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封闭训练回来的第二天清早,景夏睡眼朦胧地把闹钟关掉,打着哈欠钻出柔软的被窝。
“早啊”“早”
少年形态的伊瑞也从旁边揉着眼睛坐了起来,道了声早,就去洗漱。
景夏抱着枕头醒了会儿神的功夫,他就已经洗漱好离开房间,前往厨房。
景夏:?
伊瑞什么时候会做菜了?
带着好奇迅速洗漱完来到餐厅,看了眼宝库的位置,帝修好像还没起床。
“修今天睡的卧室,他一般八点多才起来,现在还早。”
伊瑞端着盘三明治和一杯奶走了出来。
他已经摸清楚帝修的休息习惯了,手上的三明治是他自己跟着星网上的教程学的,杯里的牛奶是夔牛奶冲晶石粉。
他的意识还是幼崽的时候,景夏曾经趁帝修不注意,偷偷喝过他碗里的,看起来挺喜欢的样子。所以他昨天找帝修要了剩下的牛奶今天冲晶石粉给景夏喝。
“尝尝看怎么样。”
“好啊”
景夏拉开椅子坐下,期待地等着伊瑞摆放好三明治,接过牛奶杯喝了一口,满意地眯起眼,掩盖在黑发下的耳尖有些发红。
“好喝!”
以前他是看伊瑞喝得太香,忍不住尝了尝,他当真的只是好奇是不是和自己喝过的味道一样,真的!没想到伊瑞记到现在。
景夏又把脸往杯子里藏了藏。
伊瑞轻笑了一下,把三明治往他面前推推:“吃吧,不然你上学快迟到了。”
“嗯”
吃完早餐,伊瑞跟在景夏身后准备送他出门,刚踏出门口,眼角就见一条黑影迅速探过来挡在他腿前。
惊叫树妖:偷袭!
“咚”
景夏听到动静转身,没看见人影,低头一看。
地上一只黑银色的毛绒绒圆润的幼崽正趴在地上,圆溜溜眼睛含着泪,腹下还压着一条疯狂扭动的树根。
这怎么被绊了一跤,还摔回幼崽形态了。
景夏没有多想,心疼地抱起地上抽泣的伪幼崽,连忙哄着。
耸立在花园里的惊叫树妖没有眼睛,但是张大的树洞也能彰显其惊讶,疯狂摆动刚才被幼崽腹下爪子死死抓住的树根。
惊叫树妖:“啊啊——啊”他演的!他刚刚还使劲踩了一脚我的树根!
可惜景夏只能听懂深渊语,听不懂树语,也错过了看清某人本质的机会。
惊叫树妖还发现那被自家小殿下抱在怀里的幼崽偷偷朝他挑衅地看了眼。
惊叫树妖:……
要不这树妖给你来当,我看你挺适合当个某植物妖的。
最后,景夏赶着上学,让两只握手言和:“你们乖乖待在家里不能打架啊。”
“唔姆”“啊”
一条细细的树根缠着黑银幼崽同样漆黑的小爪子,轻轻上下晃动,就跟握手言和似的。
景夏这才安心飞去学校。
在看不见他身影的一瞬间,缠在幼崽爪子上的树根蓦然收紧,意图把虫崽吊起来。
伊瑞也同样收紧爪子,身形拉长,身后晶莹的翅膀展开来,泛着锋利的光芒对着树根一划。
树根齐齐断裂。
下一秒更多树根袭来,伊瑞在躲避中也利用锋利的爪子和翅膀反击。
就在这几个动作间,原本安好的花园地面草坪纷飞,地面也变得坑坑洼洼。
突然,打斗中的一虫一树感觉背后一凉,浑身一僵,一起抬头看向二楼阳台。
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的帝修,双臂环胸,蔚蓝的眸子冷冷俯视他们。
帝修:盯(来自监护人的凝视)
伊瑞、树妖:qvq
……
最后,伊瑞被迫以虫形整理花草,在战斗中能瞬间割裂敌人的爪子此时小心翼翼地轻轻扶起压歪的植株,再用可以瞬间毒杀敌人的银色尾巴把植株埋整齐。
旁边的树妖用自己绞杀猎物的树根一点点填平地面,把翻开的草坪一点点铺整齐。
伊瑞、树妖:都怪这棵草(这绿茶),不然他才不会被帝修惩罚。
…………
来到学校的景夏,丝毫不知道刚刚家里发生的大战,还笑着和蓝怀璃他们打招呼。
再看向一旁耸拉着脑袋打着哈欠的米尔杰问:“这是怎么了?”
欧格斯特轻笑声:“他昨天晚上熬夜复习来着。”
赫伯特提醒:“最近就要期末考试了。”
景夏点点头,想起期末考试也是一阵头秃,也不知道准备考的什么。
蔫塌塌的米尔杰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说道:“对了,赫尔教官说,这周末下午请我们聚餐,去不去?叶煜老师也会在。”
“去啊”
景夏从空间钮里拿出笔记本放在桌面,点点头。
心里有些纳闷,赫尔教官不会还没放弃让叶煜导师喝酒吧……
还真是……
周末下午聚餐,在赫尔订的包厢里。
他们五个学生眼睁睁看着赫尔教官一杯倒,然后露出狼耳和狼尾趴在叶煜怀里闷声哭,问叶煜为什么不陪他喝酒,为什么老是不说话还老是在心里骂他。
叶煜已经面红耳赤又无奈地抱着怀里的醉狼。
景夏看着叶煜挽起袖子下露出的手臂上的青筋,他感觉赫尔教官再嚎下去,叶煜都要把他给剥皮抽筋了。
坐在叶煜两旁的蓝怀璃和欧格斯特默默把桌上的东西往里推推,以免赫尔教官那扫动的毛发旺盛的狼尾给扫到地上去了。
景夏注意力慢慢移到那晃动的狼尾上:看上去很好撸,遭了手痒痒怎么办。
不行,忍住,这是自己教官!
米尔杰拉着赫伯特缩在一边,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
好家伙,这就是赫尔教官说他自己想到的办法吗?但是他怎么觉得,教官这是真的喝醉了,在耍酒疯呢?
“对了……你们期末考试准备好没?”
没想赫尔在抽泣间还不忘关心一下自己带了一个月的学生,从叶煜怀里抬起头露出微红的眼眶,看着景夏他们问道。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
景夏他们连忙点头,生怕这位狼耳教官扑过来抱着他们哭一顿。
叶煜叹了口气,这就是他从不和这家伙喝酒的原因,他真的不太会应对这一杯倒还爱哭的家伙。
“嗷,你又在心底骂我。”
赫尔汪的一声又哭了,埋头在叶煜怀里。
“我没有骂你……”
叶煜看了眼时间,对景夏他们问:“我先把他送回去,你们能自己回学校吗?”
景夏五人狂点头,必须可以。
然后,他们就见平时清冷的叶煜老师,伸手在赫尔头上那对狼耳后轻轻一挠,原本醉酒痛哭的赫尔就软了身子。
再揪着脖子和尾巴,往上一抛,就把老大一只教官给扛在肩上了。
景夏五人:小海豹鼓掌。
嚯,真不愧是少将叶煜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