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柠请了假,一心在傅公馆照顾傅寂沉。
顾浩看着复诊的病例,说:“看来有些病不需要药来治疗,你这胃病要再这么拖下去,我就帮你当绝症治疗了。得亏江柠回来了。”
傅寂沉的胃病四年内平均一个月发作两次,可江柠在他身边的这半年,这还是头一次。
傅寂沉眸色如水,闻听“江柠”漾出波澜,“你别吓她。”
傅寂沉从顾浩的办公室出来时看见坐在医院楼道长椅上的江柠,冷冰的神色漾出一抹宠溺。
江柠虽然单纯地低着头坐在那儿,可傅寂沉远远瞧去就能感受到她心神不定的焦急和担心。
江柠看过来时,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立刻起身往这边走。
“怎么样?”
顾浩从办公室出来,“放心。没事。你三爷有你陪着,按时吃饭吃药不空腹喝酒,能长命百岁。”
顾浩把药递给江柠,“止疼药要少吃。还是中药和食补调理为主。”
傅寂沉接过药,转身一旁去接电话。
江柠满脸担心,并没有这几句话放松,“顾医生,有没有别的止疼的方法?”
傅寂沉每次半夜疼醒的时候,都是一身冷汗。
“按虎口可以缓解。他呀,空腹喝酒应酬,这几年也不顾惜身体,胃病四五年都成老毛病了。一时半会儿是治不好的。”顾浩看了不远处的傅寂沉一眼,压低了声音。
“他以前也经常疼吗?”
顾浩神色严肃,他平常人随和爱说笑,可在工作上态度很严谨,“这几年经常疼,严重的一次吐血,把我们都吓坏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以前都是韩茉照顾他吃药……。”
顾浩意识到说多了,立刻闭嘴,换了话题搪塞,“你现在回来了,可要好好监督他。”
……
一路上,江柠都懒洋洋地窝在傅寂沉怀里一言不发。
只有傅寂沉知道,这是在闹脾气。
钱铭坐在副驾驶上和傅寂沉一条条汇报着工作。
男人眸色如墨,他工作起来向来是一丝不苟。就算真的像现在一样红香软玉在怀,也是可以坐怀不乱的程度。
到傅公馆时,那辆红色的凯迪拉克停在傅公馆门口。
韩茉一身淡粉色的连衣裙靠在车子旁边,全身上下都是公主般的精致,人温软了下来。
“柠柠。”韩茉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三人,却只和江柠打了招呼。
韩茉说话间已经挽住江柠的胳膊,一副亲昵无间的样子。
“韩总好。”江柠甚至客气地朝她点头
“你跟着你小叔叔喊我韩茉就好了。叫姐姐也可以。”她笑,“我和寂沉是朋友,咱们都是自己人。”
江柠承认自己吃醋,看到傅寂沉和韩茉在一起,她心里不舒服。
可江柠从未嫉妒过眼前这个女人,她也没有仔细地去了解过韩茉。
但是江柠不可否认,连她自己都觉得,韩茉和傅寂沉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的绝配。
她不了解韩茉,但作为女人,她敢肯定韩茉对傅寂沉不止是仰慕和喜欢,还有暗恋的爱。
“韩总,这个调研对象……。”
钱铭的话没说完就被韩茉打断,“我今天是韩茉,不是韩总。这是我的私人时间,不谈工作。”
钱铭只好作罢。
“柠柠,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韩茉发出邀请时看了眼坐在车内给一摞文件签字的傅寂沉一眼。
江柠摇摇头。
她不善于应付这些人际关系,也不喜欢伪装,就像此刻她不想笑就真的笑不出来。
江柠跟着傅寂沉的那十年,没有受过一丝委屈,不论是外界给的还是傅寂沉给的。
这十年她养成了桀骜,随心随性,简单至纯的性子,不伪装不违心。
也是因为这股子劲儿,她在美国的四年遭受了炼狱般的挫磨。
江柠精神泱泱的,可人却是很礼貌,这份礼貌让她有些清冷。
“你们去吧。”
韩茉笑笑,大方得体,“那好吧。”
江柠折身回到车子旁边。
傅寂沉像是和她有心电感应一样,只看了她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男人把药袋递给她,江柠从里面拿出一盒小白瓶的药,“这个饭前十分钟吃一片。”
她拿出另外一个小包的药丸袋,“这个饭后吃。”
江柠说完,眼睛才对上男人那双宠溺满足的眸子,她问:“记住了吗?一定要记得吃,不要喝酒。”
傅寂沉连眼底都有笑,声音柔溺,“知道了。记下了。”
“那我回去了。”
“我送送你。”傅寂沉跟着下了车,若无旁人地把人抱在怀里,不容她挣扎,抱进大门。
傅公馆外的韩茉脸色变了变,在钱铭看向她时,藏匿住情绪浅浅一笑。
“你放我下来。“江柠从他怀里跳下来,“那么多人。”
傅寂沉按住她的后颈,把人捉回身前,这男人病好了又恢复了以往的痞雅。
“怕什么!”他把她按在玄关处,要吻。
江柠手抵在他胸前,“你快走吧。一会儿迟到了。”
说完又加了一句,“韩茉还在等你呢。”
傅寂沉看她这副醋溜溜的模样,心底悸动,不管不顾地把人按住吻了下去。
许是病了太久,傅寂沉的“江柠瘾”被这个吻勾起来,眼尾拖出一抹欲火,他吻着她,“江柠,我们好久……没做了。”
“你再不走,人要进来了。”江柠咬着牙,任他如何撩拨也不为所动。
傅寂沉知道,这是病好了开始算账。
他亲了亲她的鼻尖。
江柠依旧是推他。
男人大掌擒住她的小脸,“还哄不好了?”
“谁要你哄了?走开。”江柠拍开他的手,自顾自地往客厅走。
傅寂沉随手拉上玄关处的门,人跟进去。
他把她竖着抱起身,往楼上走,“我先哄你。”
江柠被他扛在肩上,人晃晃悠悠坐不稳,却也不敢挣扎。
“你干什么?”
傅寂沉把江柠扔到床上,一只手拿起手机,一只手解她的扣子,“你们先走,我晚点过去。”
“傅寂沉,你干什么?”江柠像是个炸毛的小猫,扑楞着。
韩茉看了一眼二楼,神色难掩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