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以身入局,举棋胜天半子
随便搞搞,宫子羽心态就崩了,真是弱鸡。
“收起你的春秋大梦吧,还想炸地牢劫狱,你知道修缮一次得花多少银子吗?
再说了,你在自己家演戏,无锋又看不见,你演那么真给谁看?”
“哼!满口铜臭,我平生最讨厌禄蠹。”
“我最讨厌又当又立的废物!
挣钱你不会,浪费你在行,就你这破计划也好意思说出来,真是后半夜收玉米,瞎掰啊~”
宫子羽被我气的脸红脖子粗,云为衫站了出来,发挥她那能言善辩的巧嘴,试图把宫子羽说成正义的一方。
可无论他们俩说什么,都不耽误我和哥哥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他俩。
哥哥看出我熬了一晚上有些困了,便叫我先回去,那我能同意嘛,宫子羽那么擅长颠倒黑白,我必须留下给哥哥把关,免得哥哥被骗。
但这次哥哥简直和我一样聪明,半点没上当,硬是压制住了宫子羽,还让云为衫把知道的都交代出来,亲笔写成口供。
单就这份能力,是我用多少毒药逼供都拍马赶不上的。
此时我才认识到,原来在我面前的哥哥,和江湖上的宫二先生是两个人。
哥哥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我,怪不得宫唤羽曾说,我是哥哥的软肋,我还自以为是哥哥的盔甲呢,没想到错的这么离谱。
昏暗的房间里,我知道哥哥没睡着,但我趴在他胸口一动不动,就是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时候忍不住。
“远徵。”
“嗯~”
“还在想白天的事吗?”
“没有,宫子羽有什么好想的,我在想哥哥。”
“我就在你身旁,还用想啊?”
“我也在哥哥怀里啊,哥哥没睡,难道不是在想我吗?”
“是。”
“我就喜欢哥哥有话直说。”
“那远徵可以对我有话直说吗?”
“哥哥想知道什么?”
“每次你用反问句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知道你在回避问题,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我一直都在,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想,我究竟是哥哥的铠甲,还是软肋。”
“这个问题不需要想,早就告诉过你了,你是我的半条命!”
“哥哥都不犹豫一下吗?”
“没什么可犹豫的,你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有时候,我恨不能把你揉进我的血肉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永远不分开。”
“哥哥呀,我的好哥哥,外人都说我冷血无情,偏执阴鸷,也就你拿我当个宝。”
“是啊,你是我的宝贝。”
“有哥哥这句话就够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放下了。”
“远徵放不下的是什么?”
“十年前,要不是我最后一个抵达密道,为了让我进去重开了密道大门,朗弟弟也不会趁乱跑出去,我一直都知道是我害死了朗弟弟,我只是太害怕失去哥哥才一直装作不知道的。”
哥哥手臂骤然收紧,仿佛真的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一般,很疼,但我觉得这疼让我知道自己还活着,于是我用力抱回去。
“哥~鸠占鹊巢是我不对,可我真的舍不得你!”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远徵~”
“哥,我们都把这件事放下吧。”
“远徵,你不能这么想,生死有命,我从未怪过你!”
“哥不怪我,但我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远徵,忘了这件事好不好?”
“哥,我还想问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我和朗弟弟,我们是不一样的吧?”
哥哥抱着我久久无言,可我就是知道他在哭,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远徵,你不是朗弟弟,更不是替身,你是独一无二的宫远徵!
我从一开始就没把你当做朗弟弟,我是真的很用心的在养大你,事实证明我确实很会养孩子,你无需和朗弟弟去比。”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不知道谁跟你嚼舌根说什么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但在我心里,根本没这么想过。”
“那就好,原来是我想左了。”
“远徵心里藏着这么多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憋在心里多难受。”
“害怕呗,怕被哥哥嫌弃,怕失去哥哥。”
“不会,你永远不会失去我!”
“嗯,我现在知道了 。”
“远徵,快点长大吧,等你长大了,我们就真正在一起。”
“我还没长大吗?我现在比哥哥都高了。”
“唉~糟心...闭眼睡觉吧。”
“哥哥是生气了吗?”
“我要是真跟你生气,这么多年肝早坏了。”
我摸索着捏住了哥哥的脉:“哥你的肝挺健康的,就是脾胃有些不和,还是老毛病,饮食规律就会好起来的。”
“啧~我没跟你说这个,算了跟你一个学医的聊什么肝疼,快睡觉,明天还有正事呢。”
嘁~能有多正的正事,无非是拿着云为衫的口供去长老院扯皮。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看宫唤羽能不能稳定发挥了,他那么癫,可别把宫子羽逼疯了呀。
可能是在哥哥的怀抱里睡的太香了,我睁眼的时候金复正好来送午饭。
哥哥端着水盆过来,见我还在打哈欠,就像小时候那样,绞了帕子给我擦脸擦手,为我束发。
“哥,我梳小揪揪这么好看,将来束冠也一定很好看。”
“是啊,我们远徵再过两年就及冠了,我可是给你准备了好多发冠呢。”
“我怎么没看见?”
“就在我的私库里,每次你去不是翻药材,就是翻布料,拿到想要的就走,哪多看过别的一眼。”
“那现在能看吗?”
“看不了,已经都运下山了,等到我们离开宫门,你会看到的。”
“好~我不急!”
“我怎么听出了我很急的意思呢?”
“我不是,我没有,是哥哥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