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心里不禁犯起嘀咕:难道是有人大半夜跑来折磨自己吗?还是说想要取自己性命呢?正当阿宽胡思乱想之际,只见一个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阿龙?!”阿宽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哪儿来的钥匙?”
阿龙没有回答阿宽的问题,而是迅速走到他身边,解下了绑在他手腕上的麻绳,并搀扶着他起身。“别问那么多了,快走!少爷已经想了办法让你脱身了。”说完,阿龙便拉着阿宽出了柴房。
阿宽一边跟着阿龙往外走,一边回想起这大半天所经历的种种事情。他心中感慨万分,同时也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和担忧。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阿龙带着阿宽走进厨房,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厨房内空无一人,与白天的烟火气相对比,更显得冷清了。阿龙迅速从冰冷的蒸笼里拿出几个馒头,再配上一碟咸菜递到阿宽面前。“先吃点儿馒头垫垫肚子,我这就去生火,给你煮碗面。”说完便转身忙碌起来。
阿宽坐在凳子上,饥饿感让他顾不上其他,拿起馒头便狼吞虎咽起来。由于吃得太急,他被噎得直伸脖子,只得赶紧跑到水缸边,舀起一碗凉水仰头灌下。
不一会儿,阿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过来,放在阿宽面前。
“来,快吃碗热乎乎的面条,下肚后会舒服很多。只是晚上没找到什么好食材,只有一些青菜和鸡蛋了。”
阿宽抬起头,愣愣地凝视着阿龙,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他默默接过那碗面条,眼眶渐渐泛红。
“快吃啊!趁热吃!”阿龙坐在阿宽对面,满脸笑容地望着他。
“哥……真是谢谢你了……”阿宽突然喊了阿龙一声“哥”,这让阿龙感到十分惊讶。
阿龙瞪大眼睛看着阿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哎哟……谢什么?这郝家在外人眼里确实是风光无限,但只有你我才清楚其中的门道。以后啊,咱们俩还要互相照应呢。”阿龙心里非常高兴,他觉得阿宽是个实在人,能够和这样的人结交朋友,实在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阿宽激动地连连点头,“哎!大力哥!”阿宽觉得自己在郝家终于有了依靠,有了一个可以倾诉心声的伙伴。毕竟郝少爷不住在家里,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对那些如狼似虎的敌人,恐怕也是难以抵挡的。
“这回是出来了,那下回呢?咱们以后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你保护少爷自然是好事一桩,但我们必须要有这条性命才能替死去的老爷守护好少爷啊。”阿龙一脸诚挚地看着阿宽,苦口婆心地规劝道。
阿宽听后,将嘴里吸溜着的面条咬断,然后目光呆滞地望向阿龙,疑惑地问道:“难道你觉得我今天做得不对吗?”
“哎呀,傻弟弟!我不是说你做得不对,只是我们要更加谨慎行事,以免激怒那些人。他们正愁着找不到借口弄死我们呢!如果少爷没有我们内外呼应,恐怕是无法继续上学的,他必然就要放弃学业,回到家中主持大局了。”阿龙一边说着,一边往阿宽的碗里添了些面汤。
阿宽觉得阿龙说得确实有些道理,但自己可能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来适应这种变化。毕竟一直以来,他的为人处世风格都是直来直去的,如果想要让自己变得灵活、柔软,就必须得花点心思才行。
“阿龙哥,今后若是我有哪些地方做错了,或是做得不够好,还希望你能多提醒我一下,我一定会努力管好自己的!”阿宽实在不想成为郝少爷的负担,更不能在没有帮助到他的情况下,反而给他带来麻烦和危险。阿宽心里暗自感叹道,阿龙不愧是跟随郝老爷多年的亲信,处理事情的方式果然与众不同。阿龙知道如何隐藏自己的锋芒,等待时机再一举爆发,而不像自己这样愚笨,还自以为对郝少爷忠心耿耿,没什么毛病呢。
“那是自然啊,我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哪里还分什么彼此?这可不是我帮你,而是咱们几个得互相帮助才行。其他的咱先不提,但我阿龙可以拍着胸脯保证,我是绝对不会违背老爷的遗愿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一直守护着少爷!等到哪天,我也去了地府报道,见到了老爷,也好有个交代嘛。”阿龙一脸的忠心耿耿,他此刻的表情与平日里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一般,仿佛换了一个灵魂附着在身上似的,让人不禁有些诧异。
阿宽似乎明白了一些阿龙的处世哲学和生存方式。阿龙确实非常聪明,但他并不希望别人察觉到这一点。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够得到老爷的重视和信任。
阿宽心想,阿龙这种低调谦逊的态度让他在众人面前显得更加稳重可靠。他不会刻意炫耀自己的才智,而是默默地做事,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价值。这种做法不仅赢得了老爷的青睐,更让他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和嫉妒。
阿宽意识到,有时候过于显露自己的个性,反而会引起他人的警惕和迫害,而像阿龙这样懂得隐藏锋芒、保持低调的人,更容易与人相处,并赢得信任。阿宽决定向阿龙学习,学会在适当的时候保持沉默,他相信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好少爷的左膀右臂。他期待着有一天能够像阿龙一样,凭借自己的实力和智慧得到郝少爷的称赞。
“什么?把人给放了?怎么能放了呢!只要过了今晚,我保管他会招供一切!”郝少爷的大妈听到阿宽被放走的消息,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她瞪大眼睛,双手叉腰,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相比之下,郝少爷的大伯则显得较为谨慎。他皱起眉头,缓缓说道:“不放还能怎样?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若是强行留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把事情闹大。”
“闹大就闹大!怕什么?他爹已经死了,他现在不过是个没了依靠的空壳罢了!”大妈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与凶狠。她似乎并不在意事情是否会闹大,或者说,恨不得故意将事情闹大。
大伯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夫人,心中不禁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他咽了口唾沫,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他的死……难道跟你有关?”
