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时刘卫却开口了：“二十五文钱，我们也可以做！”他似乎在尽力保持镇定，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些不安和焦虑。
刘卫身后的百姓们，脸上也露出了愁容。他们显然对这个价格感到不满意，因为这个价格对他们来说太低了。对于他们来说，每一个瓷器都是他们辛勤劳动的成果，低价出售就意味着收入减少。
这个价格相当于他们每个人每个瓷器少赚五文钱。十万个瓷器，如果每个人每天能做两百个，那么就需要五百个人做五天。但村里只有不到一百个真正的师傅，这五百个人几乎涵盖了村里的所有人。
这个价格，对于张然来说可能很合适，但是对于他们这些手艺人来说，却无异于被剥夺了劳动成果和尊严。
刘卫试图以低价吸引张然的注意，但张然却不为所动。他心中有自己的心理价位，而这个价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清楚每个瓷器的成本和价值，也明白这些手艺人的艰辛和付出。
张然不说话，他似乎在等待更好的机会。他并不急于达成协议，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和决策。
李湘云也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张然的性格，他总是倾向于站在百姓的立场上。这一年里，他们过得很艰难，但是从竹笔的事情上，她可以看出张然是一个心系百姓的人。他深入了解百姓的需求和苦难，尽力平衡各方利益。
正当大家以为价格已经到底的时候，李间却再次开口了：“二十文一个，刘村长，你们还跟吗？”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价格又被砍了五文下来。
李间的举动引起了众人的不满和愤怒。他们认为他是在故意捣乱，破坏他们的生计和利益。但是张然却不动声色，他仍然保持着冷静和淡定。
然而，李湘云却明白张然为什么如此这般。她知道张然一直在观察和思考，寻找最佳的解决方案。他不会轻易被外界干扰，而是坚持自己的原则和判断。
刘卫转头看向了村民们，大家的表情十分迫切，可以感觉到这些人十分想要这个订单。张然依稀可以听到他们的讨论。
“村长，我们村已经三个月没有人订货了，如果再这么下去，村里有一部分人非得饿死！”
“这个货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村长，一定要拿下！”
“先生是好人，我们少赚一点，相信先生一定会事先关注我们的。”
……
大邺的环境一直不是很好，可能是刚建立没有多久，所以经济上格外的脆弱，需求也被大大的压缩。恐怕只有一些衣食的民生用品，才能保持增长。因为人总是要穿衣，总是要吃饭，少了这两样，住与行，根本就不重要，何况是用呢？
刘卫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先生，二十文，我们可以接下来！还请将瓷器给我们凤凰村做吧。”他的表情带着哀求，显然他们真的很需要这个订单。然而不等张然开口，李间又在那里作妖。
“十五文，你们还跟吗？十万个，十五文一个，一千五百两，我们可以做出来。”刘卫十分激动地指着李间道：“李间，你这是诚心的吗？”显然，十五文已经让他们不能接受。这无疑是断了他们的后路，如果再不接下这个单子的话，对于整个凤凰村来说，可能就意味着有大量的人要出去流浪。
李间却是满不在乎的说：“刘村长，我肯让利出来，就是为了交张公子这个朋友，而你们有什么？你们只不过就是一个个工具罢了。”他十分嚣张，让人恨不得上去撕碎他。可是大家都是无权无势的人，他们不敢那么做。真的做了，一定会得到他无尽的报复。这时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显得十分着急。
张然也看出了这个价格已经是刘卫的极限了。他明白在生意不好做的情况下，十五文如果刘卫可以做，自己是会给他们做的。
村民们纷纷看向张然，脸上充满了失望的表情。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奈和无助的神情。有的人双手抱头，有的人低头不语，有的人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他们已经尽力了，但最终还是没有达成他们期望的结果。他们的失望和沮丧是显而易见的。他们希望张然能够给他们带来希望和转机。但是现实是残酷的，他们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李湘云也看不下去，虽然李间一直压价对于他们来说是有利的，可是断了百姓们的后路的事，她也干不出来。
他碰了碰张然的手，似乎示意他快点出面，不然李间可能将那刘卫给气死了。
张然一把拉过李湘云的手，示意她不要着急。
正当大家失望的时候，张然开口了。
他淡淡地问道：“刘村长，十五文，你们可以做吗？”张然的话一出，众人的心随之一悬。
大家瞬间明白了，如果十五文大家可以接受的话，那张然会将这个订单给刘卫做？但是大家心中又产生了疑惑，如果不是说呢？如果说张然只不过是想要压价呢？为的是与李间比价呢？
李间这时正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显然，他还可以继续压低价格。但再低的话，刘卫他们就几乎没有利润了，这对整个村来说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他并不在乎村民们的生计，因为李家在大邺城也算是一大世家，根本就不会去在意百姓们的生活。
刘卫转身看向大家，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无奈。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先生，我们商量一下！”刘卫没有直接拒绝，有两个原因。第一，他真的很想要这个订单。第二，十五文一个的价格他们还有利润可赚。大不了大家更加努力一点赶工，五天内完成。当然，如果十天内完成的话，十五文的价格就绝对可以做，甚至不需要。
这个价格之所以这么高，还是因为张然要得紧急。不然的话，他可以拿到更低的价格。就像之前张然找别人做的瓷器一样，一个都要三十文钱。
张然见状不慌不忙地说：“行，你们慢慢商量！”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