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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挤破了头才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交换名额的人,除了学习双道之法之外,或许还是有一个想要见到的人。

不过。

交换生这些都是后话了,想要见到的人也都是后话。

现在,是阮蔚将要离开的时候。

在来见池衿之前,阮蔚先去寻了师长生。

她有些事想托给负责守卫宗门的师长生。

阮蔚到时,师长生正在擦拭炽旸刀,他抬头瞥了眼来人,又垂下眼去继续擦刀:“今日便去了?”

“嗯。”

阮蔚走近师长生,“四师叔,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师长生停住动作,看向阮蔚:“说。”

嘶。

他怎么觉得这丫头又没憋好屁呢。

师长生和阮蔚接触不多,但他也大致知道阮蔚这人一般一开口求人办事,一个嘴比石头还硬的家伙。

阮蔚抿了下唇,先是问了句:“四师叔接下来还会出海吗?”

师长生摇头,“不会,先前是师尊命我去往通州剿魔,如今通州对蓬莱如此态度,我自是不必再去。”

师长生本来也不喜欢出门,如果是崔晏君是大社恐,那他就是小社恐。

他是有点厌人的。

“你有话直说便是。”师长生催促了句。

阮蔚叹了口气,随后抬眸对上了师长生的眼,她眼底的情绪很浓,却也叫人无法分辨。

阮蔚说:“四师叔,你能不能替我看着池衿。不论如何,这六十年间,你绝对,绝对不要让他离开蓬莱仙宗。”

阮蔚看着师长生的眼睛,很认真的强调道:“发生任何事都不可以。”

“……什么意思。”

师长生微微眯眼,有些狐疑的看着阮蔚,“你这种托孤一般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怎么听上去那么不吉利呢。

在丰无涯那一辈里,师长生一直都不算太聪明,但是这类似第六感的直觉却出乎意料的敏锐。

阮蔚眼神飘忽,停顿了一下才说:“您多想了,我只是闭关在即,留他一人在外,不太放心罢了。”

师长生闻言,他想了想,信了:“原来如此。”

他很大方的答应了:

“你去吧,这六十年我保证他连根头发丝都出不去!”

朝见曾经说过,他四师弟,师长生这人就是笨点,最大的优点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死心眼,实诚。

师长生说出口的话就是八头驴都拉不回来,阮蔚看重的就是他这点。

师长生的炽旸还可以锁魂。

除了师长生,阮蔚想不出还有哪位师长能拦得住真正想走的池衿。

有的死是不必赴的。

阮蔚不希望在送死的路上还要和人结伴而行,那就很倒霉了。

阮蔚很高兴:“谢谢四师叔!”

师长生摆摆手,“放心,你且安心闭关吧。”

所有的事都处理好了,阮蔚终于可以放心的离开蓬莱。

回到现在。

在确定了池衿身体已无大碍之后,阮蔚就回屋收拾好了闭关要用的东西。

萧玄同、常怀瑾都没多送,各自回屋修炼去了,卷王闭关是常有的事,他们都很习惯了。

池衿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阮蔚拿什么他就跟在后面看,还动手把东西往外拿,嘴上还挑挑拣拣的:“师姐你这个旧了,不如再等几日吧,我让人立刻给师姐送点新的来……师姐这件花色也不新啦,我让人给你买其他花色的好不好……你看这个剑鞘也可以换一个呀师姐……”

池衿跟个苍蝇似的跟着阮蔚嗡嗡叫,全篇下来就是希望阮蔚再留几日。

阮蔚:“……”

“…………”

收拾了半天,回头一看袋里空空。

她有些想笑。

但也很感伤。

“行了,池衿。”

阮蔚轻轻的唤了他一声,再没了下文。

池衿却仿佛被什么强有力的符箓给牢牢的定住了身,他一下就哑了嗓子,本就薄如蝉翼的心思被扯的七零八落。

池衿张了张唇,“师姐……”

好呢喃,好缱绻。

就是不想让人走怎么办,就是不想几十年都见不到面怎么办,面对这些问题,池衿完全束手无策。

他有过分离,却不知道原来明明心意相通,竟也是要受分离之苦的。

阮蔚静静的看了他一会,看的人面红耳赤,心也红眼也红。

定定描绘许久。

阮蔚才问:“我现在就要去后山了,你只想要对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吗?”