只见大妈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她凑近大伯的耳边,轻声低语道:“你猜呀……”那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和得意,让大伯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大伯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但又无法否认眼前这个女人的狠辣与决绝。他开始意识到,这场家族内部的纷争或许比他想象得更加复杂和危险。
房间里的气氛异常紧张,仿佛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大伯陷入了沉思,而大妈则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反应。
“什么?你?!不会是你……”郝少爷的大伯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仿佛整个身体都被冻结了一般。他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的人,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弟弟的死竟然可能与自己的夫人扯上关系。
“哎哎哎,你可别瞎说啊!无凭无据的,别乱往我身上泼脏水!”她一边漫不经心地扣弄着自己的指甲,一边满不在乎地反驳道。接着,她得意洋洋地吹了口气,似乎对自己刚刚的表现颇为满意。“哎呀!不是我说啊,你那个短命的弟弟,可真是没福气!这么大的家业,就这么白白丢了,啧啧啧……哈哈哈哈哈!”她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那笑声回荡在屋子里的空气中,让人毛骨悚然。
郝少爷的大伯听着这笑声,只觉得心如刀绞。他确实觊觎弟弟拥有的家产,但无论怎么嫉妒,倒也不至于想置他于死地。他躺到床上,背过身去,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更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夫人会如此冷漠和无情。
然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意识到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弟弟也无法复活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那为何不顺水推舟,想办法得到弟弟所有的财产呢?毕竟,杀人之事与自己毫无关系,自己也全然不知情,完全可以坐享其成。倘若日后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那就将夫人推出去顶罪吧!反正这位夫人如今已是年老色衰,而且她又是如此心狠手辣、阴险恶毒之人,实在也是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之处了。
郝少爷的大妈之所以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的男人,更多的还是为了她的儿子。在她看来,自己的儿子无论哪方面都不比郝少爷差,甚至还要更优秀一些,然而命运却如此不公,让他无法享受与郝少爷同等的待遇。她觉得,自己的男人明明是郝家的长子,理应成为郝家的主人,可是却未能如愿以偿,自己的儿子自然也没能享受到应有的好处。如今郝老爷走了,她觉得这正是上天给他们母子俩的一个绝佳机会!既然自己的男人当不了家、作不了主,那么就让自己的儿子来接替吧!此外,她心中还隐藏着另一种念头,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这个家中仅仅只是个飘飘摇摇的媳妇儿而已,这种身份,很可能会因为自己男人的花心无常而随时失去。但是,如果自己的儿子成功继承了郝家的产业,那么他们母子俩就能一起过上安稳、踏实的后半生了。
表面上看起来,他们俩睡在同一张床上,但内心深处却是各自怀揣着不同的目的和盘算。他们似乎是一伙儿的,但实际上却彼此心怀戒备,都想让自己从中获利。这样的生活到底有什么意义呢?谁也无法确切知道答案。
在郝家,每一天,都是一场勾心斗角的较量,每一刻都充满了不信任和猜忌。人人的关系如同薄纸一般脆弱,随时可能破裂。在这个看似和谐的表象下,隐藏着无数的心机和阴谋。他们互相利用、互相算计,只为了追求所谓的荣华富贵。然而,这样的日子真的能给他们带来满足感吗?或许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在这场无尽的争斗中,他们渐渐迷失了自我,忘记了生活原本应有的快乐与纯真。最终,他们是否会幡然醒悟,重新审视自己的行为,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呢?这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
次日清晨,郝少爷的大妈便偷偷摸摸、脚步匆忙地出了门。郝少爷的大伯早已有所警觉,紧跟其后,试图一探究竟,他想看看自家夫人究竟有多高明,要玩什么花样儿。毕竟,只有了解对方的意图,方能在这场“游戏”中立于不败之地。当然,大伯得佯装出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
走走停停,大妈最终在一处颇为熟悉的地点停了下来,她谨慎地向四周张望了一番。见此情景,大伯迅速藏身在墙边,以免被她发现。一眨眼,只见郝少爷的大妈迈入了一间医馆,这时,大伯心中已然明了几分。原来,这家医馆正是郝家常去问诊抓药的地方,而那位常为郝少爷及郝老爷诊病的大夫,恰是这家医馆中声名远扬的名医。
“看来这大夫已经被买通了……侄子疯病的事情,他必定很清楚。弟弟病死的原因,他应该也脱不了干系!”大伯在门口等了很久,才看见自己的夫人又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