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大义也!”那胎记少年一听张然肯卖开心不已。
“笔在这里,十支!”
“谢先生!”他这便拿走十支竹笔。
而张然则是收起了五百文钱,然后站了起来。
“好了,诗都已经赠完,今天就先到这里!”
说罢,便收拾起来了。
李湘云懵了,就这样?
今天的卖笔就这样?
而其他人则也不舍得很。
“先生,何时再来赠诗?”
“是啊,先生的诗才太绝了!刚才的诗我一定要请书法大家抄写一份,装裱起来才是。”
“先生尊姓大名?”
……
“鄙人张昊!赠诗一事,咱们随缘。”张然突然这么说道。
张昊?不是张然吗?李湘云不理解了,为什么张然要说自己是张昊,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打算。
回头好好问问张然才是。
“张昊先生!有礼了!”
这时现场有学生们突然与之行了礼!这让四周围观的百姓们都纳闷了。
因为这些学生可都是权贵之后,能让他们行礼的,那眼前的这个男子一定是强大的存在。
还有人小声的说:“这些学生,平日里是罕见的与人行礼,不想今天却是与他行了礼。”
“那么他赠的诗写的是什么?”还有人问道。
“这个不知道,回头咱们同他们要来看看?”
“那定是惊天动地一般的诗作!”
张然跟着回了礼。“客气客气!告辞!”
于是,他拉着李湘云就要往回走。
“先生慢走!”众人等又说,然后对着张然远远的行了礼数。
当二人走出百步距离之后,李湘云问张然:“相公,这……这就完了?”
“不然,你还想要呆多久?”张然笑着说。
“你为什么说自己是张昊?”
“低调,一切都是为了低调行事。”张然却是表示说。
这么说,李湘云才算明白,她追问道:“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等!”
“等?”
“对,等人上门!”
李湘云更不明白了,怎么等人上门。
“咱们地址都没有给到他们,他们怎么找上咱家?”
“一切都在诗作里,走吧,娘子,今天天气甚好,咱们四周逛逛,中午再回去。”
说罢,就拉着李湘云的手四周溜达。
拉手还不满足,他甚至于搂着李湘云往着闹市走去。
可这么一来,弄得她是一脸茫然。这是怎么了?
最后,索性她也不管了,反正到时候她就会知道了。
于是,她跟着张然四下游玩。
……
而与此同时,有一名老者从国子监内走了出来。
此人身材高大,发须斑白,整个人的脸色却是红润无比。
他手中拿着的是一张纸,正是张然所写诗作的纸。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很多字,每个字都是极好看。
这时众多学子们立即与之行礼。
“拜见欧阳先生!”
来者正是欧阳九,太子太师,家族几代都是有名的读书人,是大儒之人。
他在文学成就亦是惊人,文学造诣颇深。
他问了问现场的人。
“那赠诗之人何在?”
“欧阳先生,赠诗之人已经离开了!”
原来,有人将诗作给到了欧阳九,当他看到了诗作的时候,直接震惊了,这诗太妙,那字更妙,所以便拿着诗作出来寻人,然后邀请他入国子监中聊聊。
可不料,他一走出来,对方却是不见了。
“那他去往哪里?”他又问。
“他往前走了,但不知去了哪里!”
这么一问,没有人知道。
“你们可知,那诗是怎么写出来的?是毛笔吗?还是其他?”欧阳九再问。
“是这种笔所写。是那个先生自己打造的。”胎记少年拿出了一支竹笔说道。
他接过笔一看,看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便在桌上写了起来。
而当他试着书写的时候,所写的笔划顺畅,并且还不断墨,连着写了近百字,却是还有墨水,如此神笔也!
而这时欧阳九直呼:“此笔所书的字,实在是太妙了,虽小如蚁,笔划却是清晰可见!而且此人的诗才绝绝,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得入宫与陛下提及!让陛下重用之!”
众人羡慕不已,想不到大邺城,人才济济,光是一个摆摊赠诗的先生,都有如此实才,令人震撼不已啊。
同时也羡慕他,若是被欧阳九举荐,那当平步青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说罢,欧阳九便要往着皇宫而去。
不等他离开,那胎记少年弱弱的问:“欧阳先生,那笔可否还我,那是我花五十文买来的!”
是啊,那笔是他买的,可不能让他抢了去。
欧阳九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
但并不是还笔的,而是说:“这笔先借我一用,明日还你!”
少年能说什么?
接着欧阳九又对众人说:“你们的诗作都在哪里?让我看看。我拿到宫中给陛下看看,回头还给你们。”
大家不敢不给,于是,将诗作都给到了欧阳九。
林林总总有二十首,而且每一首都是精品所在。
欧阳九拿出了其中一首,开始念叨道:“遥想昔日初见时,轻风拂柳月色痴。桃花湖畔弄青丝,玉兰山头戏凝脂。沉云暮雨压琼枝,蛟龙昂首入瑶池。海棠嫣红荷瓣湿,豆蔻喷涌石榴汁。”
他越念越不对,感觉到大家都掩面而笑。
这时大家瞬间明白了那些诗是什么诗了。
怪不得有人看了之后脸会一阵白,一阵红的。
欧阳九自己也尴尬到了,最后,他清了清喉咙。
“这诗上不了台面,简直太差了,我收走了,这首我就不还了,以后这种诗少看!知道吗?”
说完便将诗放到了自己的口袋中,既然太差,不是要撕碎吗?为什么还要自己收起来?
应了张然的那一句话,越正经越变态。
惹得得此诗的人敢怒不敢言。
随后,欧阳九又念叨另一首。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六翮飘飖私自怜,一离京洛十余年。丈夫贫贱应未足,今日相逢无酒钱。”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好好好,这是为好诗也!像这种诗要多看,多学学他怎么作的!”
他越看越上头,越看越是满意。
最后没有征兆的,头也不回,便离开了。
留下了众人在那里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