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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元宵节,正午。

显圣侯府内,左等右等不见唐庸出来,林澄,谢玉等人在客厅随意地聊着天。

林澄立在厅口,望着细雨连绵,叹道:“前几天还大雪纷飞,忽然就下起了雨。你们看,院子里的老树都抽芽了。”

但几人都怀着心事,没有答话,不停地往后堂入口望去!

林澄回到厅中坐下,笑道:“二爷呢,怎么还不出来!”

提起唐庸,几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谢玉笑道:“听说玉霜那丫头几天不吃饭了,二爷这会儿估计正哄她呢!”

林澄嘴角抽搐了一下,恼道:“二爷怎么回事,这么漂亮的女人,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惹她生气?”

又问:“二爷怎么惹着她了?”

胡大莽道:“不知道哇,我还特意去问了一下府里的丫鬟,一个个神神叨叨的,就是不肯说!”

二爷打萧玉霜屁股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当然不能往外说……

萧丹曦姐妹房间内,萧玉霜把整个人都藏在被子里,大红棉被鼓鼓囊囊像一个小坡。

唐庸坐在床沿,把萧丹曦摁在自己腿上,抚摸着她的腰,好奇道:“曦儿,你说是你的腰比较细还是霜儿的细?”

萧丹曦脸红了红,嗫嚅道:“曦儿不知道。”

相公也不知怎么回事,说是来哄霜儿,怎么只顾着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

“相公……”

感觉到唐庸那只不安分的大手从腰上缓缓向上蠕动,萧丹曦赶紧制止了他。

她虽然也喜欢和相公亲近,可霜儿近在咫尺,而且还在生气呢!

唐庸无奈,手又回到腰上,叹了口气道:“霜儿,几天没吃东西了?”

“三天了……”

“三天?!”

“嗯!”

“那我得抓紧时间!”

“相公要干啥?”

“当然是洞房啊!”

“啊?!”

“总不能等霜儿饿死了,再那个吧?那可叫奸……”

“哎呀,相公不要胡说!你劝劝霜儿嘛!”

唉,相公也想劝,可萧玉霜这死丫头好像上辈子跟老子有仇似的,油盐不尽!

唐庸把萧丹曦从腿上放下来,掀起被子一角,把手伸进去摸索了一番,立刻挨了重重的一下!

萧玉霜这死丫头真敢下死手!

可唐庸哪肯这么容易放弃,手掌继续在被窝里探索!

刚触到一个软绵绵的物事,萧玉霜忽然掀开被子,坐直了身子,对着唐庸娇斥道:“你做什么?”

这一副刁蛮霸道的模样,哪里像三四天没吃饭?!

唐庸盯着萧玉霜高耸的胸脯,又闻了闻自己的手指,瞅了她一眼,一本正经道:“做什么?洞房啊!”

他忽然猛地将脸凑过去,两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一起,撅嘴就要亲她。

“啊呀!快走开!快走开!”

萧玉霜见唐庸来真的,连连后退,一只手面前不停地挥舞!

唐庸也不继续逼近,板着脸道:“要洞房还是要吃饭,你自己选!”

他把手往床外一伸,曦儿赶紧把一碗粥放在他手上。

唐庸舀起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吹,慢慢地往萧玉霜嘴边送过去。

萧玉霜双唇紧闭,又往里靠了靠,整个人几乎要镶进墙里了。

“好啦,是大哥错了行不,下回下手再轻点行不行?”

唐庸无奈地把粥还给萧丹曦,向前移了移,忽然一把将萧玉霜扯进了怀里。

“你做什么?我可不是曦儿!”

萧玉霜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整个身子已经紧紧地与唐庸贴在了一起!

他要做什么?!

他以前从来不这样对我的!

她挣扎着想要离开唐庸的怀抱,可腰上的双手却如铁箍般,凭她那点气力,哪里反抗得了。

唐庸舒畅地呼了一口气,虽然姐妹二人生得一样,可抱在怀里的感觉大不相同啊!

萧玉霜挣扎一阵,见徒劳无功,也不动了,两行泪珠滑落,伤心道:“你就知道欺负我!姐姐也欺负我!我要告诉爹爹去!”

萧丹曦忍不住道:“霜儿,我和相公都很疼你,哪会欺负你呢?”

三人正相持不下,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二爷,饭菜都备好了,林爵爷问您什么时候过去呢!”

“唉!”

唐庸深深地叹了口气,松开了怀里的萧玉霜,下了床,背对着她道:“一会我再来,你把粥喝了,明天一早我派人送你回翠微城!”

随她吧,这样不吃不喝下去,真要饿死!

“相公说什么?!”

萧丹曦惊得瞪大了眼睛,萧玉霜也愣住了,仿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可是唐庸已经离开了房间!

回到饭厅,见唐庸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林澄坏笑道:“怎么?还不肯吃东西?!”

“我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得罪了这死丫头,像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唐庸入了席,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无奈地叹了口气。

众人围绕了萧丹曦姐妹开了一阵玩笑,林澄忽道:“刘华山已经死了,二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黑衣怪人闯进刘府削去刘华山一臂的消息一经传出,他们猜到是唐庸的手笔,并且很快得到了证实。

谢玉几人也放下了筷子,齐齐向唐庸望去,等待着他的回答。

“接下来轮到明侯了!”

