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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跑来找哥哥帮忙,凤莱茵被吵醒,恨不能锤死那个月公子。

宫尚角听完全过程后,挑眉问道:“这不是你能想出来的主意,谁教你的?”

话一出口,又后悔自己刚起床脑子不清醒,还能是谁教的,肯定是昨天被夫人支开那会儿呗。

宫尚角舍不得说她,她可不惯着,本来发现有孕之后就正好在跟宫尚角闹别扭,心里头的不安、愤怒、担忧一下子涌出来,让她情绪变得起伏不定。

气性大不说,起床气也严重。

这两天宫尚角打地铺的时候,翻身声音大了她都要扔个枕头呢,更何况是睡的好好的突然被吵醒。

宫尚角也找医师问过,说孕期的妇人情绪暴躁是正常现象,一定要百般包容才行。

所以这不就越惯,脾气越大了。

“大眼瞪小眼的看什么,弟弟去传膳,吃过早饭,我陪你一起去长老院。”

“不行,姐姐,我不把你供出去!我的错我自己承担。”

“谁说我是陪你去认错的,我只是去给长老们分享怀了双胎的喜悦,懂吗?”

宫远徵一下子笑开了花:“姐姐真厉害,宫门最重视子嗣了,有姐姐在,谁也别想欺负我~”

“本来你也没错,错的是他们!”

宫尚角很想解释一句不必如此,光是花公子擅闯地牢,还劫牢就已经够他俩喝一壶的了。

更何况,她出的主意虽然损,却并未超出昨日对月公子的处罚范围,只不过杀伤力强了点,月公子也太脆弱了点。

也不知道厨房是不是听着什么消息了,早膳居然准备了清心百合汤,宫尚角看着两人天真的笑脸,愁的连喝三大碗。

一入长老院,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同时投向了宫远徵,随后在放在不该出现在此的女眷凤莱茵身上。

但宫尚角一手牵着一个,与其平辈的不愿触他霉头,长老们自持身份,不愿多言女眷之事。

只有执刃,明明焦头烂额,却还有心情管闲事。

“尚角啊,长老院乃议事之所,岂容女子随意进入。”

凤莱茵面上八风不动,像说的不是她一样,正好,对面还站了个宫紫商,就当说的不是她吧。

手上捏了一把宫尚角,他立刻出言维护:“回执刃,吾妻身怀六甲,尚角携妻特来报喜。”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都沸腾了。

同一批入旧尘山谷的新娘,一个刚成亲没几天,一个昏礼拖到现在还没办,这个却已经怀上了?

角宫天大的福气啊!

宫尚角昂首挺胸,微笑着接受所有人的祝贺,同时也将众人投来的目光尽收眼底,包括宫唤羽虽然只看了一眼,却掩饰不住的嫉妒。

还有宫子羽那个蠢货,竟敢偷瞄夫人的肚子,回头找机会定要好好那蠢货长长记性。

“好!尚角不愧是我宫门年轻一代里最优秀的,连成家立业,延续血脉也领先于众人啊。”

老执刃嘴上夸着,眼神却快速瞟了一下装死的宫唤羽,和满脸羡慕的宫子羽,暗骂两个不争气的,事事落于人后。

尤其宫子羽,这些年逛花楼的银子全打水漂了。

执刃夸完,长老们也迫不及待的夸起来,哪怕是脸色惨白的月长老,都跟着强颜欢笑的勉励了几句。

再有少主,领着宫子羽和宫紫商说了几句恭喜,干巴巴的,其实还不如不说呢。

“尚角不敢居功,主要还是夫人身体底子好,不过她年纪小,确有做事不周全之处,还望执刃与长老们能够海涵,有什么训诫尽可说与尚角,以免惊动内子养胎。”

大家都以为这是句客套话,便笑呵呵的应了,怎料宫尚角是先礼后兵。

丝毫不提一屋子人,在这干等他们仨吃饱喝足慢悠悠才来的事,将矛头对准了花公子违反家规跑到前山来不说,还闯牢劫牢。

在侍卫不认识花公子的情况下,不先主动报上名来,竟直接对尽职尽责的普通侍卫动手。

另外是非不辨,情况不明,就擅闯徵宫医馆,以救人为名对医馆造成毁灭性破坏。

五条罪状被他引经据典,说的花公子那叫一个百口莫辩。

一个因为担心小伙伴而犯下的小错,华丽转身,变成了罄竹难书的大罪。

但不等任何人求情,宫尚角又开始称赞其赤子之心,让人一时之间摸不准,他究竟是想花公子被重判,还是轻轻放下。

更出人意料的来了,他话锋一转,开始给众人讲述月公子,对两个女刺客有多么痴心不改。

月公子咬死了只爱云雀一个,云为衫是云雀义姐,才会留其在月宫照顾。

宫尚角话里有话,稍微一诈,便从月公子口中套出了云为衫被救真相,月公子的罪名也在偷藏刺客的基础上,多加了一条擅闯地牢劫囚。

月公子自知未来无望,余生尽毁,便咬死了宫远徵阳奉阴违,擅用私刑,且手段残忍。

可惜一个避世而居的天真公子哥,哪里抵得过宫远徵巧舌如簧,外加凤莱茵的悉心传授的怼人大法,很快就被怼的哑口无言。

宫子羽跟宫紫商咬耳朵:“几天不见,嘴皮子又利索了。”

宫远徵听见了,狠狠剜了他俩一眼,随后躬身朝上首处行礼:“禀执刃,长老,远徵所言句句属实。

昨天说好了两个无锋刺客给我做药人的,是月公子一直纠缠不休,在牢房里大吼大叫的不许我试药。

月公子虽是背叛宫门之人,可我惦记着长老们说过不许伤他性命,就没给他下毒,只是用了些醉见血,让他无力打扰远徵试毒而已。

另外,据那个云雀所言,她是因为两年前无锋首领中毒,才来宫门偷百草萃的。

隔壁关着的另一个刺客上官浅也为云雀证明了,当初无锋首领中毒正是上官浅下的手,而现在的无锋,已经推了上官浅做无锋新的傀儡首领,这也算是试药途中的意外收获。

若非这么一遭,宫门还得不到这个消息呢。

远徵明明是做了有利于宫门之事,怎得还反咬我一口?

我冤枉啊,请执刃和长老们明察。”

宫远徵说着眼眶通红,泪水一滴一滴的,跟不要命一样往下砸。

小孩子脸蛋嫩,再配上那委屈的小表情,给长老们哭的那叫一个悔不该当初。

“还有月公子说我手段残忍,药人试药本就是生死由命,他自己也是用过药人的,却这样污蔑我。

那我研制出的新药,正是因为药效还不稳定才会需要试药,否则何必要浪费时间去试。

实验结果不好也是正常的,那两个刺客只是变成了痴傻,又不是死了。

月公子你昨天说深爱云雀,绝不独活,现在不光云雀活着,云为衫也活着呀。

你还是可以在结束了自身惩罚之后,带她们二人回后山,继续过娥皇女英的生活,享受没羞没臊的齐人之福。”

宫尚角呵斥弟弟:“住口!谁教你的这些混账话,回去给我罚抄家规。”

宫远徵小嘴一瘪委委屈屈的说:“我听宫子羽说的呀,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反正是用在月公子身上的,哥哥怎么就要罚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