮,她抬起头,看着陆江河,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吗?陆县长,您不怪我了吗?”

陆江河笑着摇摇头,说道:“都说了不怪你了,你呀,就是心思太重。行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刁银婷这才放下心来,她感激地看着陆江河,连连点头,说道:“谢谢陆县长,那我先走了,您也早点休息。”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屋子。

看着刁银婷离去的背影,陆江河无奈地摇摇头,这姑娘,能力是有的,就是看起来有些呆呆愣愣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呆,才让陆江河不怎么生她的气。

教师欠薪的问题算是解决了,但是因为陆江河的办公室还没收拾好,所以第二天,陆江河便带着刁银婷去几个村子考察去了。

这边因为要重新讨论新的工作安排,便又开了一次党组会。

陆江河接到电话,紧赶慢赶,总算在会议开始前几分钟赶到了县政府会议室。刚一进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浓重的烟味,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会议室里,高厚德坐在主位,正和几个常委谈笑风生,见陆江河进来,他笑着指了指身旁的空位,“江河来了,快坐,就等你了。”

陆江河点点头,环顾四周,在高厚德身边坐下,刁银婷也在她的身边坐下,拿出笔记本。

“江河啊,昨天的事,不会怪我吧。”高厚德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你啊,还是年轻气盛,做事欠考虑啊。”

陆江河不动声色,他知道高厚德这是在敲打他,于是淡淡一笑,“高书记,我这也是为了尽快解决问题,毕竟,那些老师还等着工资吃饭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也不能总是单打独斗啊。”高厚德弹了弹烟灰,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记住,你是明阳的常务副县长,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要多听听大家的意见,团结一致,才能把工作做好。”

陆江河知道高厚德这是在指责他个人主义,但他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于是顺着他的话说:“高书记批评的对,我以后会注意的。”

“嗯,你能认识到就好。”高厚德点点头,话锋一转。

“既然教师欠薪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那咱们今天就来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吧。江河啊,对于之前咱们已经商量好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异议么?”

陆江河早料到高厚德会借机发难,他沉吟片刻,缓缓点头说道:“没有异议。”

见陆江河连象征性的推辞都没有,会议室里的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爽快。刚才还热火朝天的讨论,此刻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

坐在角落的陈玉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他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咳咳……”陈玉良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令人尴尬的沉默,“那个,我插一句啊。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高厚德的脸色,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才接着说道。

“陆江河同志在之前处理群众上访问题的时候,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大家也都看到了,这件事交给他,大家也都放心。”

陈玉良这番话实则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台阶,打破了会议室内的沉寂。

会议室里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感。

“我听说……”罗晓明突然开口了,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江河,“我听说陆县长此前还在江城县的地震局主持过工作?”

陆江河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