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要么跟侯敬天。”傅九轩抬起头,下巴搁在她的发间,亲昵地蹭了蹭。
“侯老爷子三个儿子,老大从Z,老二从商,老三没等成事就死了。侯敬安从小有体弱多病,太阳穴上挨了那一下本就是凶多吉少。当时进了医院抢救成功后的第二天突发心脏病没了。他当时救治的医院就是侯敬天的私人医院。”
林浅回头,“是,是侯敬天动的手?”
转到一半的侧脸被傅九轩一下下亲回去,“嗯。侯敬天和那个司长还有韩家,还有好几家做了这个局。”
“那......吴小姐知道吗?”
“嗯,知道。”
侯敬天在外面的情妇数不胜数,吴思沁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林浅多多少少听说过,吴思沁跟着侯敬天的同时,也算是娱乐场上有名的“玩咖”。
自从上次酒吧遇到吴思沁之后,后面林浅也曾几次碰到她和不同的人出现在不同的场合。
林浅问:“她跟了侯敬天,还有她做这些,会不会还有别的目的?”
比如,依旧是为了帮他?
“我从来不需要她做这些。而且她做的这些事情,如果真的帮了我。就是在逼我吃血馒头。”
“换一个角度,我如果真的需要安插人在那些人身边,我手上比她专业的人多的是。方方面面,从哪一个角度都不需要她以这样自甘堕落的方式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去做这些。”
林浅轻叹,“这算是怎么回事?”
傅九轩声音藏着冷冽的寒气,“我是混蛋,但是我丧心病狂也是分人的。”
林浅笑了,转过身去摸他的脸,“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傅九轩脸贴着她的手蹭了蹭,柔声说:“林浅,别把我想的那么坏。我有时候也是个人,也有心,有感情。嗯?”
他拿起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心。
林浅踮起脚尖抱住他,耳朵贴在他心脏的位置,“我听听。”
傅九轩把她抱进怀里,紧紧拥住。
......
钱铭抱着个药罐子进来,“傅总,该喝药了。”
傅寂沉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来,在看到钱铭手里药罐的时候,眉心微蹙。
钱铭连忙解释,“这是阿元早上送过来的,说是大小姐特意嘱咐过的,一定要看着您喝完。”
想到江柠,傅寂沉面上的阴霾烟消云散,舒缓开。嘴角不自觉地轻扬,这小东西还算是有点良心。
走的时候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把人的心都要哭碎了,一到了英国像是放飞了的小野猫,跟着钱多多到处撒欢。
起初还是一天两个视频报备,现在他不找她,她根本没工夫搭理他。
“傅总?”
傅寂沉回神,接过药一饮而尽,“明天换成胶囊。”
“阿元说大小姐嘱咐过,养胃的药得是汤药才有效。要不,您打电话报备一下?”钱铭现在也学会了灭傅寂沉火气的招数,就是江柠。
只要江柠说的,就算是错的,傅寂沉有火也不会发。
傅寂沉笑了笑,眉宇间化开少有的柔情,“在外面野呢,没空听报备。”
钱铭出去后,傅寂沉拨通了那个号码。
“吃饭了吗?”小姑娘娇滴滴的声音在电话里传出,直击这个老男人的心脏,就像是春天开出的第一枪,怦然心动,春意盎然。
傅寂沉嗯了一声,“在哪儿呢?”
“在家复习,明天有个考试。”
“把视频打开,看看你。”傅寂沉的声音清冽。
男人那张俊朗的脸出现在视频里的那一刻,江柠心底悸动,想要把手机放进怀里贴着,感受一下那个思念的温度。
江柠眨眨眼,凑近去看傅寂沉,声音软软地凑到屏幕前,“傅寂沉,你靠近一点。”
男人照做,“想我?”
“嗯。”江柠发出这个“嗯”字的时候,是发鼻音,把情绪强压下去。
江柠抱着手机,一连串的话密得说都说不完。
傅寂沉听得认真,直到钱铭来催他开会。
江柠听到动静,话题戛然而止,满脸乖软,“你去吧。别让大家等太久。”
“不着急,你说完。”傅寂沉悠闲懒散地盯着她,眼底化开的柔情溢出屏幕,“时间还早。”
江柠笑了,歪着头凑近屏幕,仔仔细细很认真地看了傅寂沉一眼,像是要把这张脸像照片一样贴在脑海里那般。
“傅寂沉,我抱抱你。”
屏幕黑了,江柠把手机贴在心脏处的那一刻,眼圈红了。
她的这个动作让傅寂沉的心,跟着紧了一下。
江柠去了英国之后,除了讲一讲学校和生活中的平常事,除非他故意引她说些亲昵的话,她很少表达想,或者是念,这样的感情。
因为时差的问题,两人的通话时间很短。
傅寂沉发现,江柠每次打电话或者打视频给他都是在午饭,晚饭期间。这个小东西肯定是怕打扰他休息,又怕影响他工作,故意算着时间。
傅寂沉声音宠溺,“乖,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江柠眼睛有些红,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你好好工作吧。我困了。”
傅寂沉开完会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一个人走出了一队人气势的傅九轩,真可谓是浩浩荡荡。
傅九轩把手上的一份卷着的设计稿扔给跟在傅寂沉身后的钱铭,且那份设计稿是用林浅的几根头发卷着的。
这是他在把林浅弄哭的深夜,抱着媳妇在床上完成的。顺便捡了几根弄掉的长发打了个结。
“把头发给我。”傅九轩伸手。
钱铭会意,乖乖递了上去。
对别人来说可能是荒唐,但是对于本就荒唐成性的小九爷来说没什么。
用女人的头发算什么。当年傅家的动物园里有头老虎,因为小时候头部受过伤,头顶处一块地方缺了毛发。
小九爷愣是一晚上的时间,一个人把那只老虎的毛剃光了。至今为止,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完成的。
傅九轩自顾自地先一步进了傅寂沉的办公室,路过那个落地镜时看了一眼,又倒回去凑近了看了一眼。
傅寂沉跟在他身后进门,“侯敬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