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诡异的氛围下,宫门新任少主,定了宫唤羽。
一如当初兰夫人被流言蜚语恶意中伤那样,谁也没能逃脱那个贱男的报复。
宫门之中,迅速传出宫唤羽得位不正的流言,以及宫尚角疑似在三域试炼中作弊的小道消息。
但这次,宫尚角有心爱的花清之,宫唤羽也有齐头并进的盟友花清之。
花清之先是通过金复在侍卫营中散播谣言,再想办法让宫子羽听到。
那就是个说话不过脑子的大傻子,一听自己哥哥被人骂,一路哭着跑到执刃殿的。
也不管执刃殿里有多少人,倒豆子一样,把自己听到的传闻全说了出来,还抱着老执刃的腿死命的哭,一定要还哥哥清白。
丝毫没注意到老执刃眼里的暴虐,和那满脸恨铁不成钢的嫌弃。
宫子羽的样貌完全承自其母兰夫人,可那天真、幼稚、不知变通认死理,和过分理想主义的性子,也和兰夫人一模一样。
又继承了其父骨子里的虚伪、自私,和凉薄,平日里流于表面的那份与人为善,稍微深究一点,就能看得出是极其不走心的。
像是记住每一个下人的名字,随口一句辛苦了,或是多谢,却从不打赏银钱,也不加升份例。
今日是家族例会,所有人都在,被宫子羽这么一闹,想大事化小都不行。
宫鸿羽的算盘因为自己宝贝儿子打了水漂,眼见此路不通,便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当场派侍卫将私底下传谣言最凶的几个管事,和奴才全抓起来打入地牢里受刑。
重刑重典下去,谣言很快就得到了遏制。
其次,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花清之编了一套关于兰夫人的传言,暗中交给宫唤羽,让他找人不经意的透露给宫子羽。
让宫子羽明白自己的出生就是一场交易,是践踏兰夫人的不幸上出生的孩子。
宫子羽对自己父亲越失望,这宫门的水就越浑,宫唤羽的可操作空间也就越大。
花清之也曾划过稚子无辜的念头,可宫子羽本就是既得利者,何谈无辜。
真正无辜的,是在大战中牺牲的那三百一十八条性命,是宫鸿羽错误决策下的牺牲者。
为了那些人, 为了以后还会因为同样原因死去的人,伤害一个宫子羽又如何,起码没要他的命呀。
花清之原以为宫尚角会颓废一段时间,或者丧一丧,结果人家只把自己关在屋里待了一下午,就完美的消化了这件事。
整个人正常的,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遭到了不公平对待一样。
反倒是宫远徵听雪重子说完,气得好几天没正经吃饭,到底把自己气的大病了一场,被宫尚角接回去精心照顾了半个月才好起来。
雪重子心疼不已,却也知道心病需得心药医。
可没等雪重子多念叨几天呢,早上一睁眼,宫远徵居然就睡在小雪儿身边。
只不过那小嘴撅的都能挂油瓶子,问什么都不说,到吃饭的时候也不肯吃。
好声好气的劝,却意外的任性不听话。
到底是命人去角宫问过了才知道,原来宫尚角要跟花清之去山下单独过七夕,就趁宫远徵睡着的时候,用被子包着给送回来的。
雪重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又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溺水的人,总是试图抓住什么东西,当做救命稻草。
实际上,求救者,唯有自救。
真不该轻易露出最不设防的姿态,不该把嗔痴喜怒都系在别人身上。
雪重子想教,但宫远徵明显不愿意学。
可怜了宫唤羽,想学,却没人教。
还有宫紫商,踽踽独行,野蛮生长。
另一边,宫尚角在对侍卫们进行最后的叮嘱。
今晚就是七夕节,从出宫门,到山谷的庆典的这条路上,已经被他的心腹包圆了。
金复一路都在腹诽,自己用了将近十年才从后山走到前山,结果来了前山,接的第一个任务,不是斩杀无锋,也不是荡平什么邪恶门派,而是给主子当爱情保安。
眼看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主子,金复真的很想提醒一句,今日这身衣裳有点过于华丽了,奈何宫尚角忙着开屏,连一个眼神都分不出来。
可当看见华丽出场的女主人,金复开始怀疑是自己的审美有问题。
只见花清之一袭刺绣纱裙,蓬松的大裙摆上盛开着一朵朵艳丽的红蔷薇,精美的花钿,妖冶的红色眼妆,强势的占据了宫尚角的全部注意力。
一种名为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心情,迅速蔓延。
“啧~”
“怎么了尚角哥哥,不好看吗?”
“不,是太好看了!不想被别人看到你的美。”
“那可不行,不能因为花开的漂亮就不让人欣赏了,要怪就怪护花使者能力不足,不能让花儿尽情绽放。”
宫尚角轻嗤一声,不容分说的揽住了她的腰,狠狠一紧,将她箍在自己胸前。
“调皮~我什么时候说过保护不了你?”
“尚角哥哥没说,我是故意的。”
“你呀~不跟你计较,走吧,山下有的是好玩的等着我们呢。”
“是嘛,都有什么?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下山呢,听说山下的人都是老虎,尚角哥哥可得牵紧我呀,要是把我弄丢了,可就没有媳妇儿啦。”
“这话好像应该我说吧,你可别被花花世界迷了眼,为了随便什么东西就松开我的手。”
“不会的,你要相信我是个有分寸的人。”
宫尚角颠了颠,无奈的问:“你带了多少分寸?”
花清之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说:“大概四十五斤左右~”
“你跟我出来玩,还带这么多暗器?你不相信我可以保护你!”
“我知道呀,但我这是出门标配,习惯了呀,改不了的。
而且都好几年了,你也没发现我把暗器藏哪了不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百发百中。
现在回去换衣服也来不及了,就带着以防万一吧。”
“嗯,很好,女孩子保护自己的手段多一点,我会更放心。”
“嘿你说巧不巧,我爹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宫尚角语凝,单手搂起她,直奔山下。
“你别说话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