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想让你为难。”
“我也不希望你因为这些对我有所疏远,江柠,你现在对我是很重要的存在。”
夕阳渐渐落下,天色黑下去,尽管两人站得很近却依旧看不到彼此的脸。
谁也没有往前,两个人就那样立在了原地。
江柠声音不高,却能让赵谦宇听得每一个字都清楚,“商场上的事情我不懂,傅氏的事情我也没有资格参与。傅寂沉想要做的事情,我不会拦着他,我也不希望他因为我而为难。作为朋友,商业竞争,如果你赢了傅氏,我也会替你高兴。”
“我没有很多的朋友,但我珍惜每一个对我好的人。赵谦宇,你是这每一个里的其中一个,是我想好好珍惜的好朋友。仅此而已。”
“画廊的事情,即使你给我打了那个电话,我也不一定真的会因为你而拦住傅寂沉做决定。所以对于这件事,我还是想说抱歉。”
赵谦宇立在风中没有动。
江柠走近他,在距离他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作为朋友,我永远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如果你需要我帮助,我会全力以赴。这个全力以赴是以不让其他人为难作为前提。”
赵谦宇的声音有些无力的沙哑,“江柠,你当真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柠淡淡地说:“我明白。但是我们之间只能是朋友和陌生人。”
“如果有一天你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他了,我有希望吗?”
江柠摇头,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没有。如果有一天不是他了,我的心就不在了。”
男人眸子间染上一抹淡淡的无力和自嘲,像是在开玩笑,“他这么好啊?”
“我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只知道他是我的爱人。也只想知道这些。”
江柠回到傅公馆的时候,傅寂沉还没回来。
第一天从老宅搬回傅公馆,屋子里铺上了全新的地毯,这是傅寂沉为了江柠光脚在地上乱跑受凉,想到的法子。
陈姐做好了饭菜,江柠站在主卧的落地窗前,回想着白天咖啡馆里赵谦宇兄妹说的画廊的事情。
黑色的劳斯莱斯驶入傅公馆,男人并没有及时下车,像是在打电话,在车内坐了足足半个小时。
车内的灯灭掉,江柠随手拉上窗帘下了楼。
陈姐看到从楼上下来的江柠,“三爷的车子停在院子里,怎么还没进来?”
“不着急,一会儿就进来了。”
话音刚落,傅寂沉便推门进来。
看到江柠的那一刻,四目相对,傅寂沉神色乱了一下,无声地躲开。
江柠脚下踩着软绵绵的拖鞋,走到玄关处,“陈姐炖了酸萝卜鸭汤。”
傅寂沉伸手抱了抱她,“吃饭。”
江柠环住他的腰,没松手,人在他怀里软软地撒娇,“一天不见,就这么敷衍我?”
大掌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江柠被他扣住腰轻轻一提,脚离地抱进怀里。
江柠是被他挂在身上,竖抱着上楼。
一过二楼的转角,江柠就被他狠狠地吻住。
楼下传来陈姐布菜的声音,江柠被男人扣在怀里,按在墙上,以霸道的方式完全占有。
直到江柠大脑缺氧软绵绵地推开他,这场湿缠的热吻才算结束。
“有什么要问的吗?”男人指尖划过她红肿的唇瓣,摩挲,“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想必是阿元已经告诉傅寂沉她去见了赵谦宇。
江柠被他圈在身体和墙的中间,后背紧贴在墙上,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他们以后会因为画廊的事情报复你吗?”
傅寂沉微愣,眸子里的光一点点亮起来,唇角勾笑,“会。”
他目光同她对上,把她眼底的担心擒住,“你保护我?”
江柠同他十指紧扣的手紧了紧,“我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我抢了他们的蛋糕,你说他们会不会报复我?”傅寂沉捏了捏她的鼻子,“不过,他们动不了我。”
江柠看着他吊儿郎当又半分认真的样子,放了心。
人轻轻一条,挂在他身上,“我饿了。”
江柠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撒娇,“大忙人都好几天没能陪我吃晚饭了,是不是每天都陪别人了?嗯?”
“大忙人连g你都得争分夺秒,大忙人还有心思陪别人?”
“你神经病。”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陈姐布完菜已经离开,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江柠饭吃到一半,娇娇悄悄地挪蹭着屁股往傅寂沉身边靠,小脑袋搁在傅寂沉肩膀上撒娇,“好喝吗?”
“嗯。”男人睨了她一眼,“坐好,吃饭。”
“我吃饱了。”
傅寂沉不动声色地喝汤,“一会儿让陈姐把你所有的零食全部没收。以后不许乱吃零食。”
江柠满脸讨好地笑,“你不舍得。”
“你试试?”
江柠气呼呼地坐回去,拿起筷子吃饭,土豆丝一根根地往嘴里夹。
最后在傅寂沉的威逼利诱下,吃了几颗水煮虾。
江柠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焦躁得厉害。
傅寂沉还在书房办公。
江柠光着脚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有一条缝。
江柠在门口晃悠了半天,想要进去,却又没找到一个听起来合理的理由。
总不能说自己没出息,一个人烦躁地睡不着吧。
犹豫再三,为了不让傅寂沉看笑话,她小心翼翼地转身往回走。
“进来。”
男人的声音很有穿透力,从书房里面传来。
江柠巴巴地推门进去,没有一秒的犹豫。
傅寂沉低头翻阅手上打印的文件,足足有上百张的厚度。
“有事?”
她坐到沙发上,嘴硬,“不是你叫我进来的吗?”
“你像个走错门的小猫一样在外面乱转悠,我还以为你身上痒,找撸。”
这话说的,虽然不好听,但是猜的很对。
江柠轻咳两声,“我只是口渴,想下去找水喝。”
傅寂沉没接话,凝眉盯着手上的那份文件,几秒后在上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号,干脆利落,足够绝情。
江柠知道这份文件,被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