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柠情绪和精神依旧不稳定,傅寂沉推掉了所有的事情耐心地陪着她。
江柠不想见人,傅寂沉便不允许任何人上二楼。
陈姐做好了饭由傅寂沉端上二楼,亲自喂给她吃,江柠胃口不好,每次傅寂沉哄着才勉勉强强地吃几口,人打不起精神,整日里除了吃饭喝水洗澡就是睡着。
睡觉也睡得很不安稳。
用了最好的药,傅寂沉找了大大小小的药膏几百种,亲自按照说明配方和医嘱挑选后,给她涂抹。
还特意去了帝都,配了草药,煮成药水给她擦拭。
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江柠身上的伤渐好,泪痕和那些红肿的地方都消散了不少。
脖子的皮肤最嫩,伤口结痂慢,好在就一处伤口。
傅寂沉指尖轻轻摩挲过她已经恢复白皙的脖颈,在那处伤口上停留,“还疼吗?”
江柠摇头。
她看着已经熬出黑眼圈的傅寂沉,他日夜陪着她,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处理工作,她醒着的时候他总是想方设法地陪着她舒缓心情。
再这样熬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江柠心疼地摇了摇他的胳膊,“你不用总是陪着我。”
傅寂沉摸了摸她的下巴,“不是我刻意陪着你。是要你陪着我。”
“最近总是心慌,你在我身边,心不乱。”男人俯身在她唇边落下一吻,“好好陪陪我,好吗?”
江柠勾住他的脖子,再吻回应。
这几天,虽然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每天都在一起,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可却是平平淡淡地陪伴着。
最亲昵不过是亲吻和拥抱。
傅寂沉阖着眸子,把柔情递给她。
在江柠欲要进行下一步时,傅寂沉先一步把她拉开,亲昵的吻落在她的鼻梁和额前,“饿吗?”
他顾及着她的身体,在傅寂沉的心中,江柠像是得了一场大病,需要精心呵护着,小心伺候。
傅寂沉不忍心在这样的时候把那种激烈的方式示爱。那他简直就是禽兽,猪狗不如。
江柠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她拍了拍他的脸,“你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傅寂沉勾了勾她的下巴,“陪你。”
江柠扯了扯他的袖子,撒娇,“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还没脆弱到被吓一吓就一病不起的地步。”
她起身抱住傅寂沉,手臂在他腰上圈紧,人软软地撒娇,“我也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总要压一压缓一缓是不是?你在这儿,我心静不下来。”
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可傅寂沉还是不想让她太为自己挂心,没说话,算是答应了。
他捏了捏她的腰肢。
江柠声音软软地,命令,“抱紧我。”
长臂用了力把她收入怀中,牢牢地抱紧,往自己的身体里按。
江柠被他抱着,脸埋进他颈间轻嗅,“傅寂沉,我没有那么脆弱。傅寂沉,我只是被吓到了。别担心。”
她懂他的心思,他的小丫头受尽了委屈却还是带着满身伤痕,安慰他。
“上班,去忙你自己的工作。”江柠从他怀里推开,给他整理好身上的衣服。
傅寂沉眸底起了一抹疑虑,他握住江柠的手,“真的没事吗?”
江柠笑了,笑容里带着一抹很久没有的璀璨,傅寂沉知道那只是他的小丫头为了宽慰他,故意笑给他看的。
“傅寂沉,你不信我?”江柠把他推着往外走,“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江柠站在二楼的窗前看着傅寂沉迈出傅公馆的大门。
傅寂沉像是算准了她会站在落地窗前目送他,折身回来看了她一眼,江柠朝他挥挥手。
男人才放心地离开。
傅寂沉一走,整个房间都空荡下来,江柠的心也瞬间空了下来。
江柠走进浴室,脱下身上的睡衣,背对着镜子去看自己身体的那些伤痕。
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些伤痕,那天在英国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在她的脸颊上。
江柠大口地呼吸,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忘掉那一幕幕的场景,努力地忘掉傅成把她压在身下,撕扯他衣服时的那种无力感和恶心。
她扶在马桶上,干呕,一遍遍地把胃里的酸水和脑海里那些肮脏的画面都倒空。
傅成没能如愿地伤害到她,可是他碰了她的肩膀,江柠的心底泛起膈应。
江柠坐在地上,用冷水浇在自己的身上,试图洗刷掉着自己的躯体。
她在凉水里泡了很久,身体冷下来,情绪也逐渐冷静下来。
傅寂沉回到傅公馆时,客厅的灯是关着的。
傅寂沉打来了电话,让陈姐不用准备晚饭,他想带着江柠出去散散心,去吃她喜欢的那家馄饨。
傅寂沉打来电话时,陈姐说江柠正睡着。
推开二楼的主卧,听到里面的水声,傅寂沉的眸色陡然一沉。
他敲门,“江柠。”
“江柠。”
傅寂沉见里面的人没有回答,拧开门进去。
江柠正在用毛巾狠狠地揉搓着自己的身体,她的脸上分不清泪还是水,鼻子和眼睛都红肿着。
她像是发了疯般,使劲儿地不顾一切地抽打着自己的身体。
她在用自己的身体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傅寂沉握住她的手腕,把她从水里抱起来,江柠像是疯了一样,“你放开,松开。”
“你不要管我。\"
“傅寂沉,你松开我。”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江柠在他怀里挣扎着,发了疯地闹。傅寂沉抱着她,把她压到床上,江柠整个人被他钳制住,“江柠。”
两人对视的那一瞬,四目相对,都红了眼眶。
傅寂沉低哑的声音带了心疼,猩红的眼尾带着狠和痛,“怎么了宝贝?”
江柠手腕冰凉在他掌内颤抖,“傅寂沉,帮帮我。”
“我求你了,放开我好不好?
“让我去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