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人,还那么腻腻歪歪。
沈窈脸一红,手上用力挣了挣。
她忙岔开话题,“陛下,叛军都抓住了吗?”
“薛越区区小儿,哪里是你夫君的对手!”
陆陵川十分桀骜,谈笑间挥洒自如。
适才经历的腥风血雨,对他来说,也不过一场小小的磨砺。
“陛下,不知道薛越那臭小子现在羁押何处?”
沈枫到底还是关心的,又不好直接问死活。
“太师莫急,现下薛越被关在诏狱。过一会儿,朕安排人,带太师去看他。”
陆陵川大度的说。
“大哥,你在我心里越来越是个大英雄了!”曜星仰望着兄长,双目中满是钦佩,又隐隐有些遗憾。
陆陵川没好气的说,“早知道今日收拾薛越那么容易,也不用你。”
“出来了那么久,就赶紧回自己的地界待着吧。”
被斥责后,曜星委屈的向沈窈求助,“好嫂嫂,我舍不得你们,……”
知道他一个人在梦里的世界,实则也孤寂,沈窈忙安慰他,“曜星,听话。你按我爹爹说的去做,他每日为你授课的时候,我也来瞧你,陪你说话。”
“好嫂嫂,你不会骗我吧?”
曜星嘴上质疑,人围着沈窈,已满是期待。
“啰嗦什么!”
陆陵川走过来,对准曜星屁股,就飞起一脚,“快送我们出去,朕还有事!”
“哇喔!嫂嫂救命!大哥他卸磨杀驴。”
曜星捂着挨踢的地方,忍不住哀嚎。
“你是驴吗?”陆陵川又骂,“既然不是,就别胡说八道。”
他牵着沈窈,又换上了温柔的脸孔。
“去一趟巴蜀,就学会了变脸!”曜星嘴上抱怨,却不敢迟疑,衣袖一挥,……
倏然间,花香弥漫,粉色与红色的桃花花瓣纷纷扬扬,从天而降。
“嫂嫂,我会想你的。”
他朝沈窈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花瓣雨越来越密集,覆盖了梦里的世界。
睁开眼,入目之处,皆是明黄的帷幔和绣满了飞龙与栾凤的穹顶。
陆陵川为沈窈牵了牵被子,伸出手去环抱住她。
他幸福的勾起唇角,这日子真好呀,天下安定,爱人陪在身旁,不久后,他还能升级当爹。
觉察到怀里的人轻轻动了动,陆陵川厚着脸皮,凑上去,含住那柔软的唇瓣。
在沈窈醒来时,他可得提醒她,是谁的女人。
”唔。”
一双柔若无力的小手推了推他胸膛,陆陵川佯装不知的又缠绵的亲了一口,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
沈窈虽然对他蓄意勾缠的行为觉得不耻,但这个竖子,也就那么点心思了,她也就懒得和他计较。
汪大福领着小太监进来,挨着点燃了内殿的全部明灯。
沈枫也悠悠的醒了过来。
他站起身,捏了捏自己酸痛的肩头,向陆陵川行礼后,就打算去天牢看望薛越。
“爹爹,我也随你一道去。”
沈窈说道,就要往榻下去,手臂上倏然一紧,陆陵川已经贴了过来。
“皇后身份尊贵,不适合去天牢那样 的地界。”
他按捺住心底 的醋意,吩咐道,“那也就不劳动太师跑这一趟了。”
“汪大福,命人将薛越这个反贼抬到兴宁宫殿外。”
抬过来?
沈枫眉心一跳,忙问,“明光他怎么了?”
陆陵川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太师,可能是夏怀悲立功心切,不小心把薛越射成了一只刺猬,所以他走不过来了。”
沈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这把人射成了刺猬还能活吗?
陆陵川这个竖子心眼真小,他明显是在报巴蜀的仇。
“有劳大福公公派人去太医院把张院正请过来,我想为孩子请个请安脉。”
沈窈淡然道。
她知道爹爹定然会为爱徒的伤势担心,把张松鹤请过来,也就能一道儿给薛越看伤。
陆陵川不说话,也不揭穿沈窈。
这世上,胜者王侯,败者寇。
他如今江山美人俱在怀中,别说一个薛越,就算是来了十个,百个,他也觉得不足为惧。
沈窈走到他身旁,柔柔一笑,“陛下,孩子又踢我了。你摸摸呢,这是他的小手,……”
她抓着陆陵川的手覆在她肚子上。似乎有感应一般,孩子在母亲肚子里快活的翻了几个跟头。
感受着这生命的神奇,陆陵川望向沈窈的眼眶微微有一些湿润。
“陛下,你是不是老了,如今动不动就哭?”
沈窈压低了声音去揶揄他,心里却又嫌弃又满是感动。
陆陵川这个举动,一点都没有英雄气,可却偏偏能拿捏住她。
“窈儿,今生有你,万事足矣!”
陆陵川用手背抹了抹眼眶,换上了笑脸,“夫君只是念着你怀着孩儿这般辛苦,不能为你分担,而心生愧疚罢了。”
很快,张松鹤到了,他给沈窈请了平安脉后,忙跪下祝福道,“皇后娘娘这脸色红润,腹中的孩子也康健。”
还不忘拍马道,“帝后情深,也是天下万民之福!”
陆陵川对张松鹤的马屁十分受用,“太医院伺候得好,所有人本月月例银子翻倍!”
见他高兴,沈窈也不怪陆陵川花钱大手大脚,只是扶着肚子,跟在沈枫身后,一道出了兴宁宫的大殿。
外面一阵嘈杂,想是薛越过来了。
陆陵川赶紧疾行几步,去扶着沈窈。
薛越在两名禁军的钳制下强行跪着,他满身伤痕,往日里清澈的眼眸带着几分混浊,双唇却犹自不屈的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沈枫难过的说,“明光,你糊涂呀!”
“本宫命张大人为薛小侯爷疗伤。”沈窈握了握陆陵川的手,坚决的下令道。
张松鹤惶恐的看了一眼皇帝,却不见他带着醋意的脸。
沈窈一声“本宫”自证了身份。
又一声“薛侯爷”而非“明光哥哥”,已经划清了两人之间的界限,这让陆陵川都十分满意。
见到沈家父女平安,薛越仿佛卸掉了所有力气,
他苍白的笑了,“窈儿,你与太师没事就好!”
“朕的皇后,自然安好!”
陆陵川恶劣的说,倏然间低下头在沈窈耳边威胁了一句,“你要想留下薛越的命,朕对他说什么,你都不许说话。”
说罢,还轻轻儿掐了她的臀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