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无知无觉,以为宫尚角习武之人身体好,对这点力度不在意,专注在如何让他觉得自己推拿手艺好上。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
宫尚角把她强势箍在怀里,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和顶在腿根的坚硬,让凤莱茵脸色爆红。
饶是读过书,被教导过那些事,也不代表就有经验应对,尤其是对上宫尚角这种干渴了二十多年的老男人。
“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凤莱茵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被动的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试图平静下去却逐渐灼热的气息。
等了许久,宫尚角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闭着眼睛不叫她看见,轻声的问:“若是不打算继续爱我,又何苦来撩拨我?”
凤莱茵福泽心至,摆出一副坦荡又倔强的表情,像极了恃宠而骄的大小姐:“我只是在尽一个妻子的责任,角公子不喜欢,就没有下次了。”
宫尚角下意识收紧了手臂,狠狠的,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贪恋的嗅着她身上甜蜜又心苦的体香。
怕会看到她拒绝的眼神,全凭本能吻住那张可能会再次说出伤人话语的小嘴。
唇齿相交,意乱情迷间,凤莱茵牙关一松,立刻被攻城掠地,抢走了反抗的权利,沉浸在忘我的拥吻之中。
良久,唇分。
宫尚角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说:“求你了,茵宝,爱我吧!”
凤莱茵已经从他这里知道了对自己一见钟情,念念不忘的过程,今天又从宫远徵那听说了他母亲泠夫人和朗弟弟离世,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明白宫尚角冰冷的外表下,是一颗渴望温暖的心。
他为宫门出生入死,把宫门血亲看的比什么都重,也是因为不想再失去。
他想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人,哪怕飞蛾扑火,粉身碎骨,也想抓住。
而自己,就是他现在最想抓住的那个!
“宫尚角,你得对我更好才行~”
凤莱茵搂着他的脖子,不叫他看见自己真实的表情。
宫尚角得了这么句不算答应的答应,心里比吃了蜜还甜,要是没有金复和常念这两个没眼色的来催用膳就更好了。
等看了今晚的菜色,宫尚角更是欲哭无泪。
天知道蔺嬷嬷的鸽子汤有多折磨人,一碗下去瞪眼一晚到天明!
这还没成婚呢,哪里受得了这么接二连三的刺激。
“这道红杞珍珠丸子是我的拿手菜,尝尝。”
宫尚角笑着接了,不想夸也硬夸,把个丸子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凤莱茵其实知道他在想什么,鸽子汤加枸杞确实补了点,但是奶娘也是好心,怕他上了年纪熬夜伤身,宫远徵想要这个福分还没有呢。
谁让宫门对子嗣如此看重,若非如此,奶娘更愿意回庄子上去,含饴弄孙颐养天年,而不是整天琢磨药膳,盯着他进补,怕他没能耐生孩子。
“要下雪了,晚上我叫金复给你加一个炭盆吧。”
宫尚角闻言一愣,顺着窗外看去,发现天色确实阴沉,一直忙碌时顾不上,这会儿倒真是觉得浑身酸疼了。
习武之人就是这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落下的旧伤,阴天下雨总是会有些不舒服,到老了更是折磨。
以前没考虑过这些,是因为心里头只有报仇,和疲于奔命的不安。
往后......应该也不用考虑,毕竟,有夫人了,夫人自会心疼。
正值凛冬,窗外的侧柏树却不甘枯黄,有了回春的迹象。
粗壮的树枝悄悄撩拨起柔弱的叶片,叶片躲不过,只能奋起反抗,一番‘你争我夺’后,树枝挺了挺,骄傲的满足着。
“哼~”
“茵宝别气,告诉你个好消息如何?”
“什么好消息?”
“少主的婚事推迟,我们的先办,我想定在你生辰的前一天,你觉得如何?”
“少主的婚事为何推迟?”
“我以为你会先问我们的......”宫尚角有些不高兴,干巴巴的解释:“少主有自己的想法,但和执刃的想法相悖,他们父子俩斗法去吧,我可不愿意等。”
“不等就对了,谁有那么多时间陪他们耗,我才不想名不正言不顺的一直在角宫住着呢。”
宫尚角喜欢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哪怕是生气,也比先前那样无视自己强。
“别急,马上就能名正言顺了,为了娶你,所有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那你呢?”
“我什么?”
“你不是说给我改婚服嘛,什么时候让我试试啊?”
“那就今晚吧。”
凤莱茵说的太过坦荡,让宫尚角心里泛起的那点黄泡泡碎了个干净,只能怒饮一大碗鸽子汤,攒着,好等洞房花烛夜狠狠报复回去。
本以为是单纯试婚服的宫尚角,竟被暗戳戳的占尽了便宜,有两下摸的宫尚角差点想喊非礼。
臊着一张大红脸从凤莱茵房里冲出去,给金复迎面撞了个大屁蹲。
害得金复第二日,一瘸一拐的指挥下人们打扫角宫,那身残志坚的样子,让常念取笑了许久。
宫远徵听闻长老们已经同意哥哥先办昏礼,一蹦三高的跑来帮忙。
正好,凤莱茵早就对他的医馆感兴趣了,借口说要去看望宋四,顺利进了医馆。
都说徵公子心狠手辣,但凤莱茵却从这井井有条的医馆中,看到了一个小男孩从背医书,切药材,搓丹丸,到指挥管事的晒书,命小厮切药材,催药童赶快把丹丸搓好的十年光阴。
整个宫门仿佛都忘记了,他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究竟要付出多少,才能坐稳这个宫主之位。
凤莱茵到现在还记得,母亲第一次病倒时,为保母亲和弟弟平安,自己从妾室手里夺回管家之权,又被几个有资历的老嬷嬷联手欺负,气的只能裹着被子呜呜哭的惨样。
心中对宫远徵更加怜惜了几分,决定今晚给孩子加餐补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