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姐慎言,从始至终,跟我有情谊的人只有我的妻子,如果是我之前做过哪些让你误会的事,我在这跟你说声抱歉,请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没什么事的话,就请离开吧。”
冷祁琛清隽的面容布满阴沉,绕过站在那里哭的梨花带雨的薛梨,他走到云湘跟前,伸手抱紧了她。
看着相拥着在一起的亲密恋人,薛梨垂着眸恨恨的握紧了拳。
不过几秒,她又变了变神色,随手便扯下了脖子上系着的碧玉观音,她抽噎着走到了神色淡漠无边的男人跟前,可怜巴巴的眨眼垂泪,“想不到阿琛你这么的冷情,既然你不想要我这个朋友,我也不勉强你,这是我十岁生日时你冒雨去玉溪寺为我求的,你说希望我往后余生都平安顺遂。
在国外的这些年,每每遇到苦难波折,只要我摸着你送我的这块玉,总是能遇难呈祥,现在,既然朋友都没得做,这块玉我还给你吧,你且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了。”
话毕,她把观音吊坠放到餐桌上。
薛梨梨花带雨的坠着泪,捂着脸便跑了出去。
冷斯毓见冷祁琛表情淡漠,无动于衷的拥着怀里的人上楼,他着急的追了上去。
望一眼餐桌上碧绿盈盈散发着幽幽光芒的吊坠,云湘心中酸涩不已。
虽然知道像冷教授这样优秀的男人从不缺乏爱慕者,但知道他曾为了一个女孩冒雨去寺庙求平安吊坠。
她心口就闷堵的透不过气。
好似被堵了块湿哒哒的棉花。
“乖宝,那块玉观音的确是我给她的,这并不代表什么...”
看着小姑娘沉默的坐到离自己相隔几十米远的椅子上,冷祁琛捏了捏阵痛的眉心,迈着长腿走过去解释。
那时候,他错把薛梨当成了她。
只是后来在薛梨十二岁的生日宴上,他无意中发现薛梨右手腕上靠里侧的位置并无那道粉色的小疤痕,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认错了人。
但认错人这种可笑的桥段,冷祁琛难以言说。
说到底,他跟薛梨又没怎么样。
没必要说出来让他的小姑娘添堵。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我口渴了,下去倒杯水喝。”云湘灿若桃李的精致小脸扯过一抹浅笑,淡淡的推开他的手,她急切的起身朝门外走。
不管怎么说。
她就是膈应。
纵算冷教授心里没有薛梨那个人。
她也不可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先冷一冷他。
谁让他随便就送人家东西!
云湘心情蔫蔫的下楼,客厅里有女佣正在小声交谈。
“发现没有,那位薛小姐跟咱们夫人长的真是太像了,像的跟双胞胎一样。”
“特别是右眼角那颗红色的泪痣,简直一模一样,跟那复制粘贴一样。”
“不过认真细看,还是咱们夫人长的更好看一些,那位薛小姐眼睛太长了,显得长相有些英气,夫人更精致娇美,我还是觉得夫人好看,就跟天上的小仙女一样。”
听闻佣人们的对话,云湘沉了眉眼,抿了抿唇,她准备折返上楼去。
突然—
恍铛一声。
院子里厚重的雕花铁门被推开。
有人慌慌张张的跑进了院子,扯着嗓子叫嚷着喊,“不得了啦,薛小姐跑到马路上被车撞了...”
-
第一人民医院。
当云湘跟冷祁琛赶到医院的时候,薛梨已经被推进了IcU。
IcU门口,薛家来了不少人,柳梦奕、薛照儒还有几位云湘没有见过的。
云湘拉着一脸淡漠冷冽如冰的男人上前,对着垂眸啜泣的柳梦奕开口,“柳老师,你先别慌,薛小姐定会没事的。”
虽然不喜欢薛梨那个人,但是云湘还是不想她出事,毕竟薛梨也没干什么特别恶心的坏事。
柳梦奕红着眼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四爷,谢谢你过来一趟,你爸都已经跟我说了,都是我家梨梨自己的问题,是她过马路不小心,您千万别愧疚,她如今这样,真的不怪您。”
薛照儒精明的目光从神色清寒面容清隽的男人身上探了好几眼,敛下心思,他笑着走了过来。
冷祁琛嘴角噙着淡笑,颔了颔首,“薛先生想多了,我过来这趟并非是心里有愧,只是拗不过我的妻子,她心地善良,想来探望一下薛小姐,我只好作陪了。”
他这样说虽然有点不近人情。
但也是事实。
薛照儒这种精明算计的人说的每一句话哪句不是添油加醋,虽然话说的那样好听,实则处心积虑。
句句不怪他,句句又安下了罪名给他。
薛照儒听闻心里愤恨的要死。
偏脸上还笑盈盈的。
这位爷还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狠也是真狠。
厉害也是真厉害。
不说别的,就说那冷岳明,作为他的长辈被他搞成那副鬼样子。
冷祁琛淡淡敛眉,似是没注意到薛照儒阴晦的目光,拉着小姑娘的手就要带她走,“不早了,我们该回了,想必薛小姐过一会就能醒过来,我们作为外人还是不要在这添乱的好。”
云湘乖乖点头,握紧他的手便走。
不想IcU紧闭着的大门轻轻被打开。
一行医护人员推着躺在病床上裹着跟个粽子似的女人走了出来,薛梨从头到脚都被打上了石膏,看着高大英俊的男人拉着女孩子就走,她一双美眸顿时就流下了清透的泪水。
任是她伤成了这副惨兮兮的模样,也留不住他?
薛梨很不甘心。
非常不甘心。
重活一次,她真的不想再放弃他。
从医院出来,冷祁琛先把云湘送回了家,而后驱车去了公司。
本想抱着软香温玉的人儿缠绵一番。
但想着晚上的跨国会议,冷祁琛只好隐了那旖旎心思。
一手支着车窗,一手撑着方向盘,黑色迈巴赫稳稳的行驶在城市主干道上。
待拐过一个街道,放在中控台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长眉轻蹙,冷祁琛冷白的手带上耳机按下了接听。
电话那头是仰之逸略显急促的声音,“老冷,你让我查探的时候有眉目了,如你所预料的,十八年前石河子路那场车祸是有预谋的,我这边查到了当年肇事的司机,汪大海,男,现年五十二岁,十年前刚从里边出来,蹲了八年,油里油气的臭流氓土鳖子,我让人一顿暴揍,那下贱东西什么都招了,说是受一名叫沈秀娟的农妇唆使,收了她二十万,于是替她办了事...”
“兹拉’。
流线感极强的迈巴赫划破夜空的沉寂,蓦地停靠在了马路中央。
黑色的车身在路灯下泛着凛冽的光芒,坐在主驾位上的男人沉静的黑眸如寒霜般冷冽,一身毫不掩饰的肃杀之气升腾,挂了电话,他立马又拨过去一个电话,清冷如霜的吩咐道,“想办法把沈秀娟从那艘轮船上弄下来带到A城,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