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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迪亚惨死,圣子又下令退出阿胡城,数万库尔人人心惶惶,只觉前途未卜。

恰在此时,圣子下令召见各位首领。

十数人怀着复杂的心情涌入客栈,可他们离开客栈时又全都精神抖擞。

随之严令族人必须听从圣子大人的指示,否则以族规惩处。

客房内,唐庸已得知了萧玉霜怀有身孕的消息,实在是意外之喜。

两人躺在床上黏腻在一起,分也不分不开,有说不完的话儿。

过了一会,天已亮了,泰安过来敲门,告知族人已经安抚妥当。

并决定过了今日圣子就返回五方城,各首领则留下处理迁离事宜。

第二日一早,各大首领都聚集在客栈送别圣子,对唐庸二人也是无比恭敬。

唐庸和萧玉霜正要钻入马车,萨勒忽然过来,红着脸道:“保护圣子。”

萧玉霜愣了愣,随即明的了萨勒的意思,这是让她上圣子的马车啊。

她赶紧道:“我跟爸爸在一起也能保护圣子,你放心吧!”

但萨勒杵在马车前不肯离开,萧玉霜无法,只得恋恋不舍地随她去了。

到了马车上,才发现爱怡妲又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华族裙装,娇艳动人,飘逸如仙。

萧玉霜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爱怡妲可真美啊,这一刻萧玉霜甚至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要是我是男的就好了!

瞧着萧玉霜那花痴的模样,爱怡妲心中窃喜,往旁边坐了坐了,给他留出了位子。

萧玉霜上了马车,又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道:“爱怡妲,你要是我们家的就好了!”

听到这话,爱怡妲虽想佯装端庄,可嘴角却是压也压不住了。

她俏脸生晕,粉面通红,赶紧把脸扭了过去。

只是途中,爱怡妲也似有说不完的话,详细地介绍了西边的风土人情。

萧玉霜此时才知天地之宽广,世界之繁复,当真不可思议,也听得入迷。

随后也说了些流火城的情况,几次差点说漏嘴。

两人一路上十分快活,不知不觉间,车队已回到了五方城。

进了趣园,爱怡妲立刻让泰安去见李威,就说华族百姓救了圣子性命,为感恩德,已决意退还阿胡城。

城主府,李威对库尔人的决定颇为意外,毕竟谁愿意放着好日子不过,去吃苦呢。

他问道:“巴迪亚尊者呢,他没有同你一同前来?”

泰安道:“实不相瞒,巴迪亚尊者先前误会是华族百姓劫持了圣子,两方产生冲突,他已经在冲突中身死了。”

闻言,李威吃了一惊,圣子向来不肯亲近城主府,结盟事宜都是巴迪亚在操持。

如今巴迪亚一死,库尔人立刻退出阿胡城,结盟之事岂不是生了变数?

他踌躇不定,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泰安知道他心中所想,赶紧道:“我族自入北境后,多蒙李城主关照,圣子大人已下了命令,将来李城主一旦吩咐,我族必全力以赴。”

李威愣住,想不到圣子态度忽然之间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待反应过来后,他顿时眉开眼笑:“如此甚好,不枉本城主对圣子的一片真心诚意。”

泰安抱拳道:“若不是城主恩典,我库尔族不知要冻死几人,饿死几人,圣子铭记在心,常思图报!”

李威点了点头,笑道:“好好好!”

随即话锋一转道:“前番本城主请郝客卿去向圣子求亲,不知圣子考虑得如何了?”

泰安道:“这几日族会事务繁忙,圣子又突遇凶险,尚未来得及商议此时,也不知圣子大人心意如。”

李威“哦”了一声,没有说话,脸色明显有些不悦。

随之又问起了圣子遇刺的情况,以及与华族百姓的冲突。

泰安除了两方对阵情况略作改动外,其他大体属实。

李威神色动容道:“你说是本城主的三等客卿龙傲天舍命护住了圣子?”

泰安肃然道:“确是如此,如果没有龙公子,圣子大人就让宵小害了。”

李威微叹道:“如此,本城主越来越想见一见这位龙客卿了。”

又道:“泰安尊者放心,本城主会命人查找刺杀圣子的恶徒,绝不让他逍遥法外。”

泰安再上道谢之后,离开了城主府,而郝客卿随之从堂后侧门走了出来。

李威沉声道:“派人去阿胡城和营地查访一下,看情是不是确如泰安所说。”

郝客卿道:“是!”

李威又道:“圣子推三阻四,看来是不愿意与本城主成婚啊!”

巴迪亚死了,虽然令他颇有疑虑,可一旦他掌握了爱怡妲,库尔族除了对他死心塌地,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郝客卿道:“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事容不得他库尔族拒绝。”

李威回头看向郝客卿,微笑道:“怎么说?”

郝客卿道:“隆冬腊月,库尔族十几万张嘴有没有得吃,可全在城主一念之间,爱怡妲再倔,总不能不顾念族人死活吧?”

李威沉吟道:“本城主还要用到库尔人,不到万不得已,不想闹得这么僵!”

郝客卿道:“那城主的意思是?”

李威道:“过几日,本城主宴请爱怡妲和库尔族首领,亲自提亲,她若还不从,就太不识抬举了。”

郝客卿点头称是。

李威又道:“那位龙客卿在数位高手的围攻下救下爱怡妲,功夫着实了得,你派人去请他一请,本城主想见见他。”

回到趣园后,唐庸心思沉重,跟人打听到了库尔族大祭师的居所。

他已经认定杀手就是大祭师所派,累得霜儿深受重伤,还差点害了她腹中胎儿,他岂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当夜,他跟霜儿打了声招呼,随即赶往了祭师府。

所谓的祭师府,乃是库尔族进城后,由城主府出资营建的。

与华族建筑全然不同,倒与他后世所知的阿拉伯建筑十分相似。

他刚靠近祭师府,就见上百人拱卫四周,皆是全身笼于罩袍中,只露出一双眼睛。

墙头燃着无数火把,光鉴毫芒,连地面冰雪的脉络也清晰可见。

北境风大,唐庸深吸了一口气,趁一阵夜风呼啸时,手中十数枚石子扬出,墙头一片火把立时坠时。

护卫立时一阵骚动,而唐庸就趁这片刻昏暗,已如魁影般掠墙而过。

以他的身手,就算堂而皇之地杀入祭师府,自信也无能可当。

可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祭师不是凶手,他也不愿滥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