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滚开!”
见到赵明勋惺惺作态,窦天荣前列腺都要气得发炎。
这里可是东安神朝皇宫,禁制无数,强者如云,可以说是太明大世界中最可怕的禁地之一。
如果那些可恶的死灵们能够杀到这里,给他造成丁点儿威胁。
那特么的东安神朝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屁股上挨了重重一脚,赵明勋顺势前冲几步,不过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法力汹涌,小心戒备,好像随时准备替太子殿下挡住致命攻击。
虽然看出这家伙有演戏的成分,但窦天荣心头还是稍稍动了动,看着他的眼神也不由缓和了几分。
“殿下,现在看来,只有九幽大世界才能派出来如此多死灵强者,我们要怎么应对?
请殿下吩咐。”
窦天荣闻言都被气乐了,
“敌人都杀到家里来了,怎么做,还用孤来吩咐吗?
军方那些家伙还整天吆喝着与北宁神朝开战。
如果他们连眼前这种小小动乱都平定不了,那孤还要他们有何用?”
赵明勋马上闭嘴,见到成功把殿下的怒火引到了别处,他恨不得现在隐身了才好。
作为主管情报的监察司提督,如今神都遭袭,不管怎么说他都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不过嘛,嘿嘿,死道友不死贫道。
既然殿下已经有了出气的目标,他就不要再多嘴多舌,免得引火烧身。
至于那些维护治安,统兵守城的军方大佬们如何应对,他才懒得去管。
窦天荣面色阴沉,眼中几欲喷火,
镜面中情景不断推移,他才发现,这次九幽来袭远比想象中还要疯狂暴戾。
神都东西南北四大坊市集群中,到处都有可怕死灵的身影。
他们摧毁建筑,屠杀生人,甚至有不少鬼鬼祟祟的家伙正在用尸体与鲜血在空地上摆出诡异阵势,
随着它们献祭更多的尸骨血肉,仿佛打通了来自地狱的绝望之门,
一条条幽深死寂的通道被缓缓打开。
黑烟滚滚,死气沉沉。
九幽世界独有的幽冥戾气汹涌而出,在天地间肆虐。
所过之处,腐蚀建筑,侵染空气,淹没生灵后更是短短时间就把其转化为奇形怪状的可怖死灵。
“桀桀桀桀,阳世生灵的香气,多么美好的回忆。
这次老祖要享用个够。”
一道尖利怪笑划破长空,一尊庞然大物正从某个刚刚开辟的空间通道中快速爬出,
十丈,百丈,千丈,依然没到尽头。
数不清的漆黑利足好像死神的镰刀,纵情收割沿途的一切,
一对硕大到夸张的巨钳更是所向披靡。
某位刚刚飞出,眼看就要对周围死灵生物大开杀戒的东安强者,
还没等爆发自己的强大威能,就被一只巨钳轻松夹住。
任凭他造化境后期的强悍法力如何挣扎爆发,全都无济于事。
眼睁睁看着自己离那张巨大血腥的狰狞利口越来越近,最后被活活吞噬。
“不!”
凄厉绝望的惨叫声震动虚空,满城皆闻。
“是辛锐丰,东区城防游击将军,法力浑厚,战力惊人,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
那条死冥千足怪绝对已经凝聚了道果,
要不然不可能如此恐怖凶悍。”
赵明勋激灵灵打一个冷战,顾不得当缩头乌龟,惊骇开言。
他自己其实比起辛锐丰来也厉害不了多少,如今见到一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僚死于妖邪口中,
不免顿时升起了兔死狐悲之意。
窦天荣紧咬后槽牙,眼中阴厉更盛。
“可恶,统统都是废物。
敌人就在神都之内大开杀戒。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像样的强者出手制止。
难道非要让孤亲自去求他们不成。”
赵明勋闻言一缩脖子,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出来。
他听出了太子殿下言下之意,也知道他恼怒的是何等存在。
但是他脑袋小,戴不了大帽子,就是打死他也不敢对那种超然存在表露丝毫不敬。
就是劝慰之言都不敢出口。
只能重新佝偻起身子当个缩头乌龟,反正他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要留下来保护太子,
其他一切事都与他无关。
只可惜,他想当乌龟,想当个透明人,可太子殿下却不愿意,
窦天荣眼珠子微微泛红,猛地转头盯住赵明勋,
“你说,朝廷每年那么多资源不断撒出去,供他们修行,供他们消耗。
可每逢国有大事,需要他们出面解决就开始推三阻四,从不爽快同意。
自己的修为难道就那么重要吗?可以罔顾神朝安危于不顾。
他们对得起朝廷的供养吗?”
赵明勋腿肚子都开始转筋,勉强维持站立当场,但脑袋都快要扎到裤裆里去,
听着太子殿下的抱怨,他能说什么?他敢说什么?
他都极度后悔今日来到皇宫禀报,使自己陷入这等尴尬的境地。
可即便如此,窦天荣的怒气还未发泄完全,
他脸上怒气越来越盛,眉心一股青郁之气凝结不散,
“哼,更可恶得是有些人既要修行又要权势。
空占高位却玩忽职守,天下美事都想占尽,这是何等贪婪无耻。”
轰~
赵明勋脑中巨响轰鸣,震得他差点儿瘫软在地。
他现在都不是后悔,而是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地上,再放把火把自己烧成灰烬,点滴不剩。
太子殿下在说什么?
这是能够出口的话吗?
这是他小小监察司提督能听的话吗?
这,这特么的分明是要命的屠刀,可以把他和他整个家族都给斩尽诛绝的无上凶兵啊!
膀胱一阵收缩又鼓胀,堂堂造化境巅峰大能,竟然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尿意。
赵明勋欲哭无泪,但再也不敢装傻充愣,
“殿下,我的太子祖宗诶,快快噤声,不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您,您可千万不能......不能......”
“不能什么?难道孤哪句话说错了吗?”
赵明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梆梆梆以头抢地,却再也不敢发出一言。
窦天荣眼神幽幽,静静盯着他看了许久,就当赵明勋以为自己这次要在劫难逃之时,
终于听到了让他微微松气的声音,
“起来吧,只是孤心头不快,随意抱怨几句,你不必当真。
既然你不愿听,那孤不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