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船舱。
两个保镖拖着一个麻袋从外面进来。
后面一个穿军靴的男人进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傅三爷,人给您带来了。就是这人不太老实,底下的人下手重了点。”
“还活着吗?”
“那自然。”
话音刚落,两个保镖松了麻袋口,把人扔了摔了出来,一个鼻青脸肿满身破烂的男人被摔在地上。
脸超地,摔倒地上时能清楚地听到骨头碰到地板的声音。
这一摔不管是装死还是真死,都活了。
其他人退了出去,只留了那个穿军靴的男人站门口。
“三爷。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没干。”那个人顾不得其他,往傅寂沉脚边爬。
傅寂沉扫了一眼,把茶几上的纸巾扔到男人面前,“收拾干净。”
男人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拿纸巾擦拭脸上干了的血渍。
“三爷,是我,是我三爷。您还记得我,我是王堂。”
王堂是傅家老宅花园的园丁,老二傅继川的八竿子外的表舅,傅老爷子安插在老二身边的眼线。
“知道今天叫你来做什么吗?”
“三爷,您有事尽管吩咐。”王堂跪着的腿往前挪动两步。
“趴下说。”
王堂立刻听话地趴在地上,脸几乎要埋在地板上了。
他在傅家这么多年,傅家人的脾气和手段他多多少少有了解,对比傅老爷子的老谋深算和傅二爷的阴毒狠辣。
傅寂沉只能是有过之无不及,泯灭人性的疯。
王堂是在香港赌场被带回来的,起初傅寂沉的人找到他的时候,尽管知道傅寂沉的脾气,可仗着自己是老爷子和老二的这层关系,他认定傅寂沉不敢对他怎样。
可这些天的事实告诉他,傅寂沉是个疯批。
傅寂沉也不再绕弯子,“找你来问点事,问到我想知道的,我就放你去找老爷子告状。”
如果不满意,怕是要尸沉黄浦江了。
“我一定知无不言。”
“江柠在美国......。”
......
回去的路上,车子内安静得可怕。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满脸阴骛的傅寂沉,迅速把目光别开,生怕一有点儿动静就会成了那个发泄桶。
最后还是坐在副驾驶的钱铭鼓起勇气,硬着头皮问了句,“傅总,去哪儿?”
傅寂沉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接她们。”
钱铭会意,拿出手机联系钱多多。
约二分钟后,钱铭开口,“去国贸商厦。”
傅寂沉幽幽开口,“你来开。”
钱铭得到指令,开始干活。
钱多多和江柠大包小包提了一堆坐在国贸广场的长椅上看见从远处开过来的劳斯莱斯立刻起身。
“哥。”钱多多朝着钱铭撒娇,“你怎么有空来接我们?”
“上车。”钱铭把两人的东西往后备箱开,顺手开了后座的门。
江柠看见坐在后座的男人愣了一下,淡淡的笑意染上眉眼,她探进去一个小脑袋,同他开玩笑,“傅总,你怎么来了?”
傅寂沉在看到江柠的那一刻,扫去眸子里的阴翳,探身把人捞上车,“过来吧你。”
车内的气氛因为钱多多和江柠的加入变得轻松了不少。
“傅总,江柠今天给你买了礼物。”钱多多喝了口奶茶,侧着身子往后看,说话间还朝着江柠眨眨眼,扬起声调调侃,“还是精心挑选了好久的哦!”
男人眼角带了一缕笑意,看向江柠,“是吗?”
“用你的钱给你买礼物,用心是应该的。”江柠悄无声息地往边上挪了挪,与傅寂沉拉开一点距离。
傅寂沉放在她腰后的手正在作案……
两人盖着一张毯子,有些动作后面的人是看不到的。
江柠快速转移话题,“钱总,多多也给你买了礼物。”
钱多多嘿嘿两声,心虚地看了一眼钱铭,满脸讨好地看了一眼钱铭后看向傅寂沉,“我明天想请假。”
“你归你哥管。”傅寂沉幽幽开口。
“钱总,我明天请假。”
“不行。”钱铭毫不留情。
江柠嘴角扬笑,看起热闹。
她下意识看向傅寂沉,男人目光同她对上。
傅寂沉嘴角扬笑,突然想要抱抱她。
“停车。”
……
江柠看着远走的车影,“怎么了?”
人被傅寂沉提着搂入怀中,“想抱你。”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江柠被他抱在怀里,身上淡淡的橙香混入男人的鼻息。
傅寂沉的脸埋入她的颈肩,“哄哄我。”
江柠环顾四周,有些戒备,“在这儿?”
虽然没人,只是这大街上,影响不好吧?
傅寂沉看着江柠一脸做贼的模样,“让你在这儿哄我,又不是让你上我。”
以前有开玩笑说傅寂沉看似禁欲,骨子里其实有一股浪荡风流,她当时只当是外界那些交际花调侃他的玩笑话。
如今倒是觉得这话越来越对了。
傅寂沉在她臀上轻拍一把,“怎么?是不是在想一会儿挂几档?”
江柠捂住他的嘴,“神经病啊。”
傅寂沉吻了吻她的掌心,把她的小手攥在掌心内,捏了捏,“走了,回家。”
江柠以为他会吻下来,见他这么轻易就过去了,怔一下。
傅寂沉回眸捕捉到她脸上的失落,乐了,折回身子捏住她的下巴上抬,在她唇间轻吻,“小馋猫。”却也是蜻蜓点水般。
这条路很长,却是笔直地通往傅公馆。
这条路上的小洋楼都是民国时期的保留下来的,属于重点保护建筑,环境非常好。
人少,安静,历史底蕴浓厚。
这条路上的每一块砖,每一棵树,每一盏灯都是出自设计师之手,精心设计规划的。
夕阳余晖里,傅寂沉牵着她,一步步往前,就像是在丈量他们一起走过的这些年。
准确地说是傅寂沉自己丈量,因为江柠最后是跳上他的背,被他背回来的。
到傅公馆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玄关处,傅寂沉单腿跪在地毯上给她换鞋,那模样在暖黄的灯光下,温柔到骨子里了。
她穿了一双系带的高跟鞋,他耐心地解了好久……
他的身影在她眼底逐渐模糊,江柠悄悄拭去眼角的泪。
“傅寂沉。”她很少喊他的名字。
傅寂沉抬头,眼前一黑,淡淡的香气递入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