池衿怔怔的,眼睛一眨。

他要说什么。

要说喜欢吗,可是现在说喜欢会不会绊住师姐向上的脚步。

那要说想念吗,可是明明还没有分开啊,他心里这么多这么满的情绪要怎么阐明来处呢。

该说什么呢,池衿想不通啊。

他明明比阮蔚早开情窍,他既不是顽石也不是木头,实在是太可惜了,他身边竟寻不出一个可以作为情感表达典范的长者。

池衿比阮蔚还要不懂如何说爱。

没有关系。

他很会做。

阮蔚挑了下眉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于是池衿只能在阮蔚越来越深的目光下,无措的去牵阮蔚的手。

他靠近又靠近,直到肌肤相触。

指尖自然的摩挲上她细腻的皮肤,眼睛无意识的追随着她脸上最璀璨夺目的地方,回应他的那对黝黑瞳色里闪着星光,星光十分自然的引着他向下流连,茫然间有鼻息凑近,呼吸近到极点,好像热意交织在两颊上,鼻尖痣蹭过那颗眉心的红痣,馥郁的花香纠缠不清了,他又一路向下。

唇吻过眉心、眼睛、鼻尖,而后又在与之相同的部位反复碾磨轻啄。

短暂的离开又急切的贴近,贴近之后就再也舍不得分开,一切能够缩减距离的法子都被用了个遍。

他们近无可近了。

屋内的气息稳步上升,只有专属之人能感受到的滚烫将他们包裹。

……

最后,急促的呼吸声盖过了漫长的水声与轻啄撕扯。

阮蔚向后微微仰头,伸手摸了下唇角发现破了,她被气笑了:“池衿你属狗的啊?”

“……才不是。”

池衿把头埋在阮蔚颈窝,那么大个的人,偏偏窝起来还挺合适的。

池衿的唇蹭在阮蔚颈上。

他也觉得疼,刚才师姐明明也很用力,为什么只说他属狗,他第一次主动这样……不夸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骂。

阮蔚轻阖着眼,手指轻轻点着池衿的背,她敛眉思索了一会。

阮蔚说:

“你要好好吃些东西,别再瘦了。”

要长命万岁,少年就要胖一些,脸颊上有肉才让人心安,才好看。

“嗯。”

“我给你买了些东西,放你房里了,回去看看喜不喜欢。我名下灵脉的灵石你也可以随意取用,不要替我省着,灵石年年都产,你当下喜欢的东西错过就难寻了。”

这三天,阮蔚特地坐传送阵离开了蓬莱一趟,去通州花大价钱买了许多发带配饰。他爱美,那就别拘着了。

“嗯……”

“到时候通州会派人来跟着你,我不怕你吃亏,就怕那些蠢货会无端惹你不快,不高兴了就骂回去、打回去知道吗,对方是谁都可以,不要为任何人忍着脾气,包括我。”

他的性子是不会吃亏的这没错,阮蔚也千万个不希望他会因为那些人的话产生任何一丝不快。

谁说吃亏才是被欺负了,明明只要眉头皱了一下就是被欺负了啊。

“……好。”

“还有,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喜欢我、很想我、真的不想让我走、想永远和我待在一起…这些话我都听见啦,说不出来也没关系的,不要觉得对不起,你自己舒服就好。”

在开始之前,阮蔚就知道他怕羞了,她知道他没有一个能教会他表达爱的家庭,所以池衿的表达能力不好。

她理解的,也早已全盘接受。

“……”

“……师姐。”

池衿哽声的唤着。

或许相爱总是如此,在这条没有前人走过的道路上,两个人都要付出比旁人十倍的努力去向对方靠近,要竭尽所能的去清扫道路上的障碍,才能长相守。

像唇齿相依那样。

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更长久的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