刘华山既然已经撞墙自杀,下一个要对付的当然是叶天豪。

“明侯身为西山营统帅,他府里的守卫都是军中千挑万选的勇武之士,二爷不可掉以轻心。”

“放心,这个我知道!我也没打算三两天就解决明侯!”

唐庸昨夜在明侯府前,就察觉里头到处布满了暗卫,恐怕机关暗器也不少。

几人都点了点头,林澄又问出了众人想问不敢问的问题:“那静王呢……二爷打算怎么处置静王?”

静王可不比明侯或者刘华山,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后果未必是唐庸所能承受的!

别的不说,单是太上皇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下黑手的人找出来。

事实上西山营伏击敢死队的事情已在悄悄流传,只是因为没有真凭实据,谁也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但大家已经隐隐猜到对刘华山下手的人就是显圣侯!

当然这事也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毕竟同样拿不出真凭实据!

但一旦静王出了什么意外,太上皇可就顾不得什么真凭实据了,肯定第一个拿显圣侯开刀!

“我暂时不打算动静王,刘华山和明侯的死想必能够对他造成足够的打击!至于以后,再说吧!”

杀了静王,别说太上皇会雷霆震怒,皇帝也第一个不答应,唐庸只能见好就收。

几人听到他这么说才稍稍放下心来,林澄又道:“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把严松杀了,他跟这事本来关系不大!”

谢玉,胡大莽也感到疑惑,以唐庸的能耐完全可以制住他,不至于下杀手!

唐庸道:“严松……只能怪他倒霉,一来他不听劝,二来皇帝对我太好,稍带给他送个顺水人情罢了!当然也是为了谢玉老胡你们考虑!”

“为我们考虑?!”

谢玉,胡大莽,黄凯几人面色惊异,给皇帝送人情还说得过去,毕竟静王在京营的影响力太大了!

可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唐庸道:“严松一死,左军指挥使的职位就空出来了,虽说北征军中出现了不少人才,但皇帝能委以重任的不多,我看多半就要从谢玉,胡大莽,秦修仪你们几人里挑一个!

还有,西山营原本是铁板一块,如今刘华山已死,皇帝多半也要插根钉子进去,只是这个统领职位你们能不争就最好不要去争!”

谢玉几人此时才明白唐庸的良苦用心,心里都十分感激。

谢玉和胡大莽是四品官职,任一个五品指挥使看起来大材小用。

但左军指挥使麾下有五千官兵,有权有人,对朝局有着深远影响,否则静王也不会把它牢牢抓在手里!

“为什么说西山营统领的职位不能去争一争呢,那个职务对圣上而言,恐怕更重要一些!”

西山营除了明侯直辖两万兵马外,手下五位统领各掌六千兵马,全都是静王的死忠!

恐怕皇帝做梦都想往里安插自己的人!

“一旦静王起事,西山营的兵马就是他最大的倚仗,他们首先要对付的就是皇帝安插的人,太危险了!”

唐庸虽然希望兄弟们步步高升,但冒险的事还是少做点好。

林澄几人都默默地点了点头,二爷这人的思维太周密了。

有时候他们在想,二爷每天要想这么多的事情,会不会老得比别人快啊?

当然林澄难免要多想一件事,要是二爷一下子就老了,那对绝色双胞胎岂不是要守活寡……实在太可惜了!

正事谈完,林澄忽尔笑道:“二爷搬进侯府也有几天了,朝中许多大臣都在问我,什么时候能上门贺一贺二爷的乔迁之喜!”

朝堂上虽然没有显圣侯,但处处都是显圣侯的传说!

想上门道贺的官员,除了欣赏,敬佩的,也有不少有心巴结的!

谁都看得出来,皇帝不会将显圣侯闲置太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成为权倾朝野的一方巨擘!

“二爷我喜欢安静,你们时常来走动一下就行了,替我谢过他们的好意!”

赵婵儿昏迷未醒,他总也打不起精神来,侯府哪还有什么喜事?

吃过午饭,唐庸也不多留他们,今日是元宵佳节,他们都赶着去阖家团聚。

可唐庸呢?!

虽然丫鬟仆役们早早地在府里各处挂满了彩灯,但家里一个昏迷不醒的赵婵儿,一个绝食抗议的萧玉霜,唐庸实在高兴不起来!

也只有他的小曦儿能给他些许安慰了!

眼见谢玉即将上马,唐庸心中一动,赶紧追上去道:“谢玉,你姐姐元宵节也不回家吗?”

谢玉愣了愣,眼圈一红道:“我昨天去过栖霞寺了,姐姐还是不肯回家,要不……要不……”

谢玉看了唐庸一眼,叹了口气道:“唉,没事,我先回去了!”

他话虽然没说完,唐庸却听得明白,他是在说:“要不二爷您去把我姐姐接回来?!”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唐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脑子里一团浆糊,这些妹子,就没一个省心的!

还是我的小曦儿好啊!

他刚踏进府门没几步,仆人跑过来道:“二爷,有静王府送过来的请帖!”

“什么?”

唐庸惊讶地回过头,这个节骨眼上静王给我送什么请帖,恐怕此刻恨毒了我吧?

“拿过来吧!”

也好,老子看看你胡芦里卖的什么药!

唐庸接过请帖,才看了几行,整个人就呆住了,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只因为请帖上有这么一行小字:“小王珍藏天香豆蒄一颗,诚邀显圣侯过府赏玩!”

天香豆蒄……

居然在静王手里?!