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许熹没有回花雨村的小楼。
大概是觉得路程太远了,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他带着司绮回了自己在市中心的房子。
好巧不巧,竟然也在复兴中路上,和司绮的前婆婆、杜母家的那个小洋楼只隔了半个街区而已。
但同样是租界时期洋房,许熹这栋却还要大上很多。
三层的欧式风格,门口有值班室和警卫二十四小时工作。
洋楼外面是花园和喷泉,就算在夜里也一眼看出打理的非常精致。
高高的黄色围墙内侧是一排巨大的法国梧桐,将墙外路上的车声和人声隔绝得干干净净,闹中取静,是老钱作风。
这房子里里外外都是人,很明显不是一套随便买来放着的房产。
就像看出了司绮眼里的疑问似的,许熹低声介绍,
“是我自小住的地方。”
司绮回了他一个浅笑,却在心里腹诽:
有钱人真的有病,这么好的房子不住,非要去住乡下的小破楼。
*
许熹的卧室在三楼,他并没有搭电梯,而是破天荒的走了楼梯。
男人总是不愿意再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示弱。
离开了清浊包间里那极致的暧昧氛围,出来吹了吹风,之前差点决堤的失控已经灰飞烟灭。
司绮跟着他上了楼,亲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又恢复了一身高高在上的冷漠。
但她也看出了一丝故作镇静,低头勾了勾嘴角。
进了卧室,她轻轻关上了房门。
转身便问,“许总,你家里隔音好不好呀?”
许熹正低头松着领带,闻言动作一顿,没有回答。
他脱了西装外套,动作熟练的扯下了领带,看了司绮一眼却没有开口,直接进了内卧。
司绮自然跟了进去,见他准备往浴室走,两步上前拉住了许熹的手,
“哥哥,一起洗?”
许熹眼神一颤,垂眼看她,“就这么急?”
司绮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男人故作镇静下的一丝慌乱,心里很清楚,这位高高在上的许总,估计经验比她还少。
于是她突然起了坏心,踮起脚,凑到许熹耳边,
轻声说了一句逗他的话。
最后几个字声音特别轻,轻到只有嘴边的那只耳朵能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许熹的身体微微一震,倏地转身进了浴室门,
“那就一起。”他低声说。
*
是的,没错,在男女之事上许熹确实没什么经验。
他从小身体不好,被许家人层层叠叠的把守保护着,几乎是在无菌房里长大的。
后来好了一些,也不常出去走动太多。身边就算有几个同龄人朋友,也不敢带他去接触那方面的东西。
万一伤身,谁赔得起?
后来许家突生变故,许熹的父母出了意外同时离开,当时才青春期的许熹被迫担起了重任。
他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要处理的事情也太多了,便将自己的所有时间都交给了家族事业。
女人?
普通的莺莺燕燕根本没有资格出现在许熹面前,能和他出入相同场合的,不是和他一样守礼矜持的世家千金就是有家有室的职场女高管。
哪里有过这样的经历?
司绮是他第一个女人,但她每一次,都带给他更加新奇的遭遇。
对许熹来说,实在有些超纲了,但更多的,
却是,欲罢不能和跃跃欲试。
*
许熹站在淋浴室里,任由温水淋下来,从头顶淌下冲刷他的身体。
淡粉色的薄唇抿着,双眼半垂,不敢看前方。
前方,司绮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见他害羞,脸上带着浓重的恶趣味。
“哥哥,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呢,你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吗?”
许熹脸上的镇静冰凉再也维持不住,转身推开了门。
司绮在身后笑着问道,
“哥哥,你身体不好,要不要先吃点药?速效救心丸什么的。”
“不用,”
许熹咬紧了牙关,哑声道,“你别太....”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