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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莱茵把自己关进了佛堂,一待就是整整七天。

宫尚角望眼欲穿,可佛堂前始终有人守着,一问常念就说:“小姐修行期间,向来不许任何人打扰。”

宫远徵苦着一张小脸,由奢入俭的跟着哥哥吃了七天的素,吃的身体畅通无阻,看谁都是绿的。

在没有凤莱茵的这七天里,角宫的时间仿佛凝固了,到处充斥着死寂般的安静,完全不见往日的欢声笑语。

“哥哥,我命人给姐姐做了秋千,放在那个花园里怎么样?”

宫尚角下意识往那边看去,父母在时,那原是父亲练刀的地方,后来......就一直空置着。

自从答应给她僻一个小花园,那块地方就一直在整修,最近更是多加了一倍的人力,力求尽快把花园完善起来。

“好,就放在架子底下吧,等紫藤爬满,风一吹,她应该会喜欢的。”

“我们都不知道姐姐喜欢什么花,这样乱种一气真的好吗?”

“万千花卉都买回来,总会有一盆是她的心头好。”

宫远徵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表示学会了,然后叫金复去徵宫,把能开花的药材全搬过来,万一里头有嫂嫂喜欢的呢。

宫尚角并未阻止,因为类似的事情他也做了不少,弟弟只是有样学样罢了。

“过两日就是上元节,我已经禀报长老,带你们去山下的灯会过节。”

“真的假的?哥,也带我吗?”

“我们是一家人!”

“嗯,一家人~”

宫远徵还以为哥哥只是要带姐姐出去散心求和,没想到竟连自己也带上了。

眉飞色舞的跟哥哥说想吃哪个酒楼的什么菜,买谁家的松子糖,想要几个捏面人。

没注意到宫尚角满眼的愧疚,宫远徵长这么大从未出过宫门,这么详细的要求,只可能是从别人那听来的。

天知道弟弟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该有多么渴望。

宫尚角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好不容易拥有的家人,却因为自己不够细心,让他们一再的受委屈。

既如此,拼出个功成名就又有何用!

“远徵,你还记得你嫂子说的那个蛋羹是怎么做的吗?”

“记得呀,姐姐当时说的可细了。”

“走,去厨房,我想做给你们吃。”

金复一听这话撒丫子就往厨房跑,先是叫下人把几口闲置的水缸灌满,又命人抬来两桶沙土,最后把窗户全部打开,才安心躲到远处去了。

厨房遭了多大的难暂且不提,这七日里,凤莱茵经过奶娘的精心调养,终于把体内寒毒排净,让身体恢复到了最佳状态。

也把学了十几年的舞蹈重新捡了起来,专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自然心气疏阔,整个人都透着股明媚。

虽说此次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子不好,可确实有用。

不仅一举断了两个妯娌在自己之前产子的可能性,闭门调养这几天,更是听说了宫尚角做出的种种改变。

别扯什么感动不感动的,就一个想法,男人都是贱皮子的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常念,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常念边帮她整理衣摆边说:“小姐放心,这两天角宫的各处管事对咱们几个越发客气,想要什么报个单子,不出半个时辰就能送来,再给打赏的银子也不肯收了。”

“哼~吞了我那么多打点银子,现在不敢收了,先记他们一笔,回头找机会叫他们百倍千倍的吐出来。”

凤莱茵转头又问:“奶娘,给家里的信和节礼应该快到了吧?”

蔺嬷嬷挑了支青玉如意簪,把她头上的步摇换下来,显得整个人更加高洁出尘。

“已经到了,走的是漕运的快舟,还带回了两位小少爷给你写的信呢。”

“他们俩的字状若狗爬,形似符篆,真真是看一眼疼一眼,但愿新请的那位西席先生有通天入地之能,把两颗顽石点成...点成黄铜就行,哪还敢奢望什么金子呀。

那神童、天才都是别人家的,你看宫远徵,又乖又听话。

我听闻,他专门为了我研制出了十二种香气功效各不同的洗发香胰子,可是真的?”

常念邀功:“是真的,徵公子跑来问我小姐喜欢什么花,我一听他是要给小姐做东西,就挑着小姐平时常用的说了。”

“嗯,他稚子心性,对我孺慕之情正浓,不必防着。”

“可是小姐,我觉得徵公子不像看起来那么单纯啊。”

“他一个孤儿,若是没点城府,纵然有角公子庇护,也做不成今日被人敬畏的徵公子,勉强活成个宫子羽就不错了。”

“那今晚带他的饭吗?”

“不带,我没那么好的脾气,把渍好的蜜姜丝儿拿出来一罐,他若来,就用温水冲了给他喝。”

常念挑挑眉,替徵公子默哀,今晚吃的可是胭脂米炖的雪燕粥,一两胭脂米一两金呢,徵公子真没口福。

听见佛堂门一开,兄弟俩当即事也不议了,茶也不喝了,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赶到之时,凤莱茵正带着人在太阳底下布置桌案。

“嫂嫂~”

“夫人这是在忙什么?可需要帮忙?”

凤莱茵只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边洗手边说:“我祝祷用的香丸快没了,准备再制一盘。”

宫远徵擅医,认出许多制香之物皆为中药,便起了兴致。

“嫂嫂,我能在这看你制香吗?”

“随你。”

“嫂嫂准备制哪几种香?沉香、檀香,还是麝香?”

“沉香、檀香、龙脑和麝香并称富贵四合,不适合供佛之用。

我要制的是以山林四合为主,配以拣香,琥珀、藿香、厚朴、郁金、茉莉这几种香料,制成独家配方的香丸。”

“什么是山林四合?”

“丹荔之衣、天树之杆、干柏叶和黄连。”

“天树是什么树?”

“就是甘蔗。”说着,凤莱茵已经打好了香篆,香炉青烟飘散,清雅香甜的桂花香气直击人心。

宫尚角也坐了下来,伺机与她搭话,却听她说:“好了,肃静,别打扰我念经。”

梵音低吟,研钵嗡鸣。

香粉逐渐融合,成泥、成珠。

宫尚角以前也见过弟弟认真配药的样子,却不及她这般赏心悦目,连自己看入迷了都不知道。

炉中香尽,香丸恰成。

宫远徵见机端走了托盘,拿去阴凉通风处阴干,将此处留给哥哥。

“你清减了许多,后日上元之夜,我想邀夫人共赴山下灯会,欢度佳节。

刚巧远徵推荐了一家酒楼的特色菜,我们去尝尝,若是合你胃口,就把厨子请回来给你留着,什么时候想吃都能吃到。”

凤莱茵神色淡漠,双手依旧捻着佛珠,心里想的却是:你在意谁的看法,就成了谁的奴隶,宫尚角,这辈子你休想翻身了。

“角公子安排便是。”

“莱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