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小叔叔。”江柠看了他一眼,礼貌地感谢,像极了一个晚辈,恭敬有礼。
傅振霆乐呵呵地说:“多吃些。”
傅成的手机接连震动。他不得不起身去接电话。
傅振威看了傅成一眼走出去的傅成,又看向一旁低头擦手的傅寂沉,说:“柠柠是跟在你身边长大的,如今又快要和傅成结婚了。亲上加亲。寂沉啊,你要多照顾她们这些晚辈。”
“爸,放心吧。”他面带笑容地看向江柠,“一定。”
“一定”两个字咬音格外重,正如桌子下面,他掐在她大腿上的手掌力度。
江柠咬着牙微笑点头。
……
她寻了个由头,躲去卫生间,这顿饭吃的七上八下。
她路过走廊时,看见傅成正拿着电话聊得开心,想必又是在哄哪个新欢。
她转过拐角后,没到卫生间,便靠在墙上大口地呼吸,想要把刚才那顿饭的压抑舒缓出来。
“吃个饭,也能喘成这个样子?”男人幽幽地开口。
江柠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的声音,她调整好脸上的笑容,转过身看到身子斜倚在墙上,双手抱在胸前瞧着她的傅寂沉。
“小叔叔,你也来洗手?”她笑着,这微笑绝对假到露出了八颗牙。
“我不洗手,来找你。”他面无表情,可眸子里满是玩味,目光从她的鼻子一路向下,定在她大衣里面的白衬衫上。
由于昨晚的混乱,她的上衣和牛仔裤的拉链都被他扯坏了。
裤子还可以凑合穿,衣服一盖也就看不见了,无伤大雅,可上衣的拉链坏了,她只能借,且只能借他的。
江柠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我会买一个新的还给你。”
“送你了。”
“不用,我还你。”
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腰,“那就现在还吧。”
手掌握住她的后颈,肆无忌惮地吻了下来。
江柠的心提到嗓子眼,试图挣脱,却被他紧紧匝在怀里动弹不得。
她不敢出声。只能死死咬着牙关,保持着清醒和理智,任由他吻着。
慌乱中,傅成的脚步声渐近。
她用力推他,却不料被匝得更紧。
……
“你敢咬我?”
江柠不顾其他,推搡他,“让我走。”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了颗白色的药片按进她嘴里,“吃下去。”
傅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不敢不从,吞下去张嘴给他开。
男人松开她,江柠跑开,躲进卫生间,藏在门后面。
“小叔,你怎么在这儿?”
“这地方是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成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我是说好巧。”
“是挺巧。”傅寂沉离开时竟然还敲了敲女卫生间的门。
……
等江柠再回到餐桌时,她的那杯芒果汁已经被撤掉了,换了一杯新的橙汁。
众人都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傅霆琛和傅霆威正对着一个古董花瓶细赏,江柠看了一眼,是傅成带回来的礼物。
傅寂沉一旁坐着,端着那杯没喝完的红酒,气定神闲地品着,低声和傅子行交谈着什么。
“柠柠,怎么去了这么久?”傅成看了看她,替她拉开椅子,“脸怎么这么红?”
江柠摸了摸滚烫泛红的脸,“可能是太热了。”
“那把外套脱掉吧。”说着就要给她脱外套。
“不用。”她立刻避开,“脱掉就冷了。”
可说完这句话,她察觉,整个屋子里除了她穿着毛呢大衣,其他人都是清一色单薄的衬衫。
傅子行朝她招手,江柠端了那杯橙汁走过去。
傅成的手机再次响起。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
傅成解释,“是工作的事情。”
“出去接吧,别耽误了工作。”
傅成出去接电话,江柠走了过去,在傅子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傅寂沉已经被傅霆威叫到了一旁看花瓶。
“小柠檬,傅成对你好吗?”这可真够开门见山的。
“好。”江柠脱口而出。
“有多好?”
江柠笑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笑是什么意思,“很好。”
“那是你小叔叔对你好?还是傅成对你好?”江柠敢断定,傅子行是故意的。
江柠把问题重新抛给他,“小堂叔,你觉得呢?”
傅子行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傅寂沉,讪讪地笑了笑,移开话题,“小柠檬,多喝点水,冬天天气干燥,你小叔叔嘴唇都干的出血了。”
江柠呵呵笑了两声。想起傅寂沉被她咬破的……
……
饭局结束,众人散开。
傅寂沉驱车离开,尽管他在这个宅子里有自己的院子,他也很少住在这儿。
以前是,现在好像也是。
江柠回到傅成的院子,他们是“假情侣”,自然要住在一间屋子里,一张床上。
甚至可能还要……
外面天色黑了下来,除了廊前的鸟叫,整个院子都是安静的。
傅成洗完澡躺在床上打游戏。
江柠磨磨蹭蹭地在浴室里洗了头洗脸,洗完脸洗澡,都快要洗秃噜皮了。
她洗完澡又开始磨磨蹭蹭涂身体乳,穿衣服,护肤,吹头发。
一系列步骤下来,最后实在没事干了,她开始坐在马桶上猜傅寂沉白天给她吃的什么药?过敏药?
突然,傅成敲门,“江柠,我哥们车祸住院了,身边没人要我去陪床。”
江柠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每次连个高智商的理由也不肯编,不过他走了她倒是自在。
江柠开了水龙头,“好,那你开车注意安全。”
傅成关门声过去好久,她才放心地走出来。
床上的被子凌乱不堪,她嫌弃地捏着被子的一角提起来看了看,接着想了想又嫌弃地放下。
虽然他们没有结婚没有感情,一切都只是口头的婚约,可是按照傅家的规矩,江柠是要住在傅成的院子里。
……
傅公馆。
傅寂沉洗完澡出来,看着凌乱不堪的房间,拿起手机,“让人来收拾一下房间。”
突然眸子落到皱巴巴的床单上,看到那件扯断拉链的毛衣,弯腰捡起来。想起昨晚的情况,他余光又扫了一眼不成样子的床单。
突然,男人目光定住,瞳孔急剧紧缩。他的手轻颤着掀开那个床单的一角。
那抹鲜红刺痛他的眼睛,他的神色忽明忽暗